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到垚垚没有听出昌盛帝的弦外之音,见他又问了一遍,使劲点头。
偏偏糯糯也跟着凑热闹,在一旁帮腔道:“我和垚垚一起给皇爷爷养老!”
“哈哈哈哈哈,那皇爷爷可就等着你们给我养老了。”昌盛帝被他们两个活宝给逗得哈哈大笑,他倒要看看这两个孩子以后怎么给他养老。
糯糯和垚垚还特别肯定地点头:“您就等着吧!”
这日回去之后,有不少官员弹劾太子和许怀谦监国期间胡作非为,让商部的女子、哥儿进入朝堂等荒谬之事的帖子都被昌盛帝压了下去。
他一个“准”字,满朝便再有没有说商部话的人。
而许怀谦和陈烈酒回去之后,也兑现了垚垚的承诺,一家四口一块在垚垚那安装了电灯又大又亮的房间里睡了一晚。
睡觉的时候,两个小孩可激动了,一个拉着许怀谦,一个拉着陈烈酒问了许多许多的问题。
许怀谦和陈烈酒一一替他们解答,把两个小孩高兴得不行。
一人抱住一个爹:“能和爹爹阿爹睡觉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好就快点睡,爹要关灯了。”许怀谦陪着他们折腾一天了,这会儿腰酸背疼地,就等着把他们哄睡,他好抱他老婆睡觉,见他们问了一晚上问题了,还没消停,把被子给他俩盖上,催着他们睡觉。
糯糯和垚垚都把眼睛给闭上了。
闭上眼前,垚垚还感慨了一句:“这次只有爹爹阿爹,下次把我爹和我娘也叫上,我们一家六口一起睡,就更圆满了!”
许怀谦下床关灯的腿一滑,差点摔了一跤。
这一家六口大被同眠的事可不兴干啊!
想把孩子给叫起来说清楚,陈烈酒拦住了他,用嘴型给他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让他们睡吧,不然不知道还要说出多少惊世骇俗的话来。
第153章 持酒平天下42
夜沉如水。
在监狱里连续听了一日缙朝人狂欢, 被昌盛帝打击得有点癫狂的魆族族长,突然一下像是清醒了一般,看向栏杆外插在牢狱里的火把, 唇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算算日子, 该到时间了吧?”
就算缙朝人赢了战争又如何, 胜利最终还不是他们魆族的!
只有看不见的隐患才能给他们带去致命点一击!
而他们魆族最擅长玩的就是这些隐患了。
昌盛帝还是太自负了,以为他们输了战争就没有后手了么?
只有深处绝境才能让人起死回身呐。
京城里, 当所有的百姓和达官显贵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时。
一匹快马冲进了京城,直奔太医院而去:“太医院有人吗?太医院有人吗?”
裴望舒在太医院门口使劲敲门,他知道, 太医院最近在研究什么东西, 很晚才会散值, 所以这个时候太医院里肯定有人。
“出什么事了, 这么紧急。”太医院的医官们打开门,看到来人一脸紧急的样子,问了一声。
“快快快、召集所有御医跟我去军营走一趟。”裴望舒刚从京城外的军营策马回来, 气息都还没有喘匀,倚在太医院门框上,捂着肚子头发散乱地跟太医院开门的医官说话, “军营里大批量的将士在出天花,你们赶紧去看看吧。”
“什么?!”太医院的医官听裴望舒shuo军营里有大批量的将士在出天花, 吓得面色一白,随即又赶紧问道,“军营今日不是在举行庆功宴吗?你确定是天花而不是其他的病症!”
