“你的单身时间,该不会等于你的年龄吧?”见他不动声色,管声又戏谑地挑衅。
“呵,对啊!我是青梅竹马的女神的备胎嘛,你呢?”范锡自我调侃,又漫不经心地反问,想看对方会不会说漏嘴,爆出什么猛料。
官方资料显示,管声是个恋爱经验为零的纯情少年。可坊间传言,他高中时每周都换一个女朋友。
“我这么帅,当然会早恋了,情书接到手软。”管声戛然止步,轻轻掩住不慎失言的双唇,懊恼地瞪了眼范锡。
后者趁热打铁:“那传闻是真的喽?每周都换女朋友?好厉害的样子。”
“既然你问了,而我眼下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粉丝,所以我想郑重地辟谣一回。”管声双手按上范锡的肩,含星般的亮眸直直盯着他,“我确实经常和不同的女生吃饭,但只是蹭她们的饭卡,不是滥情。”
“蹭饭?”
管声歪歪头:“算是合作关系吧!面对我,食堂打饭阿姨从不手抖,给我双倍的菜和肉。我刷脸,妹子刷卡。”
刷脸……居然把吃软饭说得如此前卫?范锡轻轻扭动肩膀,从他手底下挣出来,“就是吃白食呗。”
管声无所谓地耸耸肩:“虽然不再盼着别人家死人,但日子还是紧巴巴的,钱都攒着准备艺考呢。我弟更可怜,连零花钱都没有,所以现在只要他开口我就给。”
继续在林中穿行,他随手摘了个野果吃,问道:“食堂阿姨给你打菜时手抖吗?”潜台词是在炫耀,自己帅到让阿姨破功。
“有点抖,不算严重。”范锡不卑不亢地答。意思是我也不错,让阿姨无法使出十成功力。
制作木筏,着实是个大工程。
他们割破不同树木的树根,最终选择沙滩附近含水量最少的树木作为材料,用火烧断根部,获得整根的木材。没有斧子,仅靠五金工具加工起来很费劲,还要徒手修理枝叉。
不出意外,管声开始摸鱼,工作效率都不如八十岁老大爷。被范锡道破后,他支着一双修长好看的手,说:“我的手还得弹琴,不能干粗活,从小就没干过。”
范锡也举起手,苦涩地笑了笑:“合着我的手天生就该干粗活,就该劳动。”
管声捉过他的手摸了摸,装糊涂道:“粗糙有力,的确是劳动人民的手。”见他气鼓鼓地微瞪着眼,又摇摇他的胳膊:“辛苦了,我给你加钱。”
范锡默默抽回手,扛起碗口粗的树干,将一头架高,猛地抬脚踹向正中,打算将它断为两截。
“这种不用动手的我可以干,你去做别的。”管声也抬脚去踹,接触的瞬间,那木头滚了一下。他“啊”的一声,几乎劈了个叉,单膝跪地缓了半天。
“没事吧?”范锡无奈地伸出援手。
“扯着蛋了。”
“……”他一阵无语,假如生活是漫画,那他此刻该是满脸黑线,“还是我来吧,你去捡午饭,这样是不是很公平?”
“我有点紫外线过敏了。”管声挠着胳膊,从包里翻出防晒霜掂了掂,“防晒也用光了。”
“你在水里搞什么漂浮冥想,晒了那么久,肯定会不舒服啊。”范锡怕他以此为借口继续摸鱼,于是折下几片棕榈叶,琢磨着编了顶大绿帽子给他遮阳。
管声嫌弃这颜色,说什么都不肯戴,并说:“你是我的保镖,保证雇主身体健康是你的责任,所以该你去找吃的。”
“好,今天我去。”范锡把帽子搁在他头上,顺便平静地说出心里话,“声哥,自从踏上这个岛,我承担了七成的工作量,而你干得少吃得多,有时候就像在坐月子。这些,就算是我作为保镖的义务,但是从明天开始,要平均分配工作哦。”
说完,范锡感觉轻松了几分,自己为何如此直白?大概因为劳务合同到期了吧。
这番话说得管声有点发懵。
那双温和喜人的黑眼睛直视着他,言辞却相当不温和。他登时怒火中烧,一把掀了头上的绿帽子,厉声诘问:“坐月子?你,你居然说我像坐月子?!我花钱雇你,你为我服务不正常吗?”
