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也没问。
最近天气都不错,陪晏云澈去工作也是不错的。
可没想到,晏云澈一路驾车,带着祁秋年一路去了城外十里的山丘。
“来这里干什么?”
北方真的是一马平川,难得有一座山坡。
晏云澈卖关子,“到了就知道了。”
“喔,好吧。”祁秋年也不问了。
直到他闻到了一股硫磺的味道,马车外的风景,也不如外面萧条,已经很看到不少的春芽了。
“温泉?”
“年年真是聪明。”晏云澈说,“前些日子,偶然间发现了这里有温泉。”
祁秋年瞬间想到温泉休闲会所这一类的,是不是可以将这里开发出来。
不愧是商人思维,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不值当。
这温泉会所真要开起来,无论是多么金碧辉煌,多么的奢华,但这个世界的情况不一样。
许多有钱人都有自己的庄子,温泉也不是少见的自然环境。
所以这里的有钱人,他们不屑于出来和他人公用一个温泉的,即便这温泉会所和他们理解的不同,但顶多也只是看在晏云澈和祁秋年的面子上,来捧个场。
不是个长久的生意。
而普通平民百姓,哪里有这个闲钱?
祁秋年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把这个生意做不了,被晏云澈听了个完整。
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开玩笑道:“年年,你还真是,看到什么的第一反应,都是做生意。”
祁秋年哈哈大笑,“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哈哈哈,这没办法,我小时候跟着我爸,耳濡目染。”
他高中的时候就尝试开始自己做投资了,效益都还不错。
来了这古代,随他也不缺钱,但是花钱的地方也多,想赚钱,都快成他的职业病了。
晏云澈也乐了一通,“下车吧,我们去泡温泉。”
祁秋年愣了一下,然后想到办公室里的事情。
他们刚才......
旋即,他挑着眉,“怎么?我们家王爷现在都这么野了?这露天席地的,山丘上的积雪都还没融化呢。”
晏云澈理直气壮,“侯爷莫要冤枉本王,本王只是见侯爷近日里疲惫,特意带侯爷过来放松一下。”
放松,这两个字对他们的含义可就不一样了。
是字面意思,却也不完全是。
放松的时候是很愉快的,祁秋年也是喜欢的,但架不住他们王爷身体好啊。
一旦想到,祁秋年就有些发怵。
晏云澈轻笑,把他家年年从马车里抱了下来。
温泉是天然形成的,没有经过人工雕琢,风光却别有一番风味。
祁秋年还是第一次泡这种’野温泉‘,有时候只是鸦雀飞过树梢,发出些许的动静,他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担心是不是有人来了。
“放心,年年,这个时辰,是不会有人过来的。”
祁秋年捶他,他哪里能放松?
淹没在温泉里的部分,温暖又舒适,可上半身,又有些寒冷。
水波荡漾出圈圈圆圆,
不知道是不是温泉池里的沉淀被搅翻,星星点点的白絮浮出水面。
祁秋年一紧,没一会儿,晏云澈缓缓吐出一口预约的气息,然后伸手推开了温泉里的脏污。
温泉池,重新回复平静。
祁秋年趴在温泉边,脸颊红彤彤的,不知道是温泉泡太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晏云澈,“年年可放松了?”
祁秋年在水里踹了晏云澈一脚,“放松的是你吧。”
晏云澈也不反驳,“本王是瞧着侯爷此刻懒洋洋的,如同猫咪,方才定然是预约的。”
愉悦?确实是挺愉悦的。
不过祁秋年有点儿怀疑人生。
究竟是从什么的地方能看得出来古代人保守的?
在露天野温泉里闹腾,这事情,连他这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人都没想过,他们家这古代王爷就直接带他过来,然后就实施了。
即便是他有拒绝的权利。
但这不是气氛烘托到这里了?
咳咳,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要贯彻到底了,嘿嘿嘿嘿。
晏云澈莞尔轻笑,“莫要泡太久,这池子温度不高,莫要着凉了。”
祁秋年哼了一声,“刚才你不说着凉了?”
晏云澈:“运动时,体温本就比较高。”
瞧这人,还真是理由充分,让人无法反驳。
不过,前段时间,确实有些忙,乍然闲下来,又放松了一下,还泡了温泉,祁秋年有些昏昏欲睡的。
晏云澈也没再催促他,只是过去把人抱了起来,回到了马车上。
马车上准备齐全,毛巾,被褥,暖炉,即便是离开温泉,晏云澈也没让祁秋年冻着。
晏云澈亲自给他擦干身上的水,把他塞到被窝儿里去了。
祁秋年被摆弄了一下,也没有那么困了,后知后觉,其实有些赧然。
晏云澈好像把他养得太娇了。
擦身,换衣服,这种事情都帮他做了。
祁秋年偷偷叹息了两口,然后把晏云澈也拉近了马车的被窝儿。
“都说别让我着凉了,你也是,也不知道先给自己擦干。”
晏云澈拢着被子,把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年年怕是忘了,我天生体热。”
并没有那么怕冷。
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大冬天的,他也是一身僧衣,顶多是里面多穿一层,偶尔实在是太寒冷,才会加一件大氅。
后来,来了北宜。
去年过冬的时候,他家年年给他做了几件羽绒服。
轻轻薄薄的,又很透气,十分保暖。
当时,他们还谈论过羽绒服的事情,只不过,这羽绒服需要养大批量的鸭子或者大鹅。
北方比南方略微缺水一些,所以养鸭养鹅的,肯定没有养鸡的多。
真要让他们开始养鸭子和大鹅,得要等经济发展起来再说。
现在,百姓们手里都有忙活的事情呢。
两人又在马车里温存了一会儿,祁秋年还打了个盹儿,晏云澈倒是要离开一会儿,有点儿工作要处理。
祁秋年懒得动弹,就躺马车上等晏云澈了。
直到太阳逐渐西沉,晏云澈才回了马车上。
祁秋年还有点儿迷糊,“现在回去吗?”
晏云澈点点头,“你可以再睡会儿。”
不过,回府不是晏云澈亲自驾车了,晏云澈刚才离开一堂,带了个马夫回来。
祁秋年也没问。
开春了,徭役们都要回家了,家里还有农田要伺弄,往年做了徭役,去了半条命,回家都得养一个月才能缓过来,干活儿都不能太累,否则身子吃不消。
但这次不同,他们服徭役的时候,天天都能吃饱,晚上虽然是几十个人挤一个大通铺,但绝对不会受凉。
过年的时候,侯爷还给他们放了几天的假期,又给他们送了一件新的棉衣。
要知道,他们这些乡里人,好几年都做不了一件衣裳,侯爷给他们的新棉衣,料子也厚实,爱惜一点,能穿一辈子了。
还有,干活儿的时候,更是没有管事头头会抽他们鞭子,他们有时候受了伤,或者是有点儿不舒服,看病吃药都是免费的。
所以,这次他们能全须全尾的回去,就已经是感天谢地了。
可是没想到,他们走之前,侯爷还给他们送了礼物。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一人几尺花布。
这些花布质量挺好,花色也新奇,但侯爷说是扎染的时候,留下的残次品。
扎染,是祁秋年给王世棋提议的,刚开始实验的时候,没把握好,染废了一些布料。
祁秋年就干脆成本价买了过来,送给徭役们。
不是他圣母,是这些徭役辛苦了一个冬天,干活儿也不偷懒,一分钱没拿到,实在是说不过去。
不过,大晋的国情如此,他也不好给徭役们发工资,发多了,他钱包也遭不住,而且那些原本出来打工的,心里恐怕会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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