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郑雅芸看不上他,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人家,却连开口求隆庆帝将郑雅芸指给他当正妃的勇气都没有,连郑雅芸都有身为男子要为自己争口气的觉悟,可他却一辈子只能屈服于段无忌的淫威之下,连一个女人都比他有骨气,他这样庸庸碌碌地活着真是一个笑话。
“怎么样了?人家姑娘答应你了吗?”白锦扶见郑雅芸离开了,慢悠悠走回来,明明从段恒这一脸丧气样就看出结果了,还偏要故意问。
段恒耷拉着头,一副丢了魂的样儿,闷声沙哑地道:“今天多谢七叔帮我这个忙,这份人情我会铭记在心,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白锦扶没做挽留,看好戏般看着段恒失魂落魄地离开,等人一走远,便伸手招呼藏身在外面墙角处的景彧走出来,得意洋洋地道:“怎么样?我就说了吧,人家姑娘心气儿高的很,根本没瞧上这傻小子,郑三姑娘还是很有眼光的,看出来段恒是个不堪托付的人。”
景彧脸上半丝笑意也不见,“你还很高兴?那姑娘若是不愿意嫁给燊王,那就只能嫁给你了。”
白锦扶挑挑眉,理所当然地道:“为什么不高兴,那说明我比段恒靠谱啊。”
景彧:“……”
白锦扶见景彧好像脸黑了一下,忍着笑道:“我开玩笑呢,你放心我还有后手,不会真纳了人家姑娘。”
“我有什么不放心,”景彧淡淡道,“你身边都有了那么多人替你出谋划策,还需要我.操心么。”
“……”白锦扶捏了捏大拇指上的扳指,唇角往下一压,肃然地看着景彧问,“我其实刚刚就想问了,你是不是听谁跟你说了什么?”
“原来韩相还没和你说么?”景彧面色平静如水,“他已经把你做的事都告诉我了。”
白锦扶:“……”原来是韩玉成在背后挑拨,你大爷的,居然敢卖你爹!
景彧见白锦扶表情呆愣,不由得微哂了下,“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完全不知情,那看来你们之间也不是完全的开诚布公。”
白锦扶喉结上下动了动,“那你都听他说了,为什么还……?”
景彧打断白锦扶:“他说归他说,但我还不至于蠢到他韩玉成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不觉得他会真那么好心为我指点迷津,所以,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白锦扶心跳控制不住地开始加速,喉间发紧,艰难地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你与江叔衡相识还情有可原,但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去认识韩玉成、季风摇?”景彧眸光灼然地望进白锦扶的眼底,沉声问,“若你真是七皇子,想要恢复皇子的身份是轻而易举的事,毫无必要去招惹这二人,你这么做到底因为什么?”
白锦扶在心里把喜欢多嘴的韩玉成痛骂了一百遍,韩玉成在景彧面前搬弄是非,自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景彧厌恶他,可景彧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对此产生怀疑,坑爹的韩玉成,真是坏了他的大计!
白锦扶嘴唇翕合了下,“我……”
景彧冷冷地道:“你如果再不跟我说实话,我就将他们三人找过来,和你当面对质。”
白锦扶闻言气结,明明自己这么做是想保护他,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咄咄逼人,咬咬牙恨声道:“不管韩玉成跟你说的是真是假,总归我都是骗了你,上次不是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来管我的事?”
“你以为我不想放手?”景彧眼睫垂下藏起眼中的黯然,嗓音倏地一哑,“我试过,可惜做不到。”
白锦扶望着面前在他面前流露出黯然神伤一面的男人,心头又感到一阵刺痛,喉结滚了滚,问:“为什么做不到?”
“我想不明白,你为何如此不信任我?宁愿去与豺狼虎豹为伍,也不愿意和我坦白?”景彧忽然唤了白锦扶一声,“阿扶,你到底是讨厌我还是在故意躲我?”
