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222)
明秀守在殿门口,防止旁人擅自入内。
林然同新帝要了旨意过来,也是知晓穆凉今日入宫,想见见她。灵堂里黯淡的光色,让两人都安静下来,林然上香后,低声同穆凉道:“她要我护陈晚辞周全,怕是在陈晚辞离去时就知无法等到她回来了,贤妃看似温厚,实则心狠。”
贤妃这一生的情与爱都给了洛卿,明知是万劫不复的悬崖,依旧选择跳了下去。
她的一生与信阳殿下一般,让人不知如何评价,明知是错的事,偏偏一头扎进去,将自己的后路都堵断了。
灵堂里凄冷的烛火将林然的身形勾勒出几分温柔的味道来,穆凉心中生暖,握着她的手:“小乖,这是她们三人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是啊,与我无关。”林然慨然长叹,眼里添了酸楚,被穆凉握着的手也生了汗意,她拉着穆凉坐在蒲团上,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长话短说。
“贤妃去时,为我留了一道护身符,你不用担忧我,反是你自己,情况不对,你就进去阁楼里待几日,我会在事成之后去接你出来。新帝不可惧,就怕长乐会从中生事,秦宛非简单人物,你要注意些。”
她眼里满是关切,让穆凉心疼,道:“你照顾好自己就成,贤妃去了,你也不必忧心。”
信中只提及贤妃去时,林然在侧,也没有写太多的言语,穆凉不知她心里的情绪。
“我不忧心,她求仁得仁,我会善待陈晚辞的,给她该有的地位。”林然回首看了一眼灵位,心中如海浪翻滚,唇角颤了颤,“她知自己时日无多,许是给新帝下了药。”
她只是猜测,新帝近日身体无碍,也不知贤妃下了什么药,凭着那夜的言语,贤妃不会害她。就此可见,被下.药的只有新帝,她叮嘱道:“你让人去盯着太医院,看看可有变故。”
“我晓得了,你在宫里注意些,莫要与长乐接触。”穆凉也叮嘱她,算着时辰不早,她要离去了,站起身,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转身就走。
“阿凉。”林然突然出声唤她。
穆凉停下迈出的脚步,身后的人唇角颤了颤,似走过千山万水般走到她身前,望着她平静温和的容颜,低低开口:“阿凉,我不是信阳殿下。”
穆凉微怔,不是她何意,凝眸一笑,半是哄道:“你是我穆凉养大的,性子与她自然不同。”
“我也不是洛郡主,你也不是贤妃,我们只是我们,独一无二。”林然的声音带着低沉,那夜贤妃的话时常在耳畔响起,今时今日,她与阿凉的处境不如那时的洛卿与信阳。
至少二人不会双双陷入困境中,举步维艰,就连见面都要细细盘算一番。明明是挚爱的人,却不得相见。
林然呼吸微微紊乱,固执地等着穆凉的回答。
她正经而忐忑,不想穆凉却温和一笑,笑话她:“在宫里待了数日,见到怎样的事情,就比对起前人来了。我且问你,信阳与洛郡主何时相见?”
林然道:“十**岁。”
“你我又是何时相见?”
“我周岁时就跟着你了。”林然垂下了脑袋,声音也如同蚊子哼哼。
穆凉又道:“既然如此,你比对什么?你我在一起都已经十七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十七年,信阳与洛郡主相识到分离也不过六七年的岁月,你可还要比了?”
林然的脑袋恨不得埋进衣襟里面:“不比了。”
“不比就好好回你的宫殿休息,莫要胡思乱想,等着我接你出宫。”穆凉也不知拿她如何是好,看着沉静谨慎的人,竟在此时计较这些小事来,钻了牛角尖。
穆凉满心担忧入宫,带笑离开,林然同样如此,只是可惜在贤妃灵前不能亲亲抱抱,甚是可惜。
在贤妃灵堂上徘徊半日后,她回到自己的宫殿,平常伺候她的宫人步步紧跟,着实无趣。
她坐在台阶上,冰冷的石头还没有被焐热,紫宸殿来了旨意,请她去殿里面见陛下。
无端来请人,林然打起了精神,没有拒绝,跟着内侍入殿。
殿里不仅有新帝,还有太医院的几名太医。她未曾行礼,就有太医来诊脉。
林然左右扫了一眼,淡然地伸出手,几名太医轮番来诊脉,都是拧眉不解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小乖:你们凌晨看到文,就是阿江正常。
贤妃领盒饭了,新帝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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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林然神色自若,目光在几人之间徘徊,再次看向新帝,她勾了唇角,没有再说话。
御座上的新帝面色不对,阴狠之色是不必说,还带着几分让人看不清的情绪,就像是面临生死大局般。
片刻后,内侍又将她引出去,送回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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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里起风的天气带着凄清,刮过肌肤,微微生寒,客栈里的二楼窗户大开,秦宛依靠着窗户,眸色落在远处虚空的惊鸿上,匆匆一瞥,已然不见。
在这里等了信阳数日,枯燥的日子里带刺激与忐忑,算算时日,她近一月未曾见到长乐,也不知她如何了。
长乐性子懒散,幼时被明皇宠大了,当年先帝没有猝死,她应该依旧活在父母的宠爱中,没有想着朝堂事,不会学着涉及阴谋诡计。
先帝若在,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就连洛卿也不会惨死。
大雁南飞,成群结队,自眼前飞过,她凝望许久,外间传来脚步声,眼睫一动,艳丽的容颜掠上警惕。
抬手将窗户关好,同时传来敲门声,她屏息凝神,“大人。”
闻及熟悉的声音后,她打开屋门,将人迎进来,先道:“洛阳发生何事?”
若无大事,断然不会有人追寻到此处来。
来者是个卖菜大汉的装扮,他拱手行礼:“宫里贤妃殁了,新帝频繁召太医,许是身体有恙,大人可要想好退路?”
面对信阳这般的强悍的对手,无人敢掉以轻心,在这样沉浮的岁月里,兵者占据上风。秦宛筹谋至今,未曾得到兵力,金吾卫的叛变出乎她的意料。
如今范奎被杀,她方能使上几分力气,只是收效甚微,但新帝染恙,就不同了。
新帝初登基就染恙,到底是病还是毒,都无人知晓,她沉吟道:“你去着人打探下,新帝是何病,另外林然在宫里如何?”
“新帝将人扣在宫里,虽说是囚禁,并未动其一根头发,对信阳还是有几分忌惮。”
秦宛心中有数,新帝并非是对信阳忌惮,还是想的是林洛两家的银子,真的将林然怎样,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不禁冷笑,陈知辰的脑子约莫是被银子塞满了,危急关头想的竟然还是银子,信阳即将兵临城下,银子有何用处,不如将林然作为人质为好。
“你去找人在新帝面前进言,林家的银子不值钱,只需将信阳击退,银子还是朝廷的。林然的用处并非是银子,而是牵制信阳。且告知她,信阳已在秘密回来的路上,不需几日就会回到洛阳。”
“是,下官明白。”
“还有穆凉处也盯紧着,莫让她出洛阳城,林然在宫里的处境也一并透露给她。”秦宛仔细吩咐,她一直没有查清穆凉离开洛阳一年多是因为何事。
凭借着林然在洛阳城为质的身份,穆凉喜她爱她至深,断断不会因为老夫人的病情就会分离这么久。
究竟是何事在穆凉心里重过林然?
她想了很久都想不通,穆凉好端端回来,似没有发生过旁的事情,就连林然也是与平常无异。林然的心思当真如洛卿一般,深不可测。
总之,在信阳入城前不能留下她,借刀杀人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