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440惋惜,扶了扶眼镜,“那我们就先从六皇子开始攻略。”
“我说你有没有点人性?六皇子才多大?他还是个孩子,你让我怎么下得了手。”
“你也不大啊,青梅竹马怎么不行了。”
“就是不行。”
440见他脸色铁青,只得妥协:“这样如何,先试探一下单于绯铃的态度,若他有攻略的可能性,我就答应你放过六皇子。”
段钺心里直骂娘。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变态,到处去勾引人。
好不容易做足心理建设,他才准备出门。
440又说他这样子太邋遢,没法让人动心。在一旁指使他换了身漂亮的玄色祥云锦袍,用玉冠束起长发,喷洒上淡淡的冷香薰。
六皇子来拜访时,就见殿中一片空寂。
少年站在雪光中,身形挺拔似剑,侧脸俊美冷酷,锋锐刺目,漂亮极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暗卫被擒
“别喷了,这喷的什么玩意,也太熏人了,姑娘家身上也没这么香的啊。”
“你懂什么,这是商城特供斩男香,任何男人都挡不住它散发的魅力。”
段钺捏住袖子闻了闻,一脸嫌弃:“你不觉得我现在娘们唧唧吗。”
“单于绯铃偏好柔弱少年,你甚至可以涂个胭脂。”
“我不要。”
“那就这样吧,先看看效果。”440扶了扶金丝框眼镜,“转过去,有人来了。”
段钺愣了愣,倏地回头。
只见一袭靛青锦衣的少年伫立在门前,眉目温和,芝兰玉树,犹如雪松般坚韧,令人顿生好感。
“六殿下!”段钺的警惕瞬间转为惊喜,快步上前,向他请安,“您能下地走路了,身体好些了吗?”
段云裴还沉浸在方才那惊鸿一瞥之中,心思恍惚不已。他想起书中对主角受的描写:面如冰,心如铁,锋断如剑,姣姣如月。实在太符合段钺不过。
段钺见他不动,疑惑:“殿下?”
段云裴蓦地回过神,很快敛起神色,垂着眸低低“嗯”了声。
段钺笑了下,对他说话极温柔:“您来探望四殿下么。”
“嗯。”
“他还在昏迷,意识有些不清醒,您可以在旁边看着,但不要上前,伤着自己不好了。”
说着领人到榻前。
六皇子替靖王掖了掖被褥,又探了下脉搏,皱着道:“这蛊不好解,段十二有办法么?”
“十二哥还在研究,听说是古云氏的不传之秘,恐怕没那么简单。”
“别太担心。”段云裴安慰他,“我也去帮忙。”
段钺一点都不担心,反正狗王爷也死不掉。
“殿下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子,您身子虚弱,不可劳累。”段钺一边说,一边倒了杯茶用内力温热,送到他跟前。
段云裴接过,抿了一口。
靖王殿里的茶被他换成了药茶,味极苦,普通人轻易喝不下去。段云裴顿了好一会,才压着舌尖苦涩之意,艰难吞下去。
段钺眼底有笑意,将一块甜奶糖递到他嘴边。
段云裴迟疑着张嘴。
其实他不爱吃奶味,爱喝奶的他四哥。段钺哄他四哥哄习惯了,竟连对待他时也不自觉带上小习惯。
段钺没想那么多,熟练地投喂,看着他吃完,才道:“殿下,奴才还有要事处理,可否请您帮忙照看四殿下?”
段云裴点点头,看了眼他尤其精致用心的衣着,踌躇片刻,还是问出口:“你去见谁?”
段钺:“单于绯燕。”
......
