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恭俭良掂量下扑棱,看着吉央和奥斯汀,问出了自己关心的第一个问题,“扑棱饿了。”
完全给雄父拿捏住的雌虫崽,扑棱下肉嘟嘟的手脚,终于在空中转个面,看向陌生的两个军雌叔叔,凭借本能友好地笑了笑。
谁会抗拒可爱的幼崽呢?
奥斯汀心骤然就软了,可他实在没有带过幼崽,只能委婉地表达自己能力不足,道:“阁下。我可以帮您联系后勤部配给,看看能不能均匀出一点成人奶粉。我能力有限,毕竟不是您的雌虫,只能帮您做到这了。”
恭俭良听话只听半句,“所以做我的雌侍,就能喂饱扑棱和我吗?”
奥斯汀张张嘴,脑子一时间没办法消化这句话带来的信息量。什么叫做“做他的雌侍?”还有“喂饱扑棱和他”?禅元是没有奶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奥斯汀想起那个日日夜夜泡在锻炼室,努力提高自己的蝉族,陡然生出一丝兔死狐悲之情。刚刚从地面回来的他还不清楚其他部队的情况,张口问道:“禅元他……牺牲了吗?”
不然,怎么会让自己的雄虫沦落到出来和别的雌虫乞食?
恭俭良:?
雄虫脑子也有点不够用了。他抱着扑棱,本能点点头,又摇摇头。
奥斯汀悲从中来,一时间也不晓得是欢喜还是难过,拍着胸脯道:“恭俭良阁下,节哀顺变。”
“哦。”
“禅元生前与我算是友人。朋友的雄主,就是我的雄主。”奥斯汀一把拽住想要逃跑的吉央,声泪俱下,“我和吉央,一定会待死去的兄弟好好照顾您和幼崽的。”
“哦。”恭俭良才不管禅元死没死,他现在好饿,张口就来,“我饿了。”
奥斯汀挺身而出,“吉央。你也是下士军衔,麻烦你去后勤部。我带雄虫阁下去食堂。”
食堂。
恭俭良骤然失去兴趣,他才从食堂过来,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吃不合胃口的饭菜,抱起崽退出门。
奥斯汀还不理解自己哪里出了错,喊道:“阁下。阁下您去哪里?”
“回去睡觉。”恭俭良不想吃饭,只能用睡觉减少消耗。他走得快,奥斯汀还想要追上来,被吉央一把拦住,一顿挤眉弄眼后,奥斯汀顿悟了。
恭俭良阁下一定是还沉浸在丧偶悲痛中无法自拔。
没想到平日里凶巴巴还暴力的雄虫,对禅元用情至深,都愿意为他节食守节!不愧是他们螳螂种的雄虫,配给蝉种的雌虫真是便宜他们了。奥斯汀感叹再三,一度忽视掉当年第三星舰集体新兵被恭俭良暴揍的惨状。
“这件事情,别乱说。”吉央低声叮嘱,“他们两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恭俭良阁下迟早要走出悲痛。”奥斯汀沉痛说道,“这段时间,我不会在他面前提起禅元的……哎,他真的是很有天赋,也很努力的雌虫。”
爱情事业双丰收完全可以用来形容禅元,可惜天妒英才,英雄薄命。他们还一起切磋近战格斗技术,一眨眼都物是人非了……
第三星舰,食堂。
禅.天妒英才.元正吭哧吭哧解决恭俭良留下的一堆炸肉,真的吃不完就打包,舔着脸和后厨拉关系,寄存在后厨储物箱里。等他好不容易从后厨出来,迎面就是隔壁指挥官提姆的臭脸。
“禅。元。”
“好的,我知道,没问题。”禅元满口答应,“玩具鸭子衣服是吧,回去就扒下来给你。”
回去就把整个崽都寄存到提姆屋子里,他今天必须给雄虫好好讲讲道理。
实践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在星舰上,大家都让着恭俭良,收拾烂摊子的人还不是他禅元!
叹口气,禅元抱着微弱的希望,想恭俭良最起码知道食物不是每一样都合口味,想要吃到满意的口味,还得依赖自己吧。
他左脚迈出食堂大门,就听到一个蝉族军雌惊讶地说道:“呀。禅元,你没死!”
