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还是右相,从正一品,降到从一品,区别也不大,可到底在百姓心中,这右相已经不是他们从前所了解的那个位高权重的相爷了。
特别是许多年轻的学子,曾经他们是视冯家为文人的榜样,可现在冯良在他们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甚至还有粉转黑进行回踩的。
从前朝堂上有什么消息,多半都是战止戈来通个气儿,现在只有晏云澈亲自过来了,把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给祁秋年说了一下。
祁秋年对于学子们脱粉回踩的事情乐见其实,而老皇帝给他的‘交代’,他也能理解。
其实这冯良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虽然背地里帮三皇子做了许多恶,但到底还算是两朝元老了,曾经也是有过风光政绩的,要不然也做不到右相的位置。
最主要的,还是要晏云耀那个狗东西倒台,否则,他这些爪牙都很难拔干净。
不过,理解是一回事,但是会失望,那是另外一回事。
**的确实是冯陈氏不假,但冯良并不无辜。
晏云澈也知,陛下对此事的处理方式,对祁秋年这么一个心中信奉‘公平’的人来说,会很难受。
“过几日,陛下大概会用别的由头,给你一些赏赐。”
祁秋年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赏不赏赐的也不重要,对了,自行车要开始上市了,专门给你留了一辆,要我教你骑自行车吗?”
晏云澈也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不过他想到那个自行车的骑行方式,原想拒绝,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祁秋年空间里其实有很多的自行车,日常出行共享单车,山地越野,旅行自行车,甚至是双人的都有。
那时候末世刚刚来临,国外乱作一团,他那时候 见到物资就收,空间里都还有许多东西,都还是崭新的。
不过,之前他嘴漏了,说只有这一辆在京城,还送给小承安了,所以短时间内也不好直接再拿一辆出来送晏云澈。
幸好他聪明,当初那几十个集装箱都还在南安县的房子里放着,里面具体放了什么东西,外人都不知道,等到合适的时机,把那些集装箱全部都运到京城来。
到时候又可以拿出新的了。
但他给晏云澈准备的这辆,绝对是质量最好的,就连轮胎,他都换成了橡胶的,理由用的是承安那一辆的备用轮胎。
祁秋年把车牵出来,“怎么样?佛子大人喜欢吗?”
与寻常通勤自行车差不多的款式,也做了一个后座出来,车身涂上了黑漆,又画了几道金色的纹路。
简约又大方,应当是符合晏云澈的审美的。
对于这种玩乐的东西,晏云澈向来低讴不热衷,也无所谓喜欢或是不喜欢,但是看到这辆车的配色,他还是心底一暖,他知道祁秋年是花了心思的。
起身想试试,旋即又垂头看了自己的僧衣,有些犹豫,缓缓道:“衣袍是否会搅入轮子里?”
祁秋年嬉笑一声,“给你准备了一套骑行装,要不要试试看?”