“军营诊治的, 说八九不离十了, 你们快些吧!”裴望舒心急如焚。
他今日在宫里散值后就跟穆将离一块去了军营,一起庆祝。
正当酒饮到正酣时, 穆将离不太舒服地挠了挠身子。
他当时也没有在意问了她一声:“怎么了。”
穆将离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跟他说:“不知道怎么了,这几日身上总是很痒,清洗过后也缓解不了。”
可能是今日酒喝得有点多,她说身上痒,他就向她看了过去。
谁知道,这一看就看出点不对劲来。
只见穆将离满脸涨红,她刚挠过的脖颈上全是红疹和抓痕。
他伸手触碰了她的脸颊,烫得吓人,正想请军医来给她看看时,军营里就有将士来报。
“将军、将军,不好了!”来的将士说道,“军营里突然有不少将士发热呕吐,身上还出了不少的红疹。”
“军医怎么说!”裴望舒一听这症状跟穆将离一模一样,赶紧问道。
那将士咬了咬牙,吐出两个字:“军医说十有八十是天花!”
“什么?!”裴望舒和穆将离当即就惊呆了。
天花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疫病。
没有出痘前的潜伏期与人接触过后也会传染给旁人。
大军班师回朝的路上,一路上不知道经过多城镇和多少百姓打过交道。
不能保证有没有传染给这些百姓。
况且回到京城后,不提昨夜军队就与百姓们有过接触,就说今日百姓们对将士们夹道欢迎,还有看到自家孩子完好无损地从战场回来,抱着孩子又亲又搂之人。
要真是天花,这么多人恐怕都要玩完。
一想到这个可能,裴望舒和穆将离都不耽误。
尤其是穆将离,当即就将裴望舒给轰出了军营,勒令他以后不准再踏进军营半步。
裴望舒活了三十多岁,眼看人生已经过半,好不容易要走上娶妻生子的日子,媳妇就生病不要他了。
一路驾着马飞奔回的京城。
不管怎样,他媳妇不能有事!
“我这就去通知院使。”医官一听事态紧急,不敢耽误进了太医院就把此事给通传了。
不多时整个太医院的人出动了。
裴望舒看到段祐言,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拉着他的手,央求道:“段哥,不管怎样,你救救阿离,她没有亲人,她只有我了,她还年轻!”
刚封侯,花一样的年纪,正是最灿烂的时候,她不能有事。
“我知道,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力医治的!”段祐言还从来没看到过裴望舒如此无助过,握紧他的手,给予他信心。
“哎!”段祐言的年纪在这儿,加之他人又轴,医术也还行,被他这么拉着手一握,裴望舒失魂的状态终于好些了,很相信他的应了一声,“那段哥,小离就交给你了!”
裴望舒一夜未睡,在心里祈祷军营的情况不是天花,而是使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致,过几日就好了。
但他的祈祷并没有起作用,段祐言跟着御医们去军营看了,确定了,是天花!
一瞬间,裴望舒都快栽到地上去了,面色比哭还要难看。
“段哥,你们太医院有法子医治天花的吧。”人在绝境的时候,脑子会变得格外的清醒,裴望舒想起,盛云锦的医馆里就有能给小孩医治天花的大夫,从而想到太医院里肯定也有医治天花的法子。
“有。”段祐言给他点头,“但是这种法子见效很慢,得人守着医治,不能离人,很耗费人力物力。”
只能单个的医治,一旦数量增多,量会引起质变,天花的强度也会比平时强上很多,所以遇到这种传染性强的天花,太医院也会束手无策。
他们也不能保证他们能够完全将病人给医治好。
“我有钱!”但段祐言的话还没说完,裴望舒就打断了他,“段哥,我有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求你救救阿离!”
裴望舒没有那一刻有现在这般庆幸,庆幸自己会赚钱,也有钱,才能在穆将离生病时,拿得出钱来给她治病!
“我们会尽力的。”段祐言还是那句话,会救他肯定会救的,不管裴望舒有没有钱,他都会救的。
“要多少钱跟我说——”一听钱可以救穆将离的命,裴望舒什么都顾不得,赶紧说,说完又觉得不对,“我待会儿就回府给你搬!”
那些金啊,银啊的都是死物,没了还可以再赚,人没了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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