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人心,招揽弟子。这事苏九安已经做了大半,现在这个正牌门主来做另一半,自然是事半功倍。
苏符一抬眼看见那人,便是笑容一顿。苏九安也瞧见了他,面色一僵,再瞧见他身旁的那位妇人,简直整个人都像遭了雷劈一般,目光霎时笔直地移开了。卿怀风也看见了卿晏,虽然之前就见苏九安来信说过,但真亲眼见了,目光还是不住微微一凛。
两拨人擦肩而过,各自心怀鬼胎。
苏九安刻意放轻了声音,加快了脚步。而苏符他娘虽然看不见,却如有所感,问:“怎么了?”
“没什么。”苏符回神,立刻拔高了声音地说,“娘,前面有门槛,注意啊。”
走出去好几步,卿怀风才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那行人的身影,沉声道:“真的是他?”
“绝对没有错。”苏九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阴冷狠毒,“就是他。”
卿怀风沉吟片刻:“那他便是绝对留不得了。”
苏九安道:“孩儿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眼下人在天刹盟,不好动手……”
不然,他岂会放任他活到现在?苏九安几乎要咬碎银牙,果然当时就不该那么轻率,该斩草除根,做个干净才是。
卿怀风一抬手:“此事你不必管了,安心做你的事。”
“是。”
“他现在人在天刹盟,难道还能一辈子待着不走?”卿怀风冷冷道,“只要他离了这一亩三分地,便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去。”
苏九安阴恻恻又满意地笑了起来,引着卿怀风出了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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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卿晏一行人对卿怀风有何计划一无所知,卿晏安安生生地当了个陪客,陪着远道而来的老人家吃饭喝茶闲聊,完全是在室友家长来参观时展现同学情和同学爱,非常称职。直到夕阳西下,才和苏符一起将人送出仙府。
苏符抓着他娘的手依依不舍,抱怨道:“这一天也忒短了点。今天过后,又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娘了。”
他娘倒是洒脱:“五六日之后不就是第一场比试了?你到时候不就回来了?”
“娘你怎么确定我一定通过不了第一场?”虽然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但被他娘说出来,还是有点不服输地道。
苏符娘温温柔柔给了他致命一击:“你那点修为,自己没点数么?”
“……”
苏符委屈又无法反驳,一张脸都扭曲了,卿晏在旁边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他搀着老人家上轿,刚想说句一路平安,安全到家之后递个传音符给苏符让他知道安心,苏符娘先转过脸,拍了拍他的手,道:“不知为何,这位小道友总让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我虽看不见东西,但心中雪亮,小道友说话行事的风格,总让我想起以前的一位故人。”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突然有些感慨,甚至那双瞎了的眼睛里都浮现出一点亮色,“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啊。”
这套说辞要是放在搭讪的场景下,就太老套了,但现在是位老太太对小辈说出来的。卿晏就也笑起来,随着老人家的意思,如同懂事晚辈一般乖乖附和道:“您也让我感觉很亲切。”
送走了苏符他娘,两个人站在府门口眼见着那乘小轿飘出了视线尽头,才顺着原路往回走。
走在幽静山道上,苏符抱怨道:“早知道不让你来陪我了,在你旁边我被衬托得啥也不是。我感觉我娘好喜欢你,都快认你当干儿子了。”
卿晏莞尔,心道原来在长辈面前表现得太好,当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很拉仇恨的。
苏符喋喋不休:“你修为比我高,还比我会说话,长得也比我好看……哦,这个我娘看不到。”
卿晏失笑:“你怎么不说你年纪比我小呢?你这个年纪,能到如今的修为,已经很不错了。别急于求成。”
急于求成,可能会像他之前那样,灵力紊乱,要不是有津哥在,他可能会被体内乱冲的灵流活活折腾死。
苏符絮叨半天,才作罢。
夕阳在山,又是一天过去了。虽然天刹盟的课程今天休假一天,给他们机会见亲友,但是比赛的日程仍旧是按原来的安排计划走,没有推后。
苏符略有些惆怅地看着天刹盟:“还有五六天,我就得走了。”
他刚才就是嘴硬一下,但其实,他比他娘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肯定一轮游。
虽然知道这个,但他还是忍不住惆怅。
“虽然知道结果,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很发愁。”
卿晏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能理解他的考前焦虑,说:“说不定我也得跟你一起走呢。”
当然,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这几天挺刻苦钻研的,为了迎娶白富美正在努力临时抱佛脚。为了安慰同伴,当然不能说自己一定考得上。
卿晏陪着他深沉道:“我也很是发愁。”
苏符瞥他一眼:“你都大乘期了还发愁?”
凡尔赛什么呢?!
卿晏道:“这次仙门大比又不止我一个大乘期修士,凡事没有绝对,万一我就没进呢?我怎么就不能发愁了?”
不过,他不是为能不能进第二轮比试而发愁,实际上,他是在为能不能拿第一而发愁。
虽然他跟津哥说要有耐心等他,但自己心里也觉得,让他等太久,很是过意不去。
他确实还是有点发愁的,只不过考前焦虑的情绪没他那么严重而已。
结果苏符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字正腔圆道:“你还愁?是想气死谁?你当然不愁了!你诚然,你的修为不是这次大比里的最高的,但你不都嫁进天刹盟里来了,淘汰算什么呀?就算没能选中,你还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
卿晏脚下差点一空,无奈地抬眸瞪了他一眼,想说清楚他还没与津哥结同心契,在法定层面不算是道侣——他没嫁,也还没娶到白富美,可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抿了抿薄唇,耳根微微红。
第72章
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一日过去,次日一大早,各院的修士们都提着剑到了演武场, 准备上剑术课。今日不再是道史那样的水课了,大家都精神百倍, 不敢懈怠, 也想在比试之前让天刹盟的名师指点指点,说不定就能突然打通哪根筋神功大成了。
卿晏当然也不例外。
他这几天蹭着天刹盟的书阁, 把好些外头市面上看不到的剑谱道书、各种典藏版孤本熬夜挑灯看完了, 可这抱佛脚抱得还是不够——光把招式套路什么的记在脑子里,看再多大能写的秘籍也不够用,因为那终究是纸上谈兵。
打架比武是实打实的对战, 不是期末考试前紧急背两页书就管用的东西, 日夜晨昏、脚踏实地的练习才是正道,卿晏现在不缺理论, 缺的就是仙门大比迫在眉睫, 他没太多时间去一一练习那些剑招了。
虽然在北原跟着津哥学了一些, 能有如今的修为已经算是速成了,但还是不够用。跟那些从小进入仙门、接受系统教育稳扎稳打的世家子弟比起来, 他这点东西就是半瓶子水, 实在是相形见绌了。
所以,对于卿晏来说, 这次剑术课也是个机会, 跟考前听名师讲座差不多。
自己闷在房间里死读书不如有高人指点,认真自学预盐示加上名师答疑, 事半功倍。
到演武场之前, 卿晏听苏符说今日教授剑术课的, 乃是天刹盟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尊长,南华剑尊。以剑封尊,从名字就能知道,这位的剑术该是多么出神入化,造诣深厚了。
卿晏一时之间有些担心他那半瓶水修为在剑尊面前是否会露怯。
不会连老师讲什么都听不懂吧?他很没有信心地心想。
结果大出他所料。这位南华剑尊身着轻简道袍,童颜鹤发,仙风道骨,铜铃在他手边一振,剑尊淡淡道:“上课了。今日,我们先学如何御剑,御剑这门功夫,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其实里头是有大学问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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