骑行装原本应该是全紧身的,但考虑到古代人的保守程度,祁秋年还是做了改良,更像是短褐。
晏云澈到底还是遂了他的心意,“骑行装给我。”
虽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比起衣服被绞进自行车的车轮里的窘迫,晏云澈宁愿穿祁秋年口中所谓的骑行装。
左右不过是衣服,总不会给他拿女装就是了。
原本没有什么期待,但是当晏云澈拿到骑行装的时候,却有几分的惊艳。
这人还真是,处处都愿意花心思。
晏云澈很快便换好衣服出来了,表情略微有些不自在,虽然他很欣赏祁秋年的眼光以及欣赏水平,但这样的衣服,是他没有穿过的。
款式与老百姓穿的短褐有些相似,却做了收腰设计,以及腿部的线条也绷得笔直。
不出格,只是略微有些不自在。
用来骑自行车似乎最合适不过了。
祁秋年还在原处等着,见到晏云澈的那一刻,眼珠子又亮得吓人。
【不愧是我,这审美真的是绝了,要换个人穿着骑行装都得是灾难现场。】
他给晏云澈准备的骑行装,底色是用的是墨蓝色的布料,这个颜色特别的挑人,稍有不注意,就会变成又老又俗的象征。
可晏云澈却将这颜色拿捏得丝毫分毫不差,是他浑然天成的气质压住了墨蓝色的沉稳。
这大白天的,祁秋年也不好一直盯着他多看,于是便清了清嗓子,“既然衣服换好了,那就赶紧来呗,我教你骑车。”
晏云澈面无表情地走过去,长腿一跨,坐到了车座子上,正当祁秋年准备讲解一下骑行方式的时候,晏云澈直接蹬着轮子就走了。
四平八稳的,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手。
祁秋年:“……”
这聪明人,真是学什么都快,哦不,晏云澈根本就没学,上手就会了。
晏云澈骑了一圈回来,眉目舒展了一些,这自行车也不如从前他想的那般,只是个玩乐的工具。
显然,骑行对男人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你之前教承安骑车的时候,我也在一旁听了。”
这算是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学这么快的原因。
祁秋年笑得灿烂,“光听就学会了,这还得是你自己聪明,骑自行车的原理确实不难,难的还是领悟力和自己的平衡力。”
他说着还想起了往事,“晏云澈,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爸爸教我骑自行车,哦,就是我父亲教我骑自行车,那儿童自行车比这个小多了,旁边还有俩保持平衡的小轮子,我先学会了小带小轮子的,然后父亲再给我卸掉一边的小轮子,等到我这一边骑熟了,再把两个小轮子都给我卸掉,这样我才慢慢学会了骑自行车。”
前后总共花了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他没好意思说。
“你很聪明,小承安也很聪明。”
晏云澈目露无奈,到底也没说什么,他们从小便学骑马,也要练基础的拳脚功夫,平衡力自然是掌握好才行的。
不过提起小承安,晏云澈也多问了一嘴,“那日从刑场上离开之后,小承安这几日可还有来过你府上。”
祁秋年略微有些诧异,“没有来过。”
话音刚落,两人便对视了一眼,脚步一转,准备出门去隔壁找晏承安。
自从晏承安出宫立府之后,几乎三差五都会往他这里跑,有时候是天天都在他府上,玩尽兴了,晚上都不一定回家。
现在好几天没过来了,这很奇怪,这不正常。
两人走得急,居然把自行车也推着一起出门了,走出去侯府大门这才想起,不过既然都已经推出来了,就没有必要再推进去了,反正晏承安的府邸就在隔壁。
于是两人便干脆推着自行车去了小承安的皇子府。
守门的侍卫见到他俩,根本就没有通报,先是行了礼,然后就直接放行了。
刚进去,就来了个老公公,叫德公公,是老皇帝安排下来的管家。
德公公带着笑向他俩行了礼,“奴才见过佛子与小侯爷。”
祁秋年也笑着,“公公不用多礼了。小殿下在忙什么呢?这几日怎的都不来我府上了?”
德公公答话说:“这几日五殿下偶尔会过来找小殿下,说是要一起商讨为陛下准备寿诞的礼物,五殿下这会儿也在呢,今日阳光好,在花园那边。”
祁秋年和晏云澈不动声色,但脚下的步伐却加快了一些。
皇子府的花园凉亭里。
晏承安正埋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旁边站着个颇为俊朗的男子,那便是五皇子晏云墨了。
祁秋年自打进京之后,虽然不和其他皇子结交,但毕竟是做生意的,多少都有些表面上的接触。
他和晏云墨也有过几次浅淡的接触。
有上辈子的经验,他自然是知晓的,晏云墨也是对那个位置有想法的。
如今在朝堂上也没少对晏云耀那个狗东西使绊子。
虽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祁秋年却不打算和晏云澈和晏承安以外的任何皇子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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