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扶跪坐在景彧旁边,背对着男人的脸,别说做什么更亲密的事,连看一眼景彧的勇气都没,可大脑却不受控地在想景彧脸上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终于感觉到景彧放松下来,白锦扶正想回头看一眼景彧现在是什么情况,却被景彧牢牢控制住了肩膀让他无法转身。
男人低哑沉闷的声音自脑后传来:“够了,出去。”【专审请擦亮眼,攻都让受走了,还能有什么事?这种程度都要锁???】
白锦扶缩回了酸软的手,不放心地询问:“那个……这样就好了吗?”
“我说出去。”这次的声音里好像还含了一丝压抑的愠怒,按在他肩膀上的力道又增加了几分。
应该是觉得被冒犯到了,所以不高兴吧。
白锦扶脸上升腾起一片高温,他刚才是脑子一热,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不禁又羞又愧。
景彧那样一个正人君子,发乎情止乎礼,若不是中了药,绝对不会与人做这种事,可他一时冲动都干了什么,这不是把人家一个根红苗正的好学生往阴沟里带嘛。
这下都不用别人送他走了,他自己都没脸继续待了。
白锦扶一言不发地下了床,临走前还不忘帮景彧理好床幔,看着床幔上映出来的男人若隐若现的身影,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对不起,就让所有的错误都停止在这一晚吧。
第35章 我也不后悔(双更)
景彧晚上几乎是一.夜未眠,等白锦扶走了之后,一个人仅穿着单衣站在院子里吹了大半个时辰的冷风后,身体里的的躁动才稍稍平息了下去,被酒精扰乱的头脑也慢慢恢复了冷静。
若不是刚刚最后凭着最后一丝自制力让白锦扶离开,他真的不敢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让头名两个人都后悔莫及的事。
骤冷骤热地闹了大半宿,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起床换好衣服推开门出去,只见陆棠和几个平时在这院子里伺候的小厮跪了一地,看见景彧从房里出来,几个人忙伏地磕头,口中说着请罪的话:“侯爷,小的们粗心大意,中了歹人的奸计,幸好侯爷洪福齐天没有让歹人奸计得逞,否则小的们万死莫赎,小的们该死,请侯爷降罪!”
景彧冷冷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去了哪儿?”
陆棠抬起头回答道:“回侯爷,昨晚小的服侍您睡下后,本来在院子外头守着,可忽然太夫人身边的林管事来说库房那边走了水,让我们几个一起过去帮忙救火,我们也没想到其中会有诈,就跟着林管事去了,可进了库房后,林管事就把我们反锁在了里面,直到今天早上才把我们放出来。”
陆棠从小跟在景彧身边,对景彧向来是忠心耿耿,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景彧也差不多料到了他一定是被人给诓走了,才让汪巧盈有机会进到他这院子里来。
不过这件事虽然不全是陆棠他们的错,但若不罚,不能引起其他人的警惕,于是道:“下去一人领二十鞭,若下次还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就不用在我这儿伺候了。”
陆棠和其他小厮忙磕头领罪谢恩。
景彧心里记挂着白锦扶马上就要启程离开侯府,还想在白锦扶走之前再见他一面,便让其他人都退下,出了院子先往白锦扶的住处过去,陆棠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上去伺候。
景彧边走边问:“汪氏是否已经离府?”
陆棠回答道:“回侯爷,人昨儿个夜里就已经送走了,本来还哭闹着不肯走,后来被太夫人找了两个粗壮的仆妇,直接把人绑了拿布堵住了嘴推上的马车,您放心,从后门走的,神不知鬼不觉,没一个人瞧见。”
居然是杨氏亲手送汪巧盈离开的侯府,定然是知道东窗事发,急于和汪巧盈撇清关系才会故意这么做给人看的罢了。
不过他这边急于安顿白锦扶,待会儿再去杨氏那里请安,看杨氏还能演出什么好戏来。
不消片刻,便已经走到了白锦扶的院子里。
院子里十分安静,卧房门紧闭,从院门到房门,不过几步路的功夫,景彧却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驻足在院门旁,迟迟朝前迈不出步。
发生了昨晚上的事,待会儿见了面要怎么说?
