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十六年后才见面的母子之间的故事很快就在杏花苑里传开了,毕竟四中距离杏花苑近,邻居们进出的时候都能看见。
而以上内容都是由高考结束以后,闲出屁的徐梦吟观察到,并告诉许拙的。
许拙也跟邢刻讲了,但邢刻对邢秉承和李书梅都不感兴趣。
自从邢东海被关进去以后,邢刻和李书梅之间就像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相交了。
至于邢秉承,那本来就是和邢刻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人,他连多看一眼都不会。
只有极偶尔的时候,邢刻会在杏花苑附近的地方停一停。
他不是想邢东海和李书梅,也不是想403了,他是想小时候和许拙一块儿生活过的302室了。
他不说,只是偶尔会往那个方向看一眼。
好在许拙能察觉到。
这不,正好今年徐梦吟高中毕业。
早在她高考结束之后,就邀请许拙和邢刻回去了,是因为两小孩在赶期末考,才一直没能约上。
等邢刻和许拙的期末考结束以后,徐梦吟就又邀请了他们一次。
这次还有徐妈呢,徐妈刚刚做完了一场手术,身体好不容易好了点儿,许拙一听,当即就要拉着邢刻去。
邢刻原本还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在许拙的担保,以及邢东海消失的前提之下,答应了回杏花苑一趟。
事不宜迟,期末考结束的当天晚上,许拙就把邢刻给拉过去了。
主要也是前段时间,许拙复习得太紧绷啦。一考完就想放飞自我,连家都不想回。
知道他考完是去杏花苑和徐梦吟以及徐妈吃饭,孙芳丽也没有阻拦,还一大早就给许拙包里塞了点补品,都是给徐妈的。
许拙本来还挺高兴,却不想才刚回到杏花苑,就被吓了一跳。
徐妈老了。
许拙也就才搬走两三年的时间,时间都没来得及在他身上刻下太多成长的痕迹,就已经先把徐妈给推老了。
年纪越来越大的老人是不用说话的,只是站在那,就能让年轻人心底里一酸。
许拙愣了一下,还是被邢刻在背后拍了拍,才反应过来,立刻换上笑脸,乖乖地去陪徐妈。
徐妈好像没看见许拙的表情,又好像看见了当没看见,坐在大院的躺椅里,笑眯眯地和许拙说着话,问他成绩好不好,在附中待得怎么样。
“阿婆,你怎么就问我,都不问阿刻的。”许拙被问多了感到了压力,忍不住道。
“哈哈哈,阿刻我还用问吗?”徐妈扇着扇子道:“全临西都知道他成绩好啦。”
说完还给邢刻竖了个大拇指:“阿婆为你感到骄傲。”
许拙笑起来,仰头看向邢刻。
邢东海家的事出了以后,杏花苑一直都沸沸扬扬的。
小院就这么大,大家住了几十年下来,也有点无聊。难得出了这样的事,可不得探讨探讨。
然而这个探讨,只是探讨邢东海和李书梅的,让他两进出杏花苑的时候分外难受。
面对邢刻,杏花苑里的人就不这样了。好像这事没发生过一样,是真的把邢刻当自己人看待的,顶多也就问问他全国大赛的情况,要他给杏花苑里新一批的小孩子立榜样。
许拙喜欢杏花苑,以前刚搬进来的时候喜欢。
一直到现在,他也还是喜欢杏花苑。
他们就在徐妈家吃的晚饭,晚饭结束以后,四个小孩就坐在大院里乘晚风。
- -还包括回来的沈黎明。
许拙他们念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沈黎明就六年级了,大他们正好六岁。
如今都快大学毕业了。
当年对许拙邢刻爱答不理的叛逆哥哥,如今却成了一名医学生,看上去特别的温柔,和小时候可以说是两级反转了。
因为徐梦吟已经高考结束,即将要填志愿,所以四个人的话题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报考上。
然而这个话题他们却没进行多久,因为徐梦吟不愧是从小绷成一根弦的徐梦吟,话题一抛出,她就有了答案:“我也想学医。”
许拙说:“啊?梦吟姐你也想吗?”
