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回去吧。”白锦扶转身去找马,忽然想到什么,忙转过头叮嘱江叔衡道,“对了,待会儿回去,你别在景彧面前说漏嘴,我还没有打算接受他的心意,你别跟他说我喜欢他。”
江叔衡不理解地皱眉,“你喜欢他为什么不接受他?”
白锦扶解释道:“我现在这种境遇,哪有闲心去想那些情情爱爱的事?不告诉他也是为了他好。”
江叔衡眼珠儿转了转,忽地两眼放光地看着白锦扶追问:“那你不接受我会不会也是……”
白锦扶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不是,你想多了,只是纯粹的对你没意思。”
江叔衡眼睛睁大了些,故意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心痛的样子,指责白锦扶道:“你就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一下?你好狠的心啊……其实,共侍一夫,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上半个月归他宁安侯,下半个月归我,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去,越说越离谱。”白锦扶笑着啐了江叔衡一口,骑上马背,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叔衡道,“你已经不是那个花市渣攻了,欢迎来到和谐晋江。”
江叔衡:“???什么玩意儿?”
——
又在皇家围场待了几天,终于到了春猎结束的日子,一行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地拔营回京,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回到了京城。
回到皇宫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给隆庆帝请安,白锦扶跟在太子和烈王的屁.股后面,去御书房给隆庆帝请安,等太子和隆庆帝汇报完此次春猎的结果后,隆庆帝免不了要问起为什么春猎还没结束,段无忌和段恒就先返回了京城的事。
太子还没来得及开口,烈王就抢着把段无忌是如何目中无人,欺辱白锦扶的事给隆庆帝说了一遍,当然也没往里面忘记添油加醋,太子是个厚道人,知道烈王居心不良,但又不敢在老爹面前和烈王争执。
隆庆帝听烈王说完,抬眼扫了眼白锦扶,白锦扶站在最边上,低着头一副孤苦无依的可怜样儿,烈王在那里吐沫星子乱飞地帮他说话,他却一个字都不敢开口为自己鸣不平,看起来真是委屈极了。
自己一向最疼爱的孙子和一个连到底是不是亲骨肉都不知道的皇子,隆庆帝当然是更偏心段无忌,就算听说了段无忌对白锦扶不敬,心里也没什么起伏。
只是事情坏就坏在段无忌行事太张扬,许多大臣都知道了这事儿,恐怕会落下皇太孙目无尊长的口实,将来再被政敌利用生事,那就不好办了。
隆庆帝看完白锦扶,又看了烈王一眼,烈王和这个七弟之间当然不会有什么真的手足之情,之所以这么卖力地为白锦扶打抱不平,还不是因为可以借此事来打压段无忌,所以隆庆帝心知肚明,此事要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得是白锦扶不计较才行。
太子早就料到烈王不会善罢甘休,但烈王说的也是事实,他身为太子处事得公正,也不能公然包庇段无忌,只能向隆庆帝请罪:“父皇,这件事七弟的确受了委屈,都是儿臣教子无方,请父皇惩处。”
隆庆帝接着太子的话,不紧不慢地道:“此事亭祺的确受了委屈,就罚那两个臭小子闭门思过一月。”
烈王不依不饶地道:“就才闭门思过一月?父皇,这罚得也太轻了吧?您不能偏心啊!”
隆庆帝抓起书桌上一本奏本朝烈王扔过去,气道:“朕话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
烈王忙后退赔笑道:“是儿臣多嘴,父皇恕罪,您继续说。”
隆庆帝看向白锦扶,过了一会儿,沉吟道:“传朕旨意,七皇子日表英奇,天资粹美,着礼部择吉日册封为熙亲王,移居宫外,开府自立。”
隆庆帝说完,不仅白锦扶自己,太子和烈王也有些意外,不过既是皇子,封亲王也是迟早的事,太子和烈王反应过来后,纷纷向白锦扶道喜:“七弟大喜啊,还愣着干嘛,快向父皇谢恩啊。”
白锦扶装出一副如梦初醒,大喜过望的表情,连忙上前跪下谢恩,“儿臣谢父皇隆恩!”
