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恭俭良应当是和寄生体搅和在一起,联合寄生体上演一处大戏栽赃自己“被寄生”,由此顺理成章找机会杀掉自己。
为此,禅元提前准备了刀,计划随时随,乘其不备给恭俭良致命一击。甚至,当时那一刀不在肚子,禅元也会从其他地方抽出武器,给自己的雄主来一下。
他不相信恭俭良的自控力。
“他疯了。”
“你是他的雌君。”军雄费鲁利压低声音,压抑着怒气,说道:“你怎么可以说小良疯了。他只是……他只是被你刺激了。”
禅元从地上起来。碎片叫他每一次移动都扎心的疼,鲜血几乎浸泡了整件衣服,在寒冷下冻成硬邦邦的冰片。禅元我只能握紧同伴丢过来的武器,在军雄费鲁利身后警惕地做出战备状态。
“他每次都会发疯。”
“你明知道他会发疯,为什么还要刺激他。”
“……我知道了。”
军雄费鲁利侧过头,他的动作给恭俭良找到机会。雄虫急速前进,刀刃扎入盾牌,连根没入,细微的刀尖擦着费鲁利地手臂,在短暂的嗡鸣声后猛然抽出,接着再次进入!
禅元道:“他的目标是我。我会负责好他的。”
他不会给队友们带来麻烦。
禅元走两步,刀刃碎片长期不取出来就罢了,随着运动少部分刀刃越来越深,几乎和筋骨衔接在一起,随着走路发出咯吱咯吱老化的声音。
“禅元!”军雄费鲁利拉扯他的衣角,命令道:“你别逞强。赶紧去接受治疗。”他说话的时间,连续不断的“铛铛铛”声音从盾牌上传出。微弱的光和强烈的风共同袭来,在最后一声刀震后,费鲁利的盾牌碎成碎片,像禅元的武器那般化为数片利刃飞驰而过。
嗡——
军雄费鲁利一挥手,无形的光圈出现在他与同伴面前。这种无形的武器围绕着他手臂一个极小的圆盾展开,在暴风雪中,无数雪花连同刀刃一并停滞。
禅元看呆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恭俭良的格斗方式是正确的。在过往的无数时间中,他听说过看脑域,听说过精神力,但他并不认为那是每一个雌虫都要去做的。
直到,今天。
他看见了精神力。
“雄虫。”恭俭良停下动作,头疼地摸了摸额角,“我不杀雄虫。”
“小良。”费鲁利的精神力还在半空中释放。他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这对夫夫带走!至于带走之后,是先丢给裁决处,还是先丢给医护室,那就是副队要头疼的事情了。
军雄费鲁利伸出手,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温和而平坦,“小良。你想想扑棱,想想星舰上的大家。”
恭俭良看着他,微笑。
随后,抬手拍掉费鲁利的手。
他快步向前,身边的空气猛然扭曲一下!无数寄生体抽抽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他们发疯地前进,一个接着一个匍匐在地面上,“阁下。”
“阁下!看看我。”
“阁下!”
他们踩着同伴的身体站在高处,为了让雄虫第一眼看见自己做出各种诡异的姿态和动作。
而恭俭良只注视着禅元。
“禅元。”
禅元回望过去。他没有开脑域,按照常理是见不到雄虫的精神力。可在如今这等特殊的环境与情况下,他看见空气像燃烧的火焰般扭曲起来,费鲁利半圆形的精神力盾牌不自在地向内凹陷,无数雪花一层一层地堆积,勾勒出“无形之物”的形状。
“你看见了。”恭俭良平静地说道:“你看见我的精神力了。”
你被寄生了。
禅元一点就通,十分顺畅的理解了雄虫的意思。可他回首看去,除了发疯的寄生体外,所有军雌也瞠目结舌看着恭俭良。
“精神力……实体化。”
“你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
禅元扭过头,真想说不是自己一个人看见,而是恭俭良实在太特殊,叫所有没有开脑域的普通军雌都看见了。
“雄主。”
“闭嘴!”恭俭良怒而举起双刀,对准禅元微笑道:“我之前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我说过,谁都不允许寄生他!他是我的!我的!我的猎物!我要杀的是禅元,是我的雌君,不是你们这群啾、啾占鸟巢……”
禅元听不下去了,小声提醒道:“鸠占鹊巢。”
“哼。你们这群鸠占鹊巢的家伙!”恭俭良眼睛都红了。禅元的提醒没有让他意识到眼前人是谁,反而越发愤怒,“你还学他!还学他!滚啊!学他什么不好,学这个老东西卖弄学识!”