白锦扶听到熟悉的称谓,耳边顿时心跳如鼓,有种自己努力隐藏在心底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即将要被揭晓一样忐忑不安,忽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方才出去给他和郑雅芸望风的女官回来了,顿时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故作镇定地朝景彧眨了眨眼使眼色,低声提醒道:“来人了,我得先回去了,以后再同你说。”
说完也不等看景彧什么反应,转过身拔腿就跑。
白锦扶脚步匆匆地往回淑妃宫里赶,赶在郑雅芸进后殿之前拦住了人,“郑三姑娘,请留步。”
郑雅芸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板着一张清丽的鹅蛋脸,生硬地问:“七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白锦扶走上前,低声地道:“是这样的,若郑三姑娘觉得嫁给我做侧妃委屈,我有一办法,可以让你不用嫁。”
郑雅芸盯着白锦扶看了几秒,倏地红了眼眶,咬唇怒道:“你们说皇上要赐婚,好我认命,我嫁就是了,可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一会儿这个跑来说想纳我当侧妃,一会儿这个又说不想我嫁?你们是不是也欺人太甚了!”
白锦扶一看人家姑娘要气哭了,忙手忙脚乱地递上手帕,温声解释道:“你先别生气,是我没把话说清楚,并不是我不想娶你,而是怕你嫁给我受委屈,实不相瞒,我身患隐疾,娶妻纳妾就是害人,我不想你嫁给我是因为不想耽误你。”
郑雅芸闻言诧异地杏眸微睁,回过神来似觉不好意思,忙向白锦扶行礼歉然地道:“七殿下,刚才是我失礼了,抱歉,我并不知道您……可这是皇上指婚,若您不想娶我,那要怎么做呢?”
白锦扶见郑雅芸愿意配合,心弦一松,环顾了下确认四周无人,将郑雅芸带到偏僻处商量对策:“你听我说,就这样做……”
大鎏虽然女子地位不低,但也仅限于正妻与丈夫之间,自古礼法都是妾本贱流、妾通买卖,一个女人要是成了别人的妾室,那这一辈子基本上都算没了指望,若是嫁进寻常人家,郑雅芸或许还能反抗一下,可这是皇帝指婚,她再不甘心也只能屈服于命运。
不过她也是难得的通透之人,虽然段恒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负她,但郑雅芸到底还是看出来段恒是懦弱无能之辈,没有被段恒的甜言蜜语打动。
白锦扶本来是想给段恒一个机会,若他和郑雅芸是郎有情、妾有意,那他当回好人,成全他二人也不是不可以,可结果是段恒一厢情愿,那就不能怪他这个当叔叔的没给他机会了。
和郑雅芸说完话后,白锦扶和她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淑妃宫里,又说了会儿话,康承伯夫人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向淑妃告退,带着两个女儿出了宫。
康承伯夫人母女三人前脚刚走,景彧便后脚紧跟着进来给淑妃请安。
“淑妃娘娘金安。”景彧给淑妃行完礼,按照规矩也给一旁的白锦扶请安问好,“七殿下安好。”
白锦扶也微微颌首,“宁安侯安好。”
两人有意在淑妃面前避嫌,免得让淑妃看出端倪,不经意地对上视线时也俱都面色如常,就好像刚才在后花园里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淑妃不疑有他,让景彧坐下后,关心地问白锦扶:“你方才在后面和郑三姑娘聊得如何?互相可还满意?”
白锦扶含笑点了下头:“满意,郑三姑娘姿容清丽,知书达理,言谈清雅,我与她相谈甚欢。”
淑妃闻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既然你满意,那本宫就去回皇上,说你愿意纳郑雅芸为侧妃如何?”
白锦扶没有异议,淡淡道:“那就劳烦娘娘了。”
景彧听白锦扶居然同意了纳郑雅芸为侧妃,不由得侧目横了白锦扶一眼,白锦扶感觉到了景彧的目光,但只当没看见,面色不改地端起手旁的茶杯喝了口茶。
淑妃没注意到这两人平静的脸色下暗藏的波涛汹涌,自顾自地道:“方才本宫已经问康承伯夫人要了郑三姑娘的生辰八字,虽然只是纳侧妃,用不着行三书六礼这么繁琐,但八字总是要合一下的,本宫已经让人把郑三姑娘的八字写了下来,这就让人送到司天监找司天监正使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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