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拙擦着眼睛不理他。
“不是说和刘良?”
“你都知道我不是和刘良了,你还问。”许拙简直没脾气地回。
“你知道我知道?”
“那不然你能生什么气啊。”
“是你自己先说和刘良一起吃的。”
这事儿还真是许拙不对,可说起这个许拙只会更委屈,耳尖发红道:“那我还不能有点自己的私人空间了吗?我今天就是心情不好啊。”
邢刻回头看着他。
换做平时,只听见许拙前半句话,他肯定会不高兴。
然而许拙刚刚才澄清了和白灵只是偶遇,以至于这会儿邢刻竟然一点负面情绪也生不出来。
只是想有私人空间。
不是偷偷出来和白灵见面。
邢刻把车靠墙停好了,随即走到许拙身边道:“眼睛擦好了没?”
他这会儿语调比之前正常多了,可许拙的脾气却上来了,明明擦好了,还得说:“没。”
邢刻就跟看不出他在闹别扭一样,伸手拿了张新纸说:“我来。”
和许拙抽张纸就可劲儿揉的风格完全不一样,邢刻会将纸张叠平,用最柔软的那一面去碰许拙的眼睛,动作特别轻柔。
许拙的眼睛其实早就擦好了,按理说不需要邢刻继续擦。
可大概是邢刻的动作太过温柔,同方才一路的冷风形成截然对比,以至于许拙一时间没舍得出口喊停。
“所以,你看个电影,不高兴什么?”邢刻一边擦,一边耐心问道。
许拙的睫毛特别长,长到像个混血,还特别细密,抬眼看人的时候显得单纯又干净。
这个问题不问还好,一问,许拙就立刻瘪了瘪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直接往前一倾,靠近了邢刻怀里。
毛绒绒的头发蹭在邢刻的颈窝处,让邢刻微微一愣。
他的帽子都被这个不注意细节的家伙给顶下去了,寒风一下子灌进来,可邢刻却一点儿要推开许拙的意思都没有。
“……害怕?”
许拙轻轻哼出了个声音,是不是的意思。
“不好看?”
许拙又轻哼了个音,这回也听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了。
但邢刻能感觉到许拙似乎并不抗拒对他说,只是需要时间而已。于是便让他靠着,并且耐心地等起来。
一直等到许拙放下戒心,闷闷地低声对他说:“刘良骗人,他带我看的都不是恐怖片。”
“那是什……”邢刻只说了三个字,就迅速反应了过来。
身后是大院内咋咋呼呼的人家,外边是因为过年而过分寂静的小道。
许拙倒在邢刻怀里,脸颊都热了,好半天,才把他一晚上的耻辱告诉了邢刻,说:“我没反应。”
“我不仅没变声,我还没反应。”刘良比许拙矮小,但许拙在这方面竟然完全不如刘良,被刘良笑了一晚上。
许拙最后是气急败坏地跑出去的,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一点儿也不想邢刻去接他。
刘良已经变声了,可邢刻变声时间比刘良还早,那邢刻看那种片反应肯定也比刘良大。
一对比,他还是最不行的那个。
小小男生对这个词汇可太敏感了,许拙从刘良家回来的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
遇见白灵的时候,那更是从头凉到了脚,仿佛又被无形重复了一遍他没反应这件事一样。
直到看见邢刻的那一瞬间,许拙才安心下来。
并且进而冷静地反应过来,没反应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年纪还小,发育比别人慢了一些,没有也就没有了。
这事儿给他造成的打击,竟然还没有邢刻买烟来得大。
许拙想起这件事,正想和邢刻强调一下,可他这会儿已经飘飘然了。
好半天,才从邢刻身上抬起了一点眼睛,然后一脸迷糊道:“阿刻,你身上这个味道真的好好闻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晚了十分钟,但是今天粗长一点啦。
另外报告,手手好点了!但是莫名起了荨麻疹……我最近真的水逆到家呜呜呜
*
感恩
第66章 “新年快乐!’
许拙看着邢刻干净的颈窝眨眨眼,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鼻尖靠上前,想再多闻一闻。
也就在这时, 一道削骨般的寒风突然吹进了两个少年人之间。
薄荷味瞬间从好闻变成无情杀手, 许拙打了个颤,后退半步开始猛搓手臂:“好冷好冷!”
随即瞪大了眼睛问邢刻说:“阿刻你不冷吗?”
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临近过年, 夜里外面的人很少,天也很黑,小道的照明灯不常维护, 就只有那么点昏暗的光芒支撑人的视线。
是很暗,但方才的心跳加快却仿佛为这场景渡上了一层特别的光芒。
邢刻轻轻拢了拢衣领, 像是想保暖,也像是想留住许拙方才落下的温度, 应了声:“嗯。”
随即便伸手去推车,说:“回家吧。”
冷就回家, 这没问题。
但邢刻还没来得及走, 那头的许拙就突然朝他伸出了手。小时候还肉嘟嘟的手掌,这会儿已经长得越来越修长,指甲修剪得也很整齐,在灯光下看着有些耀眼。
邢刻:“?”
“烟给我。”许拙眯起眼睛说。刚刚嗅味道时还像只小猫,现在却像只狐狸。
邢刻张了张嘴。
许拙说:“不给我自己拿了。”
说完连回复的时间都没给, 就直接把手伸进邢刻的口袋里。
这种入侵邢刻领地的动作许拙做得十分自如,仿佛他和邢刻之间没有间隙一般。而邢刻对此竟然也毫不抗拒。
许拙直接伸手来拿的时候,他连一丁点躲避的意识都没有。
在灯光下模糊看了看香烟的牌子, 许拙眯起眼睛说:“是不是第一次?”
邢刻:“……嗯。”
“什么脾气, 不高兴就去买烟。”许拙皱了皱眉头。
邢刻将目光偏移开来。
他那不是单纯的不高兴。和许拙有关的事, 对他来说都不是情绪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那时候他以为他要失去许拙了。
“以后不许买了。”许拙一边说,一边毫不留情地把那盒完整的香烟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邢刻就在旁边推车,看见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心疼也没有不高兴。
还是许拙反应过来后凑到垃圾桶边,一副想捡回来的样子说:“等一下,全新的,那这个是不是还能卖来着?”
“别了。”邢刻拉他后领:“过年别翻垃圾桶,那烟不贵。”
许拙“啧”了一声,收回手抱头往家的方向走:“不管贵不贵,你以后都别买了,我也不喜欢烟味,你要抽烟我肯定离你远远的。”
邢刻安静推着车,手里还拿着许拙那份凉了的油炸。
他好半天没回复,许拙于是偏过脸道:“行不行啊?”
前边就是停车的地方,邢刻低头将车的站脚打下,站在许拙身边说:“你管着我么?”
他这话说得特别安静,询问得也很轻巧,像是怕戳破什么。
而内容几乎都有点儿不像邢刻会说的了。
他从来都阴冷执拗,只按照自己所想的生活,不将自己生活的准绳交给任何人,也不信任任何人。
却问许拙管不管他。
仿佛是在无形之中想把什么东西交给许拙,想和他达成更深的连接一样。
……用一种,不太邢刻的方式。
许拙只愣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爽快道:“可以啊,我管着你。”
话音刚落,许拙余光就瞥见前方出现了一小片白点。
他连忙抬起头来,才发现竟然下雪了。
临西是南方城市,很少见雪。所谓瑞雪兆丰年,初雪总能给人带去极佳的心情。
许拙的眼睛在一瞬间被白茫茫的细雪点亮,兴奋说:“下雪了哎阿刻!”
筒子楼楼上有人听见他的声音,掀开窗户也探出脑袋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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