只比恭俭良大了三岁的禅元:……
他忽然,有点担心寄生体。
果然,下一秒。恭俭良手起刀落,对半劈开距离自己最近的寄生体。整个人宛若旋风一般冲入人海,鲜血冲天飞溅开来,在落地的瞬间越来越多,最后汇聚成一场泼天血雨。
“我说过,不准寄生他!不准寄生!”恭俭良一刀插入寄生体的心脏,扭转三百六十度,笑着踩着对方的脑袋质问道:“你们是耳朵聋了吗?哈?你们在破坏我的计划。”
并没有被寄生的禅元:……
明明说了禅元没被寄生的费鲁利:……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寄生体们:……
“不是啊,阁下。阁下我们没有啊冤枉啊。”
“阁下。阁下。我是您的狗。您的狗啊啊啊啊,扎到下面了,下面了。阁下,我没有,不是我。我是您的狗啊,我怎么会不听您的话呢。”
“谁寄生的?谁寄生了?”
“阁下。您杀寄生您雌君的家伙啊。杀我们噗。杀、杀我们干嘛。”
恭俭良手起刀落,当着一众军雌的面将寄生体剥皮抽筋剁成肉泥。无数血沫飞溅到他的头发和脸上,宛若雪地泼梅,香艳又绝望。
“杀你们干嘛。你问我杀你们干嘛。”恭俭良微笑道:“我在杀鸡给狗看啊。”
禅元为雄主的文化水平感到担忧,“是猴不是狗。”
恭俭良抽出刀投掷过去,怒骂道:“闭嘴。狗东西。”
禅元:“哦。”
他懂了。
恭俭良居然提前嘱咐所有寄生体不准寄生我。他果然还在乎我!
当然也不排除雄虫是顺势而为,借助“分不清是否被寄生”来强杀自己。为了让这个剧情变得更加顺理成章,也为了巩固雄虫与自己的深情人设,先血祭一波寄生体。
禅元一边苦中作乐,一边预见自己即将被当做寄生体灭杀。他见风雪中,雄虫提刀而来,眉眼低垂,血瞳闪烁,反手抽出身边军雌同伴的随身佩刀迎了上去。
“雄主。”
“滚。”
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啊。
作者有话说:
深夜就应该写点感情戏,而不是这种奇怪怪的剧情(跪)
——*——
【迟到的情人节番外】
远征结束后的第一个情人节,禅元寻思给两人老夫老妻的生活整点花活。他上班之余偷偷刷了刷购物网站,又去逛了逛社交平台,在一众“雄虫最喜欢礼物”中做了参考,最后下单了某特色酒店两天一夜包间。
恭俭良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无聊。”
禅元坐在床上,用手把玩恭俭良的头发。雄虫不喜欢打理头发,任由其长,如今到了腰部才开始考虑剪断。禅元好言相劝大半天,最后以全权为恭俭良负责护发、梳发的代价,成功保留了长发。
“无聊就做(爱)啊。”
“我不要。”恭俭良一巴掌拍掉禅元的爪子,哼哼唧唧不满意起来,“白天上班,晚上打你,我也很累的。”
两个都是体力活,恭俭良宁愿把这么多精力放在搜索都市变态犯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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