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耀定了定心神,“你说得没错,一旦的傅正卿死了,建渝州府就会是一盘散沙。”
到时候便不足为惧了。
“除了傅正卿,本宫还要你们多杀几个人。”
这几个人不作他想,是祁秋年留在建渝州府种田的退伍将士,以及苏寻安。
杀一个是杀,杀一群也是杀。
而且他总觉得,如果不杀那个苏寻安,恐怕到时候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这事情他不敢再假手于他人,让赵前这个小老头亲自带人去跑一趟。
建渝州府那边本就还有他们留下的幕僚暗线,说起这个,晏云耀又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
建渝州府水患,居然陛下比他们还更先收到消息,他留在建渝州府的暗线,都是些吃干饭的蠢货吗?
皇子府已经被重重包围,哪怕日常运送泔水的杂活儿,都是陛下安排的人。
他们不太可能混出去。
但是三皇子府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
趁着月黑风高,赵前那小老头带着人出发了。
可与此同时的。
宫里还在熬夜批改奏折的老皇帝,便收到了暗卫的禀报。
“三殿下派人去了建渝州府,要劫杀傅相爷。”
老皇帝面若寒霜,“朕还真是低估他了。”
在心里,对这个儿子,也越发的失望厌恶。
他又派了一批顶尖高手,前往建渝州府,秘密保护傅正卿一行人的安全。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这场皇子与皇帝的交锋,祁秋年就不得而知了。
之后的这段时间,他又忙起来了。
先是跑了几次慧王府,先前给慧王府画了图纸,如今慧王府已经在动工改建了,但偶尔也会有那些工匠不明白的地方,只能他亲自去跑一趟。
不过每次去,他都能碰到皇后娘娘。
想到皇后娘娘曾经问他的那个问题,他始终都有些头皮发麻。
其实,如果是他这辈子刚重生的时候,还没有与晏云澈相识相知。
如果是为了报仇的话,他或许会同意,不过只是名义上的男妻罢了。
那晏云景根本就不懂那档子事,所以也只能是有名无实。
为了报仇,牺牲一下自己的名声,也是可以接受的,反正就是照顾一个大儿童罢了。
反正他从前也没有想过,会在这个古代世界找到自己的Soul mate。
可是现在便不同了,他有了喜欢的人,身上也有个爵位,不管陛下对他的喜爱中掺杂了多少利益,但他怎么说都是老皇帝眼前的红人。
眼看着大仇也即将得报,所以也没有任何意义,会让他选择牺牲自己的幸福。
不管他心里到底有多少风暴,但皇后娘娘还是很淡定的。
从第一次就说过这个问题,到现在又见过几次面,也都没有再提过,无非是跟他坐一块儿,闲聊几句罢了。
祁秋年战战兢兢的模样,也被皇后娘娘看在眼里。
她在心底叹息一声,也罢了。
本就是个青年才俊,才德兼备,他儿子本身年岁也不小了,又是这样的情况,没理由拖着这么一个青年才俊陪着他儿子。
于是她便主动规避了这个问题,免得祁秋年生了异心。
“秋年,到如今还没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吗?”
祁秋年心中警铃大作,像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娘娘,臣已经有了心仪的人。”
这回皇后娘娘倒是诧异了一下,“本宫也没别的意思,先前陛下就与你说过,若是遇到喜欢的人了,尽管去找陛下赐婚,本宫如今也是这个意思,若是你害羞不好意思说,或许本宫可以出面去帮你提亲。”
这是她的态度。
祁秋年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顿时松了口气,但另一口气就提起来了。
他现在不可能让人知晓他喜欢的是晏云澈。
于是也只能垂着脑袋,假装害羞,结结巴巴的,“臣,臣暂且,对他有些好感,还未互通心意,等,等,等日后,若是有准信儿了,肯定拜托娘娘。”
他做出了这副害羞的模样,看着皇后娘娘一通乐呵。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你们自行去解决吧,本宫也乏了,你今日也且先回去吧,本宫也要回宫了。”
辞别了皇后娘娘,祁秋年倒也没有回府,他又去了工匠那边,再次把所有的细节都优化完了。
确保不会再因为什么别的小事儿,还特意叫他过来一趟。
回去之后,他就找晏云澈说了这个事情。
但晏云澈听完却没太大的反应,他可以洞悉人心,自然也知晓皇后娘娘的为人。
尽管皇后娘娘会为自己的儿子做一些安排,却也不会为难他人。
最重要的是,陛下看重祁秋年,哪怕是皇后娘娘真的有想法,陛下也不会准许的。
“你尽管放心,你担心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祁秋年又笑,“上回我就说过了,本侯的终身大事,后半生的幸福,就交给阿澈,阿澈可别忘了呀。”
他原想暗戳戳地在撩晏云澈一把,可没想到晏云澈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会忘记的。”
撩人不成,反被撩。
第91章 生日
一场秋雨一场凉。
不知不觉间,街上的行人都已经穿上了略厚一层的外衣。
而前些日子因为太热,没咋出门的青年男女们,又再次骑上了自行车,飞扬在京城的街头。
也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了。
秋天真的是个很美好的季节。
祁秋年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不是琐事缠身的话,他也想去郊外,看看梧桐树或银杏树的落叶什么的。
这几天晏云澈也一直在忙。
祁秋年也不太懂,反正是作为一个佛子和未来国师应该要承担的责任与工作,所以他也没去打扰他。
并且他这段时间自己本身也忙,还是因为玻璃专卖店的事情。
之前祁秋年就说了,一到秋天,要定制暖房的客户,有钱人肯定会不少,所以提前就让大源通知了工厂那边,早点把定制的大块玻璃给囤上。
到如今,仓库里已经堆满了大块的玻璃,完全足够满足京城客户的需求,每天来定制的客户也络绎不绝。
但祁秋年到底还是低估了京城有钱人的数量,库存倒是足够了,只是负责安装的工人实在是腾不开手。
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没理由再去招聘一批安装工人。
毕竟这就是季节性的生意,而且这个玻璃暖房建好,用个好几年都没什么问题,所以只能辛苦那些客户们慢慢排队了。
但是吧,京城这个地方,从楼上扔一块板砖下去,砸到十个人,有九个人都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特别是拿得出钱来定制暖房的。
都想来找他走后门,看能不能插个队。
祁秋年其实很想回他们一句,早干嘛去了?
非得要等到秋天了,才挤在一起定制暖棚。
祁秋年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做生意自然诚信为本,他也不惧强权。
反正无论那些权贵们怎么说,唉,他就是不同意插队,慢慢排着吧。
晏承安这个小孩也是个聪明的,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大张旗鼓的去了玻璃专卖店。
带了好大一堆的人马,乌泱泱的。
一路上,人家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呢,小殿下怕不是要去找人麻烦?
结果人家小殿下脸上乐呵呵的,“我就是去玻璃专卖店,预定一下玻璃暖房,我想在府邸里做个花房,我母妃喜欢花,但冬季大多数的花都留存不住,在暖房里应当还能盛开。”
有好事儿的就去问了:“小殿下,听说现在要订购玻璃暖棚的顾客不少呀,都在排队呢,听说是已经排到一个月之后去了。”
晏承安像是听不懂似的,“这排队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人心头一梗,又说:“您不是和祁小侯爷关系好吗?让小侯爷给您插个队呗。”
晏承安却小脸儿严肃,连连摇头,“本殿下要是这样做了,那岂不是让祁哥为难吗?反正都排着队呢,如果相熟的先做,地位高的也要先做,我祁哥到时候还怎么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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