隆庆帝摆摆手,“免礼,起来吧。本来是准备等到你娶妃的时候再封你作亲王,好来个双喜临门,这次春猎,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今后有了亲王爵位在身,就不会有人再敢轻视你。至于无忌的事,都是一家人,你身为长辈,就别和小辈计较了,就让这事过去吧。”
白锦扶叩头起身,“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隆庆帝抚了抚须,又道:“既然已经封了亲王,那纳侧妃之事就一并办了吧,左右只是个侧妃,礼节也不用太繁琐,都自立门户了,府里怎么还能没个人打理。”
白锦扶听隆庆帝还没断了让他纳侧妃的念头,低声咳嗽了一下,太子听到他咳嗽,立即想起来对白锦扶的承诺,于是走上前对隆庆帝道:“父皇,要不,给七弟纳侧妃的事还是缓缓吧?”
隆庆帝奇怪地打量太子一眼,“怎么?有什么好缓的?”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跟您说……”太子似觉有些难以启齿,走到隆庆帝旁边,一手扶着桌子,艰难地俯下肥胖的身躯,凑到隆庆帝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隆庆帝听太子说完原因后,白锦扶注意到他的面色变得有些不耐烦,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觉得他这个身患隐疾的便宜儿子不仅废物还事多。
不过侄子觊觎叔叔的侧妃这种事,传出去总归有损皇家颜面,隆庆帝就算再想给白锦扶纳妃,也不能赶在这风口尖上,所以最后隆庆帝还是答应了暂缓给白锦扶纳侧妃的事。
一次春猎,不仅解决了纳妃的危机,还挑拨了段无忌和烈王的关系,顺便还捞了个便宜王爷当,就算受了点儿委屈那也是血赚不亏。
从御书房出来,白锦扶和太子、烈王分开后,打算回自己宫里,还没走到宫门口,就远远瞧见景彧站在那儿等他。
白锦扶走过去,奇怪地问:“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出宫?”
“刚给淑妃娘娘请完安。”景彧打量着白锦扶,关心地问,“皇上是如何处置你和皇太孙的事的?”
白锦扶就猜到他等在这儿,是为了问他这件事,说什么给淑妃请安不过是借口,笑了笑道:“皇太孙和燊王被罚了一个月闭门思过,皇上也暂时打消了给我纳妃的念头,另外……”
景彧听白锦扶好像是故意拖长了声音卖关子,不由好奇地问:“另外还有什么?”
白锦扶挑眉笑道:“以后你见到我,可就要称王爷了,皇上刚刚封了我作熙王。”
景彧听完脸上却并没有喜色,而是蹙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了下,“熙王。”
白锦扶双眸微眯,看着景彧古怪的脸色,问:“怎么了,我是王爷了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景彧看了眼白锦扶,忽然一言不发地拉着白锦扶的手臂先把人拉进了他寝宫前的院子里,走到一处没人的角落,松开了白锦扶的手臂。
“阿扶,我想问你个问题。”
白锦扶莫名其妙地看着忽然就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的景彧,摸不着头脑地问:“什么问题。”
景彧凝视着白锦扶的眼睛,肃然问:“你恢复七皇子的身份,并不是你之前所说的那样贪图荣华富贵对不对?你最终的目标,是不是那张龙椅?”
白锦扶喉间滚了滚,不打算再瞒着景彧,坦诚道:“对。”
景彧眉头拧了拧,好像因为发现了这样的真相而震惊,好一会儿又开口问:“那你将来成为了皇帝……会不会有三宫六院?”
白锦扶还以为景彧会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结果期待了半天就听到了这个问题,顿时哭笑不得:“……你这么纠结就是想问这个?”
景彧认真地道:“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
白锦扶忍住笑,问:“怎么重要?”
“我发现我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我不能接受你身边有其他人。”景彧垂下眼睫,清俊的面庞上飞过两道可疑的红霞,低低地道,“你不知道,那日在猎场,我眼睁睁看着江叔衡带你去骑马,我心里有多难受,那滋味就像把心放在油里煎一样,我很想跟上去看看你们在做什么,可你不让我跟,我就只能等你回来,我忽然就理解了那些诗词里,妃嫔等待君王临幸的心情是什么样的,这种滋味儿,我不想再体会第二次,所以,我不能接受你有三宫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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