“对啊,所以我说,先前那些就算是义务。”范锡抬起晒得发红的脸,仰视着正在逼近的男人,“你可能不记得了,我的劳务合同到今天为止。”
管声愣了一下,摸摸鼻子,唇边浮起一丝不屑的笑:“哈,原来你是差钱,那就续约好了。”
范锡淡淡地拒绝:“可我不想接着当保镖了。”
“那就换个岗位,保姆。”
“不干,不会伺候人。”他用冷静平和的语气,说出相当牛B的话。
“呦,我才发现,你还挺倔。”管声摊摊手,又叉起腰,像是为自己壮势,“那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就是提醒你一下,从明天开始,你不但不是雇主,而且还欠薪了哦。你不能再随意支使我,给我脸色看了。”范锡猛然出腿,那截树干咔嚓一下应声而断。他把木头踢到阳光下暴晒,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又去修理新的。
管声轻轻挑起一侧眉毛,挡在他身前:“你那么用力干嘛,在吓唬我吗?”
“没吓唬你,大家平等交流、互帮互助就好。”范锡绕过面前的男人,“社会上人山人海,难免存在不平等的现象。可眼下岛上一共就俩人,还分出两个阶级,那就叫人很难受了。”
管声跟着他,静静地旁观他干活,忽然凑近他耳朵:“十倍工资,干不干?”
范锡被灼热的呼吸和诱人的薪水吓了一跳,缩缩脖子,诧异地瞪大双眼。
虽然他收入尚可,家里没什么负担,也不用买房娶妻,但月薪三十万也太香了!一天一万!这足以让绝大多数社畜,心甘情愿地给公司当牛做马。
这个真实的反应,让管声满意地眯起眼,接着说:“就算是给你的独家粉丝福利吧。”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范锡沉吟几秒,将信将疑地问:“声哥,你认真的吗?”
“当然。”
“那就一言为定,”他轻快地拍拍手,“一天一万哦。”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保镖兼保姆了。”管声扯出一个坏人般的笑,“我指东你不许往西,我说上树你不许下海。”
范锡无所谓地说:“好,只要不提非分的要求。”
“哈,我对你能有什么非分之想?”
“反正,像足疗按摩搓澡什么的我可不干。”
“我又不变态,要按摩也是找女技师。”管声乜了他一眼,见他表情带着窥探和猎奇,又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就是举个例子,我可没做过大保健啊。我渴了,去摘几个新鲜椰子,不要地上的。”
第14章 给偶像搓澡
范锡挑了一棵倾斜的椰树,没费什么劲儿就攀了上去,扔下几颗椰子。管声叫他顺便看看,能不能看见灯塔。他极目远眺,朝下喊道:“看不见!”
管声在包里翻了翻,拿出微单摆弄一下,“还有点电,你用它当望远镜试试,接着——”
他大力把相机抛了上去,范锡慌忙接住,拿在手里看了看,似乎不是什么大品牌,“LEICA……雷擦……这是哪国的牌子?”
“徕卡啊大哥,摔下来你那一个月保镖就白干了,还得倒赔我不少。”
“这么贵噢?我听过,只是乍一看到不认得。”范锡翻来覆去打量着手里的家伙,小心翼翼地举起来,调节焦距。直到电子取景器中的画面失焦模糊,依然看不见灯塔。
它只在夜里出现。
一点若隐若现的橙光,就像上帝在想着心事抽烟。范锡观望片刻,灵巧地跳下树,把耗尽最后一点电量的相机还给管声,基本确定那就是灯塔。
“给你,我刚在树下找到的。”管声递来一根小巧的东西,是那支永恒笔。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