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道:“他在第一个。”
禅元松口气,没事了,恭俭良不懂。
柏厄斯就柏厄斯吧。
绕口点就绕口点了。
寓意……就这样吧。
扑棱不满意,叫他自己远征结束自己改名字去。
“扑棱。你有大名了。”禅元糊弄完恭俭良,十分快乐和自家老大报喜,“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柏厄斯啦,开心吗?”
小扑棱不明所以,对大名还没有明确概念的他点了点头。父子双方都并不清楚这个带着“灾厄”的名字,日后会如此契合着他的使用者,某种意义上令一家在战场上混的人都成为著名的“救星”。
“嗷。”老二支棱总是不甘落后哥哥。发现哥哥有的东西,他也要有一份,顿时抓着禅元的裤腿嗷嗷乱叫起来,“窝。我。也要!”
禅元早就打定主意了。
老大扑棱的名字,恭俭良来拍板。老二支棱的名字,由他来拍板。问原因?也是很简单。无论是总帅乌钬,还是恭俭良,双方都没有太过仔细过问支棱的事情,禅元更在心里将这个虫种与自己一致的孩子归到自己羽翼下。
他掐指一算,就把老二名字定下来了。
“支棱跟雌父姓。雌父家是音译姓氏,都叫‘禅’……你就叫禅让吧。好不好,雄父恭俭良,你就叫‘让’。”
温良恭俭让。
有点文化的人一听就知道名字是从俗语中摘得,再认识他们家,就知道老二支棱是他禅元和恭俭良的幼崽。
禅元觉得这十分雨露均沾,把老二支棱举高高,正准备亲一口时,老二支棱的脚丫子猝不及防怼到他脸上。可怜的年轻雌父没有贴道幼崽可爱的脸颊,反而吃了一嘴臭脚丫。
恭俭良一脸无所谓地看着禅元打老二。
他的关注点在老大扑棱有名字了,把幼崽召唤过来后,递上屏幕让扑棱对着名字先练一百遍。
“雄雄。”
“你有名字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抄一百遍呢?”
恭俭良坚定道:“因为抄完一百遍才会写名字。”他最开始学写名字就是这样的。“恭俭良”取自“温良恭俭让”是虫族社会二千五百年前提出的“家庭道德观”俗语之一。其神奇的束缚过雌虫,又束缚过雄虫,现在已经变成少数贵族家庭对雄虫教育的自我要求。
夜明珠家就是其中之一。
温格尔阁下就是在这种要求下被培养出来的雄虫。
恭俭良第一次知道自己名字的意思时,还是很开心的。但随后“恭”这个字他抄了足足一百零一遍,才写得有模有样。
他最喜欢的幼崽也要这么做。
“名字不仅要写得好,还要写得好看。”恭俭良强调道:“签字要用。”
等远征结束,恭俭良就要把自己和禅元的财产拆出一部分专门给老大扑棱。至于老二?恭俭良暂时还没有想到这孩子。他蹲在老大扑棱身边,看着这孩子从最开始歪歪扭扭的字迹,到最后端正一板一眼颇有样子,只经历十遍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字写得好看……这么简单吗?
“雄雄。”老大扑棱期盼地转过头,“我想写雄父的名字。”
“……”
“我想要把雄父的名字放在我边上。”老大扑棱笑嘻嘻,在经过数次练习后,他掌握了拿笔的趣味。看着一笔一划随着自己的动作成形,一种掌控感正填充在幼崽心里。他迫不及待想要写更多字,就好像要把这些名字和人全部掌控、排列起来。
扑棱还不清楚这是什么心情,他只觉得快乐,快乐到磕磕绊绊表达出自己的情绪,“要在边上。要在一起。要放在一起。”
恭俭良的心陡然炸开。
原来,这就是有雌君,有幼崽,有新的亲人的感觉吗?在他还没有成家前,一直不理解雄父上下忙碌,要给他相看雌君,要为他筹备婚前财产等用心。在恭俭良的印象中,雄父甚至连一些幼崽穿的衣服都筹备好了,从破壳开始要用的东西,一直准备到幼崽上学,无一不精,无一不细。
“雄父。”年少时的他并不理解雄父这种行为,他甚至觉得雄父是迫不及待要赶自己走,是不想把自己继续留在夜明珠家,“我才不要娶他们。”
“可是……你一个人雄父不放心。”
“我会找哥哥。”恭俭良才不想离开夜明珠家,“我才不是一个人。”
“……小兰花。”温格尔抱着他的脸,亲吻他的发旋,他温柔却永远做着最坏的打算,“哥哥们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哥哥们……不一定能陪你走完整个人生。”
“结婚就能吗?”
