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所以你们是一个幼儿园的啊!”
他说起话来有时会让许拙想起李东。但李东是鬼点子多的小机灵,陈豪是真的豪放。一嗓子下来,这四个人里也就许拙受得了。
“嗯嗯,我叫许拙。”许拙点点头道:“一个手,一个日出的出。他叫邢刻,这个邢,这个刻。”
在本子上写完邢刻的名字之后,许拙的目光又看向了一旁不说话的王思。犹豫了片刻,试探道:“他、他叫王思。”
见王思并没有露出排斥的情绪,才继续道:“老虎头上那个王,思想的思。”
陈豪张嘴呆住:“什么啊,你这幼儿园就你会说话啊。”
许拙一愣,随即嘻嘻嘻地笑起来说:“没有呀,他们也会说的。只是不想说嘛。”
“自我介绍有什么不想说的,那么多名堂……我叫陈豪!耳东陈,英雄豪杰的豪!”陈豪一拍桌:“我可没什么不想说的,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响当当地说、响当当地做!”
这一巴掌拍得整个五班都安静了一瞬,邢刻也跟着偏眸看了陈豪一眼。
“干嘛!”陈豪道。
“别拍我桌子。”邢刻冷声。
陈豪:“哦,哦……”
缩回了手,过了片刻说:“还真会说话啊。”
邢刻没搭理他,倒是许拙在后面笑得欢实:“陈豪你真搞笑。”
一旁的王思依旧是安静不吭声的样子。
眼下是九月初,虽说过了酷暑,但气温也没有一下降得太厉害。
许拙邢刻和陈豪都是上身白色蓝边短袖配深蓝色校裤,可王思不同,他在短袖里边还穿了一件长袖,将皮肤全部遮掩起来。
看着怪热的。
许拙有点想同他说话,但他和王思又不是很熟。
元旦过去之后,王思基本就不怎么去幼儿园了。只偶尔去那么个几天,还时常会早退,连大小胡老师都不是很有办法。
王思的家长也去过幼儿园几次,但每一次去的都是校长办公室,所以小朋友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东准备的礼物都没送出去,许拙一时间也不是很清楚要怎么和王思打交道。
只在他的橡皮擦掉在地上的时候,主动帮他捡起来,然后笑眯眯地递了过去:“给你!”
王思眼神躲闪,小心翼翼地接回去,声音小得像蚊子:“谢谢。”
便没有下文了。
这就是许拙第二世的开学伊始,相比较其他的四人角,许拙和陈豪这边因为有两个不爱说话的,所以略显安静。
最后陈豪都去找前边的四人角说话了,把许拙留下来面对两不吭声的。
许拙倒也不是很介意,正巧他的后桌拍了拍他的肩膀,许拙于是也回头同后桌说起话来。
相比邢刻和王思,许拙的两位后桌十分热情,没多久就和许拙聊上了。
这两位是五班最高的男孩子了,其中一个性格外向到夸张,说:“许拙?哈哈,这不是笨拙笨蛋的意思嘛?叔叔阿姨怎么给你起这样的名字啊?是你是许笨蛋的意思吗?”
许拙皱了皱脸:“这是我大伯起的,才不是笨蛋的意思!是……”
许拙仔细翻了翻回忆,他记得哪怕是这一世,爸爸妈妈都有和他说过他名字的意思。但也不知是不是那个意思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有点儿难以理解,导致语言系统记不住,翻了半天也没能翻出来。
许拙一时语结,那个男生却也不是个欺负同学的,伸手就捏了捏许拙的脸道:“好啦,我开个玩笑,你长得蛮可爱的,肯定不是笨蛋!聪聪明明的,对吧?”