上回宫宴,单于绯燕谋刺一事落败,中承帝虽未查到证据,但终究是对北夷一行人起了疑,将单于绯燕等人名为招待实则软禁在行宫之中。
泰庄行宫,坐落在山间,是皇家行猎避暑祭祀等住宿之地,平日由锦衣卫和禁军交替看守,防卫严密。
段钺费了九牛二虎才瞒过监察,悄咪摸上山。
他身后跟着的小尾巴就没那么幸运了,那几人武功不够,刚冒头就被锦衣卫发现,被迫打了一架,狼狈逃离。
段钺蹲在树上,嚼着新发的嫩叶子,不厚道地看热闹。
靖王想找人跟踪他,至少也得是黑衣人那个水准,否则没人跟的住。
见锦衣卫准备换班,段钺瞅准时机,从山道快速掠上去。几个锦衣卫只觉头顶一阵疾风刮过,抬头时却什么也没瞧见。
廊檐层叠,雪落枯枝。
宫铃在风中泠泠作响,冰化的声音寂静又安宁。
段钺藏在枝桠间,远远地看见阁楼中少女伏在案上读书。一袭绯衣,眉间殷红,应当是单于绯燕。
只观察片刻,段钺便隐身离去。
虽然和六皇子说的是来找单于绯燕,但他的目的并不在此,只不过单于绯铃目前尚未暴露身份,不好直说,才找了个借口。
他退到暗处,趁巡逻的侍卫行过时将其劫掳,刀架在脖子上威胁对方:“单飞铃在何处?说,否则我就杀了你!”
侍卫惜命,哆哆嗦嗦给他指了个方向。
段钺将他打晕,并不耽搁,快速朝东南方掠去。
他并不知,在他走远后,那侍卫竟摇摇晃晃站起身,盯着他背影意味不明笑了声,揭开人皮面具。
底下那张脸,赫然就是覃墨川。
“果真来了。”覃墨川喃喃一声,低头看了看方才被小暗卫摸过的手指,放在唇边,暧昧地亲了一下,眸底露出几分疯狂的掠夺之意。
“你跑不掉了,段十六。”
覃墨川拂袖走进段钺方才经过的那间阁楼。
案前倚着名红衣美人,身段窈窕,香肩半露。
却并不是段钺以为的单于绯燕,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覃墨川席地而坐,替自己斟了杯酒:“王爷料事如神,他的确来了。”
单于绯铃放下掩面的书。
那书也不是段钺以为的什么深奥古籍史册,只是坊间寻常的风流话本,内容还是两位断袖的公子。
他勾唇笑了笑,“将军莫要忘记,待将这小暗卫抓住,便同我等结盟。”
“覃某说到做到。”
单于绯燕见他模样坚决,不由笑了声,“将军,本王不明白,像你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绝色女子得不到,为何偏执于一个小暗卫,甚至不惜卖了自己的命也要得到他?”
“王爷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覃墨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眸中迸发精光,“这世上总有什么东西,是你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抢到手的。”
单于绯铃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不懂这些男欢女爱。为了练功,每天夜里他床上都会躺着不重样的男人女人,其中不乏极品,但没有一个人能引得他动心。
因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熬过深夜。
而他对尸体从来不会多看一眼。
单于绯铃眸带笑意,优雅起身,步往东南方的宫殿。
段钺此刻正在黑暗的密道中摸瞎。
他觉得自己被那宫人骗了。这么破的地方,连盏灯都舍不得点,单于绯铃怎么愿意住。
好不容易他摸到一扇门,侧耳倾听半晌,却什么动静也没听到。难道人不在么。
段钺踌躇半晌,轻轻使力一推门。
石门“轰隆”一声,轻易开了。
一束淡黄的暖光倾泻进黑暗,段钺被刺得眯缝了下眼,手搭在剑鞘上,小心谨慎走进去。
石室中只有一张床,一张梳妆台。
一个红衣美人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描眉。
段钺愣了下:“公主?”
......不对。
此人骨骼虽匀称窈窕,但并不如女子纤细,且身着女装也仍旧气势不俗,还带着半张恶鬼面具......
段钺惊讶出声:“单于绯铃!?”
描眉的红衣人顿了顿,回眸清浅一笑:“段大人,久仰了。”
段钺心中震惊不已,还没来得及说话,脖颈忽然被人从后面勒住,被迫拽进一个强壮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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