禅元:?
雌虫硬生生收回脚,和同族来一次友好的交流,顺便听了一场“自己壮烈牺牲,雄虫带崽找雌侍”的悲情大戏。
等禅元杀到流言源头面前时,剧情已经丰富完善到“禅元为恭俭良挡了两刀,一人之力抵抗两个寄生体,不幸牺牲,最后委托两个队友将雄虫带回”等等。好事者都已经开始排列“最有可能成为雄虫下一个雌君”的名单。
禅元怎么都想不到,一天不管着人,自己就死啦?
死啦!
“恭俭良!”
很好,这个雄虫很有种。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范。
房间里乌漆嘛黑的,禅元“啪”打开灯,一眼就看见地上踢得东一脚西一脚的衣服,他下意识弯腰一件一件将衣服收到怀里,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怒气冲冲把衣服全砸在沙发里,朝着卧室而去。
“恭俭良。”禅元道:“你知道外面都怎么……?你在干嘛?”
恭俭良正拆开糖果包装,自己嘴里塞一颗,又给扑棱塞一颗,腮帮子鼓鼓囊囊,“要你管。”
投影出来的电影正播放到受害者痛苦涕泪的场面,禅元抬起头看见凶手抄起电锯,刺拉拉迸射出的电花和横飞的血沫糊满了屏幕。扑棱正好奇地伸出手想要触摸这些高清□□,绝对不是这个年龄小虫崽该看的违禁品。
禅元不明白。
为什么一天时间都不到,恭俭良就能把一切都搞砸。他打开灯,一手抱起扑棱,再一手把被子里窝着的雄虫拖出来,按着一大一小的屁股,重重打两下。
啪啪。
扑棱最先反应过来,嗷嗷叫了两下。
“你干嘛。”恭俭良努力挣扎,事发突然,再加上早上起来滴水未进,没有多少力气和禅元闹,大喊道:“你这个变态。”
禅元冷着脸,对着手掌哈口气,按住恭俭良的头,更用力对准雄虫的圆润翘臀打下去。
啪——!
“啊。”恭俭良惊得叫起来,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你居然敢打我。”
禅元心想,我现在就是个死人,打你怎么了?不过看着雄虫怒气冲冲的脸蛋,他也有两分不舍和刺激,不轻不重又拍了两下雄虫的翘臀,挨了恭俭良的剪刀腿一把,整个人被拧在床上。
恭俭良翻身做主人,第一件事情就是以其人之术还治其人之身。
他拔下禅元的裤子,手掌高高扬起。
“唔。”
扑棱好奇地滚过来,看着雌父的屁股,又看看雄父的手掌,小孩子陷入了混乱之中。不过他没有犹豫太久。禅元推开恭俭良,拉起裤子,麻利把幼崽整个丢到隔壁,锁门。
一气呵成。
“雄主。”
接下来就是成年人话题了。
禅元皮笑肉不笑,“今天,我听说我死了啊。”
“哼。”恭俭良别过头,“不会照顾雄主的雌君,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差别。”
禅元听得都想要撩起袖子,抬起头看见恭俭良的脸,心里怒火被无形的灭火器一顿突突,只留下片刻火星。雌虫深吸气,深呼气,调整心态告诉自己,恭俭良只是个孩子。
对啊。就把雄主当做21岁的孩子好了。
“祸不及他人。”禅元道:“你,不准找雌侍。听懂了吗?不准找雌侍。”
恭俭良可太不满意了,“我才不会对普通人下手。那个吉央,他只是失去一个阑尾。我想弄死他,手段可太多了。我特地找不至死的地方下刀……总之,我找雌侍,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雌君。”禅元恨不得一边打他的屁股,一边教他规矩,“按照现行的虫族婚姻法。没有我同意,你一个雌侍都别想娶进来。”
“乱说。”
恭俭良跳下床,拿出《虫族刑法》认真翻了翻,说道:“法律说了。说了雄虫享用婚姻自主权,雄虫娶雌侍是不需要雌君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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