许拙呆住了。
虽然他的上一世记忆受到身体限制,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但到底重生了一世,所以之前在幼儿园的时候,基本是他哄别人居多。
还是第一回 有被人哄的感觉,这个叫夏方宇的男生在这方面可真是天赋异禀,要知道这个年代可多半是独生子呢。
许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嗯嗯了两声:“你可以喊我出出,但你不要随便捏我脸……”
夏方宇哈哈大笑起来:“好的出出同学。”
前座的邢刻从落座之后就一直在削铅笔。
他的卷笔刀是很旧的款,有一次做工结束之后,雇他的人听说他要上小学了,顺手送的。
小小一个,也不是新买,可能就是家里犄角旮旯翻出来送着好玩。但既然能用,邢刻就拿来用了。
他喜欢把笔卷得很尖很尖,因为对他这个年纪的身体来说,把笔卷尖是一件比较磨心、需要专注力的事情。
邢刻就喜欢这种绷紧自己神经的感觉,在这方面也已经很熟练了。
可是听着身后许拙和夏方宇越来越欢快的谈笑声时,邢刻手下那支快卷完的笔尖却突然毫无预兆地断掉了。
“我靠!好可惜!”他卷得太完美了,一旁的陈豪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入了迷,冷不丁被一崩,顿时大为遗憾。
邢刻没说话,垂睫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刀片。身后许拙和夏方宇的笑声在这种时候变得异常刺耳,他皱了皱眉。
“还来不同学?再卷一下啊同学?能帮我也卷个不同学?”陈豪没发现邢刻的情绪变化,还在一旁意犹未尽。
邢刻把铅笔丢回了笔盒,安静地掏出了课本。
*
第一天上学其实就是个过渡期。
排座位、发课本、发课表、认老师选班干,到下午多出来的两节课时间同学们开始对新环境犯迷糊想家,一整天基本就结束了。
看似没学什么东西,但上课铃下课铃以及老师的严肃态度中,却还是给小同学们带去了一些改变。
童趣和温馨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渐渐训练出来的规矩感。
因为是第一天上学,所以到放学的时候,家长们来得特别齐,六小也破例允许家长在这一天进校园接孩子。
但等第二天就不行了,第二天开始会是老师组织孩子排成小长龙从校门口出去。
许拙也很久没有上过小学的课程了,一整天下来有同样的漫长感,像是被局住了一样。看见妈妈之后,才高兴一些,马上就扑进了孙芳丽的怀里。
孙芳丽也顺带接走了邢刻。
第一天放学,老师一般会要求把每一个孩子都送到自家家长手上,这样才安全。
但是孙芳丽哪里能不知道邢刻家是什么情况,幼儿园时期就没见人去接过。如果把邢刻留下来,也不知道孩子几点能回家,索性就一起接走了。
李老师刚开始还不是很信任,后来是邢刻点头确定了孙芳丽和许拙是邻居,孙芳丽又在一旁耐心等了好一会儿,李老师才松口让邢刻同他们离开。
回家的路上,孙芳丽以为许拙会为此感到高兴。
自家的孩子她清楚,许拙平日里就很喜欢粘着邢刻,两人一暑假下来的感情更是交好,能一块回家肯定会高兴得蹦蹦跶跶。
然而事实结果却很出乎孙芳丽意料,两个人在一整天的小学课程之后,回家的路上,竟然谁也不搭理谁了。
各自背着小书包,走成了两条不相交的直线。
孙芳丽一开始还东问问西问问,活跃气氛。等走到家楼下的时候,实在是纳闷,停下脚步说了一句:“你两今天怎么回事,上学第一天就吵架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许拙一整天的委屈就全涌上来了。
邢刻从早上分班开始就不怎么高兴,许拙以为他是在家里受了什么气,一直黏黏糊糊地哄着。
一开始还好,是他们之间的老模式了,可是自从两人分了座位之后,邢刻连哄都不让他哄了。
别管上课下课还是吃午饭,永远离许拙远远的。上厕所不和他一起,音乐课的时候老师都说了两两为组做游戏,邢刻还是不和他一起,许拙主动靠在他身上,居然还被邢刻推开了,问原因也不说。
许拙就是脾气再好,这样被人拒绝在千里之外一整天,也该纳闷了。
“阿刻不理我。”孙芳丽问了之后,他立刻憋不住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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