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彧脸上没什么表情,闷闷地“嗯”了声,侧身翻过来抓着白锦扶的两只手腕按在他脑袋两侧,俯身低下头,眸光灼灼地盯着白锦扶,白锦扶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小声问:“这就开始了?”
景彧呼吸沉了一下,一言不发地朝白锦扶的双唇吻上去。
两人已经接过很多次吻,白锦扶对男人的气息并不陌生,很快便放松了神经投入进去,可渐渐他感觉到这次景彧吻他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好像带了几分侵略性,吮得他舌根都疼了,好像要把他拆解入腹般急不可耐。
静谧的夏夜里,只能听到从池塘里传来的蛙叫声和不知疲倦的蝉鸣声,掩盖住了室内模糊不清的细细水声,烛影摇曳,红纱翩飞,屋内明明门窗紧闭,却无风起涟漪。
待感觉到事情正朝着越来越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白锦扶忙推开景彧的肩膀,被汗打湿的青丝有几缕贴在他的鬓角处,眼尾像被胭脂扫过,绯红一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用气音问:“等等!你来真的?”
景彧的脸从下巴往上全隐藏在阴影之中,喉结滚动,看不清脸上是何表情,但却能清晰地听到他一下比一下粗重的喘息声,像是隐忍了许久的情绪,今日终于按捺不住要爆-发出来一般。
男人嗓音因染上了欲-念而变得喑哑:“我伤口有些疼。”
白锦扶闻言顿时紧张不已,想要坐起来,“那还不赶紧停下来!”
“无妨,这点疼尚能忍,但有些东西我忍不了了。”景彧牢牢按着白锦扶的肩膀,不让他起身,“阿扶,配合点。”
白锦扶耳边心跳如擂,与心上人这般耳鬓厮磨,自然也免不了情动,可还惦记着景彧的伤,“你……行吗?”
景彧低哑地轻笑了声,伸出食指在白锦扶的眉眼上轻轻描摹,“原来今夜你叫我来不是证明你行不行,而是证明我行不行。”
白锦扶:“……”
“我舍命陪君子。”景彧低头,重新吻住白锦扶的唇,身体力行地向白锦扶证明他到底行不行。
而外面,夏嬷嬷还以为房里的人是白锦扶和方氏,屏气凝神地专注于听墙角,待听到房里接连不断传出来的异响,把她那张老脸都给听红了。
一直等过了小半个时辰,那动静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可还没等歇多长时间呢,响动就又传出来了,听得夏嬷嬷暗暗咋舌,还以为熙王这隐疾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好,可听这动静,明明生猛得很嘛!隐约听见其中方氏叫的那几下,都像是受不住快要哭出来似的,哪像是不能人道的样子。
夏嬷嬷见好事成了,放下了心也不再继续听这墙角了,命人备好热水以备白锦扶他们要用,随后喜滋滋地回了自己屋睡觉。
翌日清早,景彧从暗道离开,换回了藏身在密室里一晚上的方氏,方氏回到屋内,见白锦扶仍睡在床上,便没叫醒白锦扶,独自离开回了住处。
夏嬷嬷早就在等着她了,看见方氏回来,目光含着深意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问:“王爷呢?”
方氏敷衍道:“王爷还在歇息。”
夏嬷嬷听了这话有些奇怪,怎么一.夜过去,方氏都起了,熙王还在睡?昨晚受磋磨的又不是熙王。
不过她也没多想,跟在方氏后面进了屋,殷勤地替她端茶倒水,喋喋不休地询问:“娘子身上可有哪里不适?昨晚王爷待你如何?王爷的病是不是都已经好了?”