景彧心中一片忐忑与茫然,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经历过昨晚,他想送白锦扶离开京城的心已经不似之前坚定。
虽然不确定是什么原因,但他内心一点儿都不想让白锦扶走。
先把人送去城外的庄子上安顿,等到七皇子的风波平息了,这件事再也不会危害到白锦扶的时候,再把人接回来,至于人接回来之后要怎么做……景彧望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眼神闪烁了两下,就等那时再说吧。
陆棠见景彧进了白锦扶的院子,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出神,迟迟没有往前走的意思,忍不住开口询问:“侯爷,您怎么了?不进去吗?”
景彧回过神,瞥了陆棠一眼,“没什么,你在这儿等我。”
然后独自走上前敲门。
“咚咚咚”,轻轻敲了两下里面无人回应,景彧加大力道又敲了几下,开口道:“阿扶,是我,开门。”
然而,屋里还是安静得无声无息。
景彧眉头蹙了一下,感觉出有些不对劲,试探地伸手推了一下房门,没想到房门轻而易举地就被推开了,走进房里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到处不见白锦扶的身影。
景彧立即转身问陆棠,“公子离开了?”
陆棠摇摇头,“没有啊,马车还停在后门没走呢,没有侯爷您的吩咐,小的们哪里敢擅自做主让公子离开。”
景彧紧锁着眉头,在白锦扶房里四处找了一圈,床上的被子被叠的好好的放在那儿,不知道是早上起床后叠的还是一晚上没睡,炕上摆着收拾好的行李包袱,却一样都没被拿走,桌上的鱼缸里,两条金鱼在里面悠哉悠哉地游着,水已经有些浑浊了,应该是好几天没换过水了。
屋子里的痕迹,似乎都佐证了白锦扶已经很久没回来的事实,让景彧心头不由得感到阵阵发慌。
人不在自己院子里,还能去了哪儿?
景彧走回屋外,神色冷峻地吩咐陆棠道:“去找言瑞言寿过来问话,再派人去府里各处找公子,不要声张,找到后立即带人回来。”
陆棠应了声,马上转身跑出去找人,言瑞言寿兄弟俩也很快赶过来见景彧,但问了之后发现他们两个也不知道白锦扶去了哪里,据他们自己说,两人早上来过一次,本来是想伺候白锦扶起居,可来了后没见到白锦扶人,还以为白锦扶昨晚是歇在景彧那儿,便离开去干其他的活儿去了。
也就是说,自昨晚之后,言瑞言寿就再没见过白锦扶。
陆棠召集了人手,在侯府里秘密地开始地毯上搜索寻找白锦扶,可几乎每个院子里每个犄角旮旯都找过去了,仍不见白锦扶的踪影,最后找了一圈,终于从一个负责看守后院的老仆的口中探查到消息,说是半夜起夜的时候好像看到过一个身影像是白锦扶的人,从后院的小门出去离开了府里,那老仆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还以为自己花了眼,加上晚上又冷急着回被窝睡觉,当时就没声张。
陆棠马上回去将消息禀告给景彧,白锦扶很有可能是昨天半夜独自一个人离开了侯府。
景彧听完后,心脏像被刀子剜了个缺口,悔恨交加之余又觉得空空落落,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一定是昨晚他因为怕事情发展下去会一错再错,所以对白锦扶的态度疏离冷淡了些,让白锦扶以为自己讨厌他,伤心失意之下所以才会想要离开。
景彧啊景彧,你真是愚蠢至极,你怎么能伤害一个你最不想伤害的人?
从来没有过的巨大恐慌不断涌上心头,景彧努力压抑着快要失控的情绪,以保持面上看起来平静如常,不让人发现他的异样,同时立即着手派人出去寻找白锦扶的下落,但又因为白锦扶身份特殊,怕报了官会引起太多人注意,只能将找人的事秘密进行。
不管白锦扶去了哪里,哪怕把整个京城翻过来找,他也一定要把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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