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扶赶在陆棠快要撞到自己之前先伸臂拦住人,笑着问:“这么着急忙慌的去哪儿呢,你是来找我的?”
“公子你回来了,”陆棠抬头一看是白锦扶,笑眯眯地行礼道,“小的不是来找您的。”
白锦扶奇怪道:“那你怎么在我这儿?”
陆棠挠挠头道:“噢,我是来帮侯爷送东西的。”
白锦扶看了看陆棠空空如也的手,“什么东西?”
陆棠道:“是侯爷平时穿的衣物,用的寝居被褥这些。”
白锦扶更加感觉奇怪,“好好的,侯爷用的东西你为什么往我这里送?”
陆棠转身朝后指了指,“因为侯爷他打算接下来就住公子您这儿,所以才让小的把他的东西搬到您这儿来。”
白锦扶听完足足愣了有三秒的时间,大脑才接受完这一讯息,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什么鬼,景彧要住在他这儿?
白锦扶说出口的声音不受控地放大了好多,陆棠被他吼得吓了一跳,捂着一边耳朵哀怨地道:“公子,您差点把我耳朵给喊聋了。”
白锦扶感觉头有点晕,边揉太阳穴边问:“侯爷人呢?”
陆棠笑道:“侯爷现在就在里面呢,正等着您回来呢。”
才离开半天,突然就多出来了一个“室友”,白锦扶很想立刻扭头就走,请问现在离家出走还来得及吗?
就因为昨天撞见了他和江叔衡“夜半私会”,就要把他当犯人一样盯防?至于吗?他还能不能有点个人空间了!
白锦扶正在选择和景彧同吃同住,还是选择离家出走二者中间犹豫不决,里面的景彧听到了白锦扶说话的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抱厦下面远远看着他们,“都站在外面做什么呢?回来了怎么还不进屋。”
白锦扶注视着景彧,身体两侧垂在袖子里的手把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好,这可都是你逼我的,待会儿可别怪我恶心你。
白锦扶一脸视死如归,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朝景彧走过去,拉过景彧的手臂把人拉进屋里关上门,表情极其严肃地看着景彧,道:“侯爷,我是断袖这点你知道吧?”
“知道。”景彧神色自若地问,“怎么了?”
“你知道还离我这么近?”白锦扶直勾勾地望着景彧,一步步逼近男人身前,故意压低嗓音暧.昧地道,“你搬到我这儿来与我同住,朝夕相对,就不怕我对你起了什么非分之想?”
他说完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老天爷,请原谅他调戏直男,这都是情非得已。
景彧也不躲不闪直视着白锦扶,目光里一片淡然,“你可以起。”
白锦扶一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什么??”
景彧淡定地继续道:“但我不会回应你。”
白锦扶:“……”是他疯了产生了幻听,还是景彧疯了?
“总比你对着江叔衡那样的人都能动情要好。”景彧语重心长地又道,“你就是因为平日里能接触到的男人太少所以才会饥不择食,江叔衡并非良人,你趁早对他死心罢。”
白锦扶眉头紧皱费了好大力气才听懂了景彧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白:一个直男为了纠正gay的审美不惜牺牲自己,你好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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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麻了(双更)
白锦扶听懂景彧是什么意思了。
景彧以为他和江叔衡有一腿,所以才搬过来和他住,好让他见异思迁,忘掉江叔衡?
这什么鬼才才能想出来的“棒打鸳鸯”的办法。
白锦扶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能让景彧相信他,用力揉了把脸做出一本正经状,眼神真诚地看着景彧道:“侯爷,我跟大将军之间真的没什么,我们两个清清白白的,就只是朋友而已,你真是误会了。”
“误会?若只是朋友,为何他三番两次要在入夜之后偷偷潜入府中来看你?”景彧偏过头,似乎很不想提起这些事,淡声道,“我本不想说这些,但是阿扶,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你也不用故意拿那些什么非分之想的话来激我走,我不是傻子,你到底说的是真还是假我能分辨得清。”
“……”白锦扶百口莫辩。
都怪江叔衡那张破嘴,让他风评无辜被害。
要不是江叔衡说了那句“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了”,他或许还能跟景彧解释昨晚发生的事只是一次意外,可江叔衡非要嘴欠,现在他就是全身长满嘴也跟景彧解释不清了,毕竟除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否则谁会不从大门进而非要晚上翻墙?
他又不能和景彧实话实话。
白锦扶在心里仰天长啸,得,他现在在景彧心里肯定成了那种轻浮浪荡的人,他能向谁喊冤去?
“那也不必劳你亲自过来看着我吧?”白锦扶皱着脸,试图做最后的据理力争,“你要是担心大将军还会来找我,外面不是有守卫,还有言瑞言寿他们,你让他们看着我不就行了?”
景彧轻摇头不赞同地道:“他们只能看住你的人,但看不住你的心,你心不定,怎么能忘记旧情。”
白锦扶:“……”神啊,谁来带走他。
“我知道,要想忘记一个人并非易事。”景彧抬手有力而沉稳地落在白锦扶肩膀上,黑眸沉沉地看着白锦扶道,“放心,我会帮你断了对他的念想,这几日我会与你同吃同住,闲暇时给你讲讲经史子集,陪你谈天下棋,你日子过得一充实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白锦扶感觉有些窒息,又想给自己掐人中了。
景彧无视了白锦扶一脸便秘般的脸色,在白锦扶肩膀上如慈爱的老父亲一般轻轻拍了一下就收回了手,随后踱步到书桌后坐下。
桌上已经摆满了他平时看的书和公文,他随手拿起一本,就像是在他自己书房里那般自如地看起来,像当屋里的白锦扶不存在似的,看得心无旁骛。
白锦扶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样无力过,可这是人家的家里,他总不能把主人往外赶,况且景彧也是一心为了他好,堂堂一个宁安侯,为了他做到这个份上,若是他再胡搅蛮缠,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
算了,反正他在宁安侯府的日子也剩不了几天了,景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白锦扶想开后,也恢复了淡定,走到离书桌不远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拿起桌上的一串九连环无聊地摆弄起来。
屋子里安静下来,景彧听着九连环叮叮当当清脆的撞击声,不着痕迹地抬起眸子扫了眼前面在拿手里的九连环泄愤,好像在生闷气的白锦扶。
白锦扶还不知道自己就是所有人都在找的七皇子,还不知道自己正身处险境,他必须要想办法将白锦扶尽快送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帮他脱离险境。
可若是在京城还有所牵挂,定然不会安心离开,所以就算他知道白锦扶心里不痛快,或许还会因此讨厌他,但为了白锦扶将来的平安,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不得不做这个恶人。
将白锦扶带回京城的时候,景彧本来做好了要好好报答救命恩人的准备,可是没想到造化弄人,白锦扶居然会是他要寻找的七皇子,也注定了两人之间的缘分就只剩下这最后几天的相处。
景彧想到这里,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涩涩的钝痛感,目光从白锦扶脸上收回,低头再看书,却再看不进纸上的一个字,眼前来回闪现的,都是昔日白锦扶与他谈笑风生的模样。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陆棠进来给景彧铺床,白锦扶卧房里就一张床,两个大男人,总不至于要避嫌,陆棠便理所当然地就把景彧的被子也铺在了床上,反正床够宽敞,睡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白锦扶洗漱完回来,看见床上已经铺好了两床被子,头皮不禁一紧,一想到今天晚上要和景彧同床睡觉,他就说不出的感觉浑身不自在,早知道,他就不调.戏景彧那两次了,现在搞得他现在自己都有种好像占了景彧便宜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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