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两个月是有些夸张,毕竟还有别的学业,这种课外兴趣,只能抽时间去学习。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像晏云澈这么恐怖的学习能力。
“这些字母?”书上都是简体字,他能看懂,但是这个字母,却是一头雾水,要如何拼写成汉字?
祁秋年又假装翻翻找找,从空间里拿出一本小学一年级的书,“上面都有,你可以先看看,了解一下,如果感兴趣的话,我改天再教你,我要先把苏寻安的信息拼出来,然后还要给他回信息。”
晏云澈颔首,翻开课本,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年级二班,祁秋年,字体十分青涩,如幼儿涂鸦。
这是祁秋年从前的课本?
再往后翻看,里面还有真有一些稚嫩的涂鸦,小猫小狗什么的,十分有童趣。
这时候,他反而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学习拼音了,翻看书籍,窥探年幼时的祁秋年,似乎来得更有吸引力。
祁秋年解析了苏寻安发来的信息,不由得蹙眉,之前那些山匪,交由伍锦暗中查办,之后就没让苏寻安沾手了。
但也只是明面上的,苏寻安不管,但实际上也在暗中调查。
那些山匪,与晏云耀的一个幕僚有过接触,基本上算是确认了,那必然是晏云耀的私兵无疑了。
苏寻安都查到了,伍锦和老皇帝就没有不知道的理由,但现在……老皇帝却没有动作。
皇子圈养私兵,那等同于谋逆。
也不知道老皇帝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是准备压下这件事情?再给晏云耀一次机会?还是要等待什么时机?或是还没收到信息?
祁秋年也叹息,扳倒晏云耀,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棋子已经落下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好再多做什么,就看老皇帝下一步要怎么走了,也要看晏云耀的棋子会落在哪里。
总归是晏云耀已经在老皇帝心里扎下了一根毒刺,老皇帝即便暂时能容忍,但这毒刺也极易暴发。
这场博弈,是越来越精彩了,呵~
祁秋年还隐隐有几分兴奋感,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彻底搞死晏云耀了。
随后,祁秋年又赶紧给苏寻安回了信息。
先是回复苏寻安刚才发过来的事情,让他不要声张,也不要表现出异常,就当是不知道,然后再把他和晏云澈商量过后的安排发过去。
建渝州府,离京城千里之遥,若是快马加鞭,三日,最多五日,应该就能到京城。
他也不要求苏寻安送多少稻穗过来,每亩田去挑选几株颗粒最饱满的,送进京就差不多了。
有个样品,就能看到成果。
至于晏云耀送进京的粮种,听说数量不少,路途上肯定会耽误,更何况,那晏云耀还要算计栽赃他呢。
回来得没有这么快。
祁秋年就要抢占这个先机。
苏寻安再次回了信息,表示天一亮就出发,他亲自带人护送。
祁秋年也没拒绝,苏寻安过完年就出发去了建渝州府,已经半年没和妻女相见了,反正这一季马上要成熟,收获的事情,交给那些退伍将士也差不多了。
再则,不是还有陛下派过去的伍锦坐镇呢,后续大暴雨,提前做了防护,伍锦也能及时反应,苏寻安不在,那些未雨绸缪,也正好降低伍锦那一行人的警惕与猜疑。
“好了吗?”晏云澈见他放下耳机,也正好翻完了整本书。
嗯,看完了整本书上的涂鸦。
祁秋年后知后觉,有些赧然,“那时候还小,才刚上一年级,课堂上坐不住。”
就爱在课本上涂鸦画画。
晏云澈轻笑,“很不错,这些图画都很有趣,画风也十分独特。”
祁秋年哦了一声,然后才忽然想起,面前这位佛子,才是真正的绘画大师。
“许久没见你画画了,最近怎么不画画了?我这里还有些颜料,你一块拿回去吧。”
晏云澈沉默了一下,“最近没有太多的灵感,只是偶尔练笔,没有成作的图画,就不浪费好颜料了。”
祁秋年给他的颜料,是他这个见多识广的佛子兼皇子都没见过的。
想来,这些颜料都来自祁秋年的家乡,用一次就少一次了。
对于爱作画的人来说,定然是要珍视的,更何况,这些颜料都是祁秋年送的。
“那上回答应我的人像画,什么时候给我?”祁秋年不知道他心里那么多弯弯绕绕,只当是闲聊。
晏云澈再次沉默,回忆起书房里的那些草图,“暂且也没有合适的画面。”
祁秋年又喔了一声,不过也不催促,不过他自己又突然来了兴致。
“晏云澈,你,你有没有别人给你画过画像?”