“雄父不知道。”温格尔轻柔说道:“如果我们小兰花能找到一个爱你的雌君,生下爱你的孩子们,至少雄父会放心些。”
“为什么?”
“因为……会很热闹。”温格尔又亲了一下,他松开手,在恭俭良的记忆里,那眼神眷恋又不舍,像是注视着彼时的他,此时的他,“雄父不舍得小兰花一个人孤零零在世界上。”
他又亲了一下。这次是落在恭俭良生来泛粉的眼尾上。
“那样太痛苦了。”
“我们小兰花可是要在爱里长大的。”
*
“雄雄。”
恭俭良在幼崽的呼唤中回过神。他懵懵懂懂,想要回头看,却不知道要看向哪里,只能胡乱左顾右盼,看什么都像是幻境,又觉得什么都是回忆。
“雄雄。”他那长了一头雪发、鲜活的、会蹦会跳、同他小时候一样撒娇的雌子撒娇道:“雄雄,这次任务让雌父带我下去嘛。”
恭俭良才回过神。
他看向扑棱,一晃五年,支棱已经抽了条个儿长高了,样子也更张开些,眉眼与温格尔也不那么相似。他开始变得有点锋芒,有点雌虫的样子,穿着星舰统一定做的小军装,走到廊道里会被军雌们逗笑是“预备指挥官”。
“雄雄。雄雄。”扑棱在恭俭良怀里晃荡,他衣服上绣着自己的名字。禅元为了让两兄弟别为了一件衣服撕来撕去,不得不给每一件幼崽衣服绣上他们主人的名字。恭俭良一眼就能看见当年自己随便选的“柏厄斯”。
他觉得时间好快。
从没有觉得这么快。
“好啊。”
还不等扑棱笑起来,恭俭良补刀:“禅元同意,我就同意。”
作者有话说:
此时:扑棱应该是8岁,支棱7岁。两兄弟年龄不知道算错了没有(茫然)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40】
禅元和恭俭良结束远征后,补办了一场简单的婚礼。
当时的禅元恢复怂货模板,迟迟不太敢去蝉族大家庭里接受毒打,只能悄悄和恭俭良说这场婚礼算是给夜明珠家的家宴,他家里雌父过来见证一下就好了(雌父是唯一一个不太在意禅元嫁给螳螂种的好人)。
恭俭良无所谓禅元那帮子蝉族种族主义者家人们,他对自己补办的婚礼充满了一种好奇心,第一次认认真真跟着自己最不对头的雄虫表弟阿洛伊,学习怎么设计婚礼流程。
他自己挑选了贺卡花纹,写了十几张卡片,挑选出最好的几张打算寄给哥哥们。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到场。
曾经严厉管教他的大哥嘉虹下落不明;曾经任由他耍脾气的二哥序言背负侮辱尸体罪逃亡星海;家里唯一一个可以压制他的三哥阿烈诺脱离夜明珠家,每天都是任务、任务、任务。
恭俭良安静地在自己的婚礼上里小酌果酒。
他表情是如此平静。
禅元的心却快爆炸了,他想劝说恭俭良些什么,又说不出话。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希望夜明珠家所有人赶过来,与自己抢夺面前这株漂亮的小兰花。
可惜,没有人。
夫夫两结束远征回来的时候,夜明珠家的遗产争夺大战已经落下序幕。作为夜明珠家现存的唯一雄虫血脉,恭俭良除了雄父分给他的那笔丰厚遗产外,居然连一点祖产都没有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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