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碘化钾在蒸馏水里搅拌溶解,再加碘和酒精搅拌溶解过后出来就是酒精了。
“用在伤口上的时候。”许怀谦躲在太医院里的伤患面前, 给段祐言做实验, “先用这个碘酒涂一遍, 再用酒精涂一遍。”
段祐言不解:“为什么涂了碘酒还要涂一遍酒精,明明碘酒里就有酒精。”
为什么……
为什么你总是有这么多问题!
许怀谦这个学渣已经要被掏空了, 恨不得再回去重复一遍九年义务教育!
“大概就是可以去色。”许怀谦看着伤患手上褐色的一大块痕迹,用碘酒一擦就没了,“这颜色覆盖在手上多难看啊。”
段祐言摸了摸那还没有擦干净, 挥发特别快覆盖在伤口处特别难清理掉的颜色, 点了点头。
“再有就是上了碘酒再上一遍酒精, 也会使得伤口舒服一些, 没有灼烧伤。”
说些许怀谦问病人:“是不是比刚才感受了一些了?”
刚刚碘酒一下去有轻微灼热感觉的病人点了点头:“是舒服些了。”
段祐言沉思:“看上去跟酒精的作用差不多。”
“不一样,这个碘酒比酒精的消毒范围广,刺激性也更强, 所以两者搭配使用方为最佳。”
“嗯。”段祐言听罢后点了点头,“过后我让太医院的人在太医院各种病菌生存的地方都用上一遍试试。”
现在有显微镜了,什么事情做起来都方便了。
“好。”许怀谦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再问他问题就行。
他是真的怕了。
他一个学渣懂得本就不多,即使能把碘给做出来, 但对它的某些原理还是不太清楚。
只能解释得囫囵吞枣,要是有个专业人士过来点评一下,准能尬得恨不得掘地三尺。
所以还是少说少错为妙。
但许怀谦想得太好了, 碘酒的事情, 段祐言是放一边了,他又问起另外一件事来:“那碘盐怎么说?”
“碘盐啊——”许怀谦现在恨不得穿越回去, 把自己的嘴给缝起来,叫你管不住嘴,一天瞎胡说,一天瞎承诺,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将碘盐制作出来也是有好处的。
一些缺碘的地方的百姓食用碘盐后就不会再得大脖子病了,但是一些高碘地区,就没必要再食用加碘盐,碘吃多了也没什么好处。
好在现在缙朝的盐都掌握在朝廷手中,所有有盐引的商户,要将盐卖到什么地方去,户部都是有记录的。
只要找出缺碘地区,将给他们的普通盐换成加碘盐卖就行了。
碘是人体所需要的微量元素,所以一座山需要的碘可能也只有一点点。
百姓生活已经够苦了,许怀谦不打算再在这个加碘盐上额外收费。
只是这个加点盐好像是将碘化钾稀释一万倍来着?
许怀谦头疼地锤了锤了脑子,都穿越了,也不知道给他配个聪明的大佬脑。
能让他徒手遭个飞机能带着他家阿酒、糯糯垚垚到处玩玩,多好。
“就先稀释一万倍呗。”拿不准剂量,许怀谦就准备用最小的量,稀释一万倍的盐。
先将一份份量小得可怜的碘化钾融在水中,再在水中加入一万份的碘化钾。
将盐晒干后,没先投入到平民百姓中去,而是请太医院的人将这些加碘盐送到一些患有大脖子病的家庭中去,让这些病人先试着吃这加碘盐试试。
盐他也用鸡鸭鹅兔子老鼠还有一些死囚犯试过了,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后,这才拿出去的。
忙完了这些,许怀谦松了一口气对段祐言说:“后续情况,只能你们太医院这边跟进了一下了,我就先回去了。”
哎呀,学渣被掏空了,他要回去喝他三五碗核桃仁粥补补脑才行。
结果回家也没让他省心。
看着屋里两个烧得脸蛋通红,一人一个喷嚏直打的两小孩。
许怀谦感觉自己头都快要炸了:“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了?”
