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邢刻吵起来只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发火了。内心知道魏岚不好惹,不希望邢刻真的同她对上。
于是推了邢刻一把,压低声音说:“喂,上课了,进去啊。”
邢刻又在原地站了一会,才低下头来,安静地往座位的方向走。
第二节 英语课就此启动,上课的氛围很快就在五班升起,先从英文朗读开始。
其他同学都配合得很好,可许拙张了张嘴之后,却怎么也没办法跟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心里难受得要命。
许拙也不全认为魏岚说的话没有道理。
毕竟世俗来说,孩子长大之后,社会就会希望他们独立一些,不要那么依赖和亲近别人,这也是人成熟的标志。
不是人人都能理解他和邢刻之间的感情,这没有问题。
可是不理解归不理解,许拙觉得魏岚不应该那样讲话,哪怕她是个老师,甚至正因为她是个老师,所以更不应该。如果是大小胡老师和李老师,就肯定不会这样说。他不明白魏岚为什么能那么直接地将“恶心”两个字吐出。
而正当许拙内心无比难受时。
讲台上的魏岚讲到一篇阅读,突然见缝插针地说了句:“哦,虽然图片上的两个男生关系很好,但是我们在现实中,尤其是某些同学,最好还是不要这样,比如牵手啊什么的,真的是不要做,看的人怪恶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不要觉得小魏老师夸张,人物无原型,但是这个事迹是有取材的。
*
感恩!
第33章 “你两是不是吵架啦?”
这话一出, 许拙内心顿时咯噔一声。
其他同学倒是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声音夸张又刺耳。
魏岚也笑了,说:“真的啊。你们不要觉得老师用词过分, 老师也是在教你们做人。而且像这种情况, 等你们以后长大了,出了社会, 会有人说得更过分,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在鼻前扇扇, 露出了一个特别嫌弃的笑容:“总之啊,就真的不要这样。”
同学们一时间笑得更厉害了, 还有人去效仿魏岚的表情,然后一个个朝后座的邢刻和许拙看过去, 像在看什么另类。
魏岚调整了一下麦克风,悠闲道:“好了, 点到即止, 我们接着上课吧。请同学们朗诵一下这一段课文……”
学生们大声的朗读声响彻了五班。
唯有许拙所在的这一块角落静得要命,像将碎不碎的水珠。
许拙耳尖发红,邢刻一双眼则死死地盯着讲台上的魏岚,目光看上去特别阴冷。
一旁的陈豪看见都吓了一跳,偷偷伸手推了推他, 说:“哎,算了呗。”
邢刻没动,讲台上的魏岚也没有动。
她显然有注意到邢刻的目光, 但却并没有在这种时候继续同邢刻起争执。
而是轻飘飘地将邢刻的愤怒冷搁置在一边, 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继续笑眯眯地上课。
邢刻抿紧了唇。
*
这件事就是一个开端。
在三年级这样的年龄里, 老师说的话很多时候就好像圣旨。当老师去公开说一个同学“恶心”的时候,那么在其他同学的心理,这位同学的地位就会下降成随便可以欺负的对象。
即便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但只要大多数人这么想,那就等同于是所有人。
再加上许拙和邢刻都是男孩子,男孩子之间的排挤行为会更加直接。伴随着这个年纪愈发成长起来的攻击性,很轻易就能演变成打架。
邢刻就经常和其他同学打起来。
这个年龄的小孩根本就沟通不了,他们的同理心和包容心都比较匮乏,做某件事时自己的感官一定大于别人的感官。譬如说他们会肆无忌惮地嘲讽贫穷的同学、肥胖的同学,根本不会在意这样的嘲讽和孤立会给同学带去怎样的后果。
“恶心”的同学也是一样。
到最后,就连好脾气的许拙都开始打架了。
然而打架却委实是一个很糟糕的处理方式。
不打不相识那是至少能明一点事理以后的事情,这个年纪是不存在的,只会越打境况越糟糕。到最后私仇结下了以后,就连李养秋插手都无法改变什么。
坏心眼的男孩子甚至会起哄说他们是“告状精”
然后明里暗里地给他们使绊子。
所以三年级的国庆假期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邢刻和许拙的日子都过得不是很好。
同学们的眼神和想法像针一样时时刻刻刺着他们,两个人都不愿意低头,又难以面对这些事所带来的负面情感。
而最糟糕的是,在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两人打完架都挂了彩之后,再走向羊肠小道时,都不会再去牵彼此的手了。
就一前一后地走着,很沉默。
孙芳丽和许清朗依旧忙着创业,都没发现孩子们的变化。
先发现两小孩变化的,是楼下的那些阿婆,和邻居沈阿姨。
他们好奇地问过许拙和邢刻好几回:“你两是不是吵架啦?”
许拙和邢刻都没有回答。
这话后来传到了孙芳丽和许清朗耳朵里,夫妇两再问。
许拙和邢刻还是没有回答。
他们依旧一起上下课,却是不再手牵着手了。
大院里的长辈们便以为,两个孩子是长大了,知道彼此之间要留间隙了。一边欣慰的同时,一边又有点儿可惜。
就这样,时光一路走向了年底。
*
到年底的时候,作业和考试会变得比较多。
男人风
邢刻是数学课代表,于是也经常被老师留下来改卷子。
绝大多数时候,许拙都会在班上等他。
下午的时候班上的门都关了,许拙就会在班级外靠着墙等。
三五班已经不是一五班那个位于一楼的教室了,班级之外是走廊而不是操场。
许拙这样靠在班边上等,如果有同班同学经过,基本都会知道他在等谁。
过去那么长时间,大多同学其实已经放下之前魏岚的那件事了。
只是后来魏岚还是会时不时说起许拙和邢刻,点一点他们,导致邢刻和许拙的关系已经快成了他两在五班的名片了。
有个别爱逗人的同学再路过许拙时,会开玩笑般说一句:“又等邢刻啊,歪歪。”
这件事发酵了这么久,到今天的时候也许这位同学再说的时候,已经没有最初的恶意了,甚至有在借此表达亲切。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许拙没有吭声,只垂下眼睫,用手轻轻擦了擦鞋子上的水珠。
刚刚他出去的时候,被其他班值日的同学不小心用拖把带到了鞋子,一片乌漆嘛黑的。那位同学不停道歉,许拙很好脾气地摆摆手说没事。
这会儿也没纸擦,擦两下就不擦了,抬起头来想今天晚上回家要做的作业。
也就在这个时候,旁边递过来了一张纸。很软,也很白。
许拙回头望去,发现竟然是王思。
步入小学之后,许拙和王思就一直是同桌。但是王思的存在感很低,他平时不和许拙说话,也不和班上的其他同学说话,老师点名他起来回答问题,王思也依旧是不吭声的。
冬天穿得厚,夏天裹着袖子上课,特别怪。
后来王思的家长特地来了一次学校,不知道和李养秋沟通了什么,反正从那之后,王思上课就不太会被点名了。
这于是加重了他透明人的身份。
魏岚那件事后,邢刻和许拙的地位在班上已经算很低了,而真正来说,王思的身份比他们还要低。
同学们连话都不会和他说,这样的日子王思过了三年。
在整个六小五班中,只有许拙还算是同他有些许交集的。
“哦,谢谢。”许拙接下纸巾说:“你还没回家吗?”
王思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快就躲闪开,抿了抿唇,小声道:“……太黑了,我等妈妈来接。”
“啊?”许拙朝外边看过去,然后发现今天的天确实是比平时要黑一些,好像是快下雨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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