方氏懒得应付这婆子,拿帕子捂住脸装出一副羞怯不已的样子,倒在床上,叫道:“哎呀,嬷嬷,您别问了,羞死人了,您快出去吧,我想再躺会儿。”
夏嬷嬷也只以为方氏是害羞,昨晚她在外面把那动静都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也就不再追问方氏细节,“好,那娘子先歇着,我先走了。”
完成了这么大一个任务,夏嬷嬷心中十分得意,前脚安顿好方氏,后脚便去找了韩玉成告诉他这一好消息。
韩玉成的人将夏嬷嬷带到韩玉成跟前,夏嬷嬷脸上难掩得意地将昨晚发生的事像报喜似的跟韩玉成说了一遍,谁知道韩玉成听完,脸上非但不见丝毫喜色,反而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色一般。
“你说什么?熙王真宠幸了一个女人?”韩玉成“啪”地一下,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拍在桌上,语气震惊,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闻,连素日里的风度都忘了要维持,难得的在人前失了态。
夏嬷嬷见状,不知为何,后脑忽然感觉一阵阵凉飕飕的,低着头僵硬地道:“是、是,奴婢昨晚在外面听得真真儿的。”
韩玉成当即怒不可遏,手臂一挥将书桌上的茶杯、笔墨纸砚等东西全部掸落在地,却还难泄心头之火,用力一拍桌子,指着夏嬷嬷怒问道:“你是怎么办的事!”
夏嬷嬷被吓得一激灵,偷偷抬眼瞥了眼韩玉成的脸色,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把韩玉成交代的差事办妥了,为何韩玉成看起来却如此生气,赶紧伏地磕头,“回大人,奴婢都是按您说的办的啊!”
韩玉成没想到白锦扶竟然宁愿宠幸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也不愿意向自己低头,偏偏这个女人还是他亲手送到白锦扶身边的,怪不了其他任何人,韩玉成犹如困兽,有气没处撒,一指夏嬷嬷厉声道:“来人,将这婆子拉出去,杖责三十!”
夏嬷嬷吓得不知所措,大喊冤枉:“大人,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事的啊,您为何要责罚奴婢?大人!大人冤枉啊大人!”
夏嬷嬷被手下拖了出去,韩玉成慢慢也从怒气中冷静了下来,他还是不相信白锦扶真的会和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上-床,当即决定要亲自去找白锦扶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第78章 这点容人之量,我还是有的
这日不用早朝,白锦扶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醒来后自然已经不见景彧的身影,回想起昨夜的缱绻缠.绵,白锦扶不由得会心一笑。
见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白锦扶赶紧起床梳洗更衣,简单用过早膳后,神清气爽地进宫去给隆庆帝请安。
这些日子以来,季风摇给隆庆帝进献了不少丹药,隆庆帝服用后,精神面貌日渐好转,但懂医术的人都明白,这只不过是表象,皇帝的内里早已虚亏,如今就像是一根快要燃尽的蜡烛,勉力发挥它最后的光热罢了。
也有忠直的太医进言劝隆庆帝减少服用丹药的剂量,但隆庆帝迷信长生之术,对太医的谏言置若罔闻,还斥其为庸医,将人贬出了太医院,自此太医院再无人敢在隆庆帝面前提丹药的事。
白锦扶来请安,刚好是隆庆帝每日服用丹药的时辰,内官从匣中取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金丹递给隆庆帝,隆庆帝接过金丹就着参茶将丹药一口吞入腹中。
白锦扶看着隆庆帝吞下丹药,心情忽然有些微妙,他明知道那根本不是能让人长生不老的金丹,而是取人性命的慢性毒药,可他却没有制止隆庆帝,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他也成了季风摇的帮凶。
可自古皇位之争哪有不流血的呢,一旦坐上那个位置,不管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心都会变得越来越硬,血也会变得越来越冷。
隆庆帝喝完了参茶,见白锦扶有些出神,咳嗽了一声,问:“今日怎么这个时辰才进宫请安?”
白锦扶回过神,恭敬地道:“父皇恕罪,儿臣昨晚睡得太迟,所以今早起晚了。”
隆庆帝随意地问:“因何睡迟?”
白锦扶看了眼隆庆帝,似有些难为情地笑了下,“这还得多谢父皇命国师为儿臣治病,国师果然神通广大,医术精湛,昨晚儿臣宠幸了府上的一个侍女,一时贪欢,未察时辰,这才睡迟了。”
隆庆帝本来就关心着白锦扶这病,所以听白锦扶说起自己的床帏之私非但不觉得不合礼数,反而大为高兴,拍着膝盖,急切地问道:“那你这病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
白锦扶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应该是。”
隆庆帝抚掌道:“好好好,那就好,朕就放心了!朕的这么多儿子里,就剩了你还没娶妻生子,朕早就就盼着这一天了,老七,你可得抓把紧别让朕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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