“对啊。”徐梦吟耸耸肩道:“我奶奶这个心脏病都好多年了,我跟她跑了太多趟医院了,医生每次都说治不好……所以我也打算学医,跟黎明哥一样。”
沈黎明沉吟片刻:“以你的成绩应该没什么问题。”
徐梦吟一个大白眼翻出来:“那不废话呢么?”
沈黎明笑了一下:“我和你的原因差不多。”
许拙小时候的隔壁沈阿姨,是个寡妇,沈黎明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公殉职了。
沈黎明当初是看着爸爸走的,最终也选择了当医生。
“那我们院里得有两个医生了。”徐梦吟考试成绩还没出来呢,许拙就煞有介事道。
“你呢?”徐梦吟想起了什么,好奇地看向许拙。
其实许拙家的情况和他们差不多的。
不如说人其实都绕不开生老病死这些事儿,谁家几十年下来,不和疾病沾点边的?如果真的按照沈黎明和徐梦吟的逻辑走,许拙其实也可以从医。
但他不想。
关于未来要选什么,这些天许拙脑海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一些想法了,只是他暂时还没有明确而已。
遂摇摇头道:“我还不知道。”
“慢慢想,还有两年。”沈黎明宽慰他。
那头的徐妈做了一大盆小龙虾,笑眯眯地探了个脑袋出来喊孩子们去吃。
许拙可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当即应了一声,拉着邢刻去吃。
这天夜里,许拙大快朵颐到手指都被辣疼了。
而也就在他吃完饭,告别徐妈和徐梦吟他们,和邢刻一起离开大院时,却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老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更。
*
感恩。
第101章 治愈。
那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是夜里快八点。
许拙和邢刻骑着车,本打算去附近消食兜风。可谁知道才一出巷口,车头就一不小心撞到了另外一辆自行车的车头。
说撞其实严重了。
因为这一带是行人减速带, 许拙出去的时候速度本就很慢, 几乎是半滑行的。在瞧见另一辆骑行车的一瞬间,就捏了刹车, 所以最后只是两辆车的前轮互相碰到了一块而已。
而对方是一辆小孩儿的四轮自行车。
稚嫩的童音“哎呀”一声抬起头的同时,一道紧随小孩身边,控住车头的身影也抬起了头。
“大、大胡老师!”许拙顿时瞪大了双眼。
大胡老师一愣, 随即才在昏暗的环境中认他们,略显惊喜道:“出出, 邢刻?”
“大胡老师!”邢刻还没反应过来,车上的许拙就已经站直了一倾身, 给了大胡老师一个巨大的拥抱:“我和阿刻说要来幼儿园这边转一圈,没想到居然碰到你啦!”
大胡老师被抱得怔了怔, 随即才温和地弯眼笑起来, 接住了许拙,在他背后拍了拍。
人的行为受环境和对象的影响,有时会模糊掉年龄的界限。
就好像很多成年人回乡下看望爷爷奶奶,哪怕长大了也立刻会显出孩童的一面一样,许拙也是如此。
在他年幼的时候, 他对大小胡老师的依赖特别深,总是会这样张开双臂跑向他们。小学三年级重逢时是如此,往后六七年过去到高一, 再见的时候还是如此。
这样的反应模糊了时间的流逝, 好像他从来没有长大过, 是对老师浓浓的信任。
“是啊, 没想到会遇见你们,真好。”大胡老师笑着在许拙背上顺了顺,温声道:“是回来看朋友的吗?”
大胡老师是知道许拙和邢刻从杏花苑搬走了的。
“嗯!”许拙抱完老师之后还是特别兴奋的模样:“回来和朋友吃饭。”
随即目光落向那辆四轮车上,正伸长了脖子看是谁抢走了自己爸爸的小孩,说:“这个小朋友是谁呀,是大胡老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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