“自然是有,从前我出家在寺庙,按照规矩,一年才能回京与母妃团聚,母妃就让宫廷画师给我画了画像,每年都画。”
祁秋年啧了一声,“我还说我给你画一张呢。”
晏云澈眉目带笑,“侯爷也会作画?”
“不算是作画,学过一点点素描。”祁秋年干脆翻出一张照片,“这是我从前练手,给爸妈画的,这就是素描,画得不好。”
黑白画,只有无限重叠的线条,好似铅笔画出来的。
再看画中的夫妻二人,祁父眉目严肃中带着温和与纵容,看起来不像是一名商人,反而像是位高权重的掌权人。
晏云澈的感受也不算错,跨国集团的总裁呢,可不就是掌权人。
只不过,为何是短发?
祁秋年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我们那边男子大多数留的都是短发,也方便打理,即便是女子,留短发的也不少。”
说到这,祁秋年还想起他之前的猜测,上辈子他总觉得晏云澈看他的目光很怪异,他的猜测大概是因为他半长不长只及肩的头发。
这古代,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虽然他们也会剪头发,但也仅限于修一修,不会剪短,除了和尚。
刚好,晏云澈的目光落在祁秋年的头发上,“所以你才要剪短头发?”
虽然出门的时候,祁秋年都会束发,也不大能看得出长短,但是他与祁秋年太熟了,祁秋年在自己家里,就很随便扎个丸子头,看得出来,头发不长不短的。
祁秋年摊手,“是有些不习惯长头发,而且这夏天也太热了,勉强能束发就差不多得了,还是你好,光头呢。”
【洗发水都省了,洗面奶都能洗整个头了。】
晏云澈:“……”
虽然不知道洗发水和洗面奶是什么,但从字面意思上也能理解。
他没忍住,敲了祁秋年的脑门子一下,“勿要拿出家人的头发开玩笑。”
“好吧好吧,我也不懂你这些规矩。”
晏云澈莞尔,又再垂头,看着照片上的祁母,温婉大方,眉目里张扬自信,与这个时代的女性,截然不同。
晏云澈注意到,祁秋年的眉眼更像他的父亲,脸形和鼻子嘴巴却更像他母亲。
他几乎是把二老最优秀的地方结合在了一起,才能长成如今明媚张扬的五官与气质。
祁秋年催促他,“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画一张?”
晏云澈的目光幽深,“现在?就在此处?”
“是啊,择日不如撞日嘛。”祁秋年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你要愿意的话,我给你画一张,留作纪念,不过我许久没画过了。”
“画吧。”晏云澈说。
祁秋年满意了,迅速找来了画纸,“来来来,你就坐这儿,我坐你旁边,方便观察。”
亥时已过三刻,寻常都到了晏云澈已经入睡的时间了,而近日来的琐事太多,也难免疲惫。
祁秋年许久没画过素描了,有些手生,为了不丢脸,他只能慢慢下笔,先找一找手感。
晏云澈就在笔纸摩擦的沙沙声中,撑着脑袋,慢慢地进入浅眠。
等到祁秋年再次抬头观察自己的模特的时候,才发现晏云澈已经睡着了。
原想要将他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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