还一病就病俩?
王婉婉告诉许怀谦:“两小只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在街上淋浴呢。”
“家里的下人找到他俩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陈家有下人,但是下人不常用,一般不是非要用到下人的地方,陈家人都尽量亲力亲为。
两小孩也是如此,沈家和陈家距离不是特别远,加上这一条街的人都认识他们了,还都是一些官宦人家,人贩子也不敢到这边来拐人。
只要他们不出这一片的官坊,许怀谦平日里是很放心他们在里头独自玩耍的。
时常没有下人跟着,也就没有下人提醒他们,不可以随意淋雨。
直到天色黑了,陈府的下人去沈府问两位少爷要不要回府歇息,才发现了两个在雨中淋雨的小孩。
可不就着凉发烧了。
“怎么回事啊?”许怀谦身心疲惫,还要给两小孩煎药喂药,几帖药下去,看他们从昏昏迷迷的状态中转醒,便向他们问了。
“有人欺负垚垚!”糯糯醒了后,依偎在许怀谦怀里喝甜梨水,想也不想地给他爹告黑状了。
“沈家的那些哥哥姐姐们不跟垚垚玩,还说垚垚长得丑!”躲在伞里的时候,垚垚什么都跟糯糯说了,糯糯就跟许怀谦说,“他们好过分的,玩垚垚的玩具,吃垚垚的点心,还说垚垚丑,不想跟他玩。”
垚垚经常来许怀谦这儿,给许怀谦当干哥儿,当然也少不了往许怀谦这儿倒腾东西。
但是那些东西,许怀谦平日里都会教导他们,玩了垚垚的东西,吃了垚垚的食物,就要把垚垚当亲弟弟看待,要对他特别的好,要会感激他。
但是这些话到了沈家好像就不起作用了,沈家的那些人,吃着垚垚的、喝着垚垚的还看不起垚垚。
这让一直有点不喜欢他们,但还在努力和他们维持和平状态的糯糯有点生气。
凭什么看不起他弟弟啊!
他爹说了,兄弟融入一体,别人对垚垚不好,就是对他不好,他们看不起垚垚,就是看不起他。
“你能觉得他们做得很过份,证明你的心思没有歪。”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许怀谦也没有骂两个孩子,大人都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更何况小孩呢,何必对他们太过于苛责,“但是作为哥哥看到垚垚淋雨,不让他逼着点雨,还和他一块淋雨,这个爹爹得批评你俩。”
“爹爹我知道错了——”垚垚可能也是感觉自己做错了事,窝在许怀谦怀里跟糯糯一样喝治嗓子的甜梨水时,缩了缩脖子,他好怕许怀谦生他气,不要他了啊。
看他这么快就认错,许怀谦问他:“那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
垚垚小心翼翼地抬头:“不该淋浴?”
“错!”许怀谦点了点他,“是不该为了不喜欢你的人折腾自己的身体。”
“爹爹知道你在乎别人的感受,觉得你真心待他们,他们却不真心待你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情。”
“但是垚垚,我们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喜欢我们的人太多了,你要是每个都会伤心,伤心不过来的。”
“为了他们赔上自己的身体健康,一点都不值得。”
许怀谦怕他听不懂,反问他道:“你看你现在,身体又难受,嗓子还哑哑的,每天喝完难受吗?”
垚垚点头:“难受!”难受死他了,他好想出去晒太阳,还想到处跑着玩。
不想像现在这样每天待在屋子里,闷闷的,不能吃好吃的,只能吃一些没有味道的东西,还要喝好苦好苦的药!
许怀谦又问他:“这种难受和你的那些哥哥姐姐不喜欢你的难受比起来,哪一样更难受?”
“嗯……”垚垚想了想,“现在这样更难受!”
他的那些哥哥姐姐不喜欢他就是心里难受一阵,但要是生病了,身体上可是要难受好几天!
“这不就对了。”许怀谦说他,“没有了沈哥哥,这不是还要糯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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