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们的长子,就是赫赫有名的瓦希尔二世。他在位期间,跟6名同胞弟妹一同,将帝国和皇权引领上绝对巅峰。
蒂奥多贤后68岁逝世,女皇便也于同年宣布退位。
等瓦希尔二世顺利继承王座后,她便带着蒂奥多的骨灰,离开王都不知所踪。
阅读赫斯汀尼女皇的铭文时,尼禄不可避免地有些走神。
他的择偶事项,明面上是发育问题而暂缓,实际却是没有头绪才陷入停滞。
等他的孕囊发育成熟,他仍要为帝国尽早选择合适的君后。
海德里希安静地等了一会儿。
等判断时机合适,他终于图穷匕见。
“当发现实验区域在蒂奥多贤后的故乡星域附近,我也很惊讶。”
海德里希说,
“贤后那句‘王袍是最美的裹尸布’极其震撼,那基本影响了我的整个学院时期。”
尼禄低哼一声,算作回应。
“——而也许,一个有能力凭一己之力平定暴动,并能在皇帝出征时屡次镇守大后方的配偶,才适合伫立在帝王之侧。”
海德里希语调慢条斯理,实际双眸紧紧盯着猩红,一眨不眨,
“注视彼此能够成就一对佳偶。但对君主而言,他真正需要的,或许是能与自己注视同一方向的人。”
他看见光幕里的猩红,本是在仰望浮碑,听闻此言,凌厉的眼灯偏移方向,看向元帅舰。
不多时,猩红缓缓落至元帅舰前,把这艘星舰逼停。
舰桥上的舰兵们不知发生了什么,面上都露出惊惶神色来。
因为猩红体型庞大,又是帝国鼎鼎有名的杀戮机器,当它逼近舰体时,会给舰船上的人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但海德里希却从指挥椅上站起,缓步走近光幕,几乎要与那对眼灯面对面碰上。
“所以这才是你的目的。”
尼禄没什么表情,
“你让我一路跃迁到边境,用你的萤火虫海洋展现了自己的能力,跟着又引我到蒂奥多贤后的浮碑,一切都是为了这次谏言。”
“是的,陛下。”
海德里希说。
他在抬头凝视着他的皇帝,那个生杀予夺都在一念之间,却用无上魄力深深征服过他的人,
“正如我此前所述,您的思考速度总是超出我的预料。”
尼禄:“你的胆子很大。你胆敢在我面前评述蒂奥多贤后,卡厄西斯尊崇与瞻仰的对象?”
海德里希:“不,从未。我只是希望赫斯汀尼女皇和蒂奥多贤后的天作之合,能稍稍动摇您的想法——帝王之侧的职责或许不只有诞育子嗣,灵魂与才华的契合同样重要。而据我所知,这个帝国能与您步伐同调的人,或许称得上凤毛麟角。”
尼禄微微动了下脑袋。
因为精神力跟猩红相连,所以猩红的机甲脑袋也微侧了一下,显出一种微妙的困惑来。
恰好白狼机甲也落到了猩红身边,只是它无法进入私人频道,只能跟猩红面面相觑。
“陛下。”
海德里希低声唤他,让对方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身上来。
目前对他最有利的地方在于,因为私人频道无法让第三人进入,此时只有他与尼禄,只有他和他的皇帝陛下在面对面。
“——我拥有足以任您取夺的一切。”
“什么?”
尼禄这次没反应过来。
“您是帝国史上第一个转变成Omega的皇帝,或早或晚都将公开性别。而作为卡厄西斯家族最后的血脉,降临在您身上的狂风骤雨,不会比赫斯汀尼女皇更少。”
海德里希道,他的语调始终冷静,但心窝里的火却已经灼烧起来了,烧得他喉管都要冒烟。
“而从任何角度看来,我都会是您的最佳战友。您可以随心所欲地利用我,使用我的名字、我的家世,我在军中的影响力,而无需感到任何负担——如同您选择我为执剑人一样。
“哪怕有一天为了政治权衡,您不得不剥去我的勋衔、令我锒铛入狱,我也会在第一时间领悟您的计划,并在囚牢里与您全方位配合。请允许我重复刚刚的发言:我认为在这个帝国,能与您步伐同调的人,称得上凤毛麟角。”
尼禄有一会儿没作声。
他在怀疑这个备受恩宠的重臣,现在是不是正第二次向他自荐枕席。
“你……”尼禄说,“为帝国献身的心意固然令人感动,但我选择你作为执剑人,是因为你恰好是那个总会优先选择考虑帝国的人,而不是要求你从此为卡厄西斯家族赔上后半生。此外,我们上次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
“是的,对有实权的候选配偶,您需要绝对的、非人的忠诚。那么,倘若我可以提供呢?”
海德里希轻声细语着,靴尖已经几乎要触到光幕。
他整个人都立在猩红映出的红光里,像即将在烈火的核心熔化了,
“如果我能有办法,既履行元帅职责,又确保对您的无条件忠诚——”
“海德里希。我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谈论不可能发生的事。”
“——如果我能做到,”
海德里希低声补充,他那被迫长期压抑而逐渐暴烈的爱意,几乎快要从理智的腔调下溢出了,
“如果我能向您证明无条件的忠诚,从理智角度分析,您认为我适合伫立在帝王之侧吗,陛下?”
系统是驻扎在猩红的操作面板里的,算是海德里希没能料到的听到这些对话的第三“人”。
它在虫族大败以前,有事没事就爱翻翻海德里希和圣洛斐斯的“追妻火葬场”,这会儿倒是一点不敢作声了,只知道吃着自己的赛博小手,不知所措地看事态发展。
“……在你出乎寻常的固执中,除了为帝国献身的部分,是否还有其他需要让我知道的理由?”
如此猛烈的攻势,纵使尼禄也觉察到了异常。
他直接打开智脑光屏,让海德里希对着自己的眼睛说话。
“如果换作是别人向我争取,我会怀疑对方是为了自己的政治集团牟利。但你,海德里希,这种怀疑并不适用于你——而这就令我更加困惑了。为什么非得是你?”
在极其短暂的一瞬间,帝国元帅的强悍理智,压倒了熊熊的爱火。
这让他在面对银发皇帝的红眸时,及时咽下了将爱意宣之于口的冲动。
正因洞悉尼禄的脾气和性格,他十分清楚,若在这一阶段过早暴露对尼禄的感情,很可能会使他连宠臣的身份都一并失去——尼禄不会想要一个对君主有私情的帝国元帅。
那些在元帅府邸徘徊的无数个凌晨,那些一次又一次望向太阳宫方向的时刻,他曾为自己设计过无数个他与尼禄的未来。
在仔细分析过他与竞争者们的优势劣处后,他择定了一条最适合尼禄的进取之路:
君主的战友——王储的生父——然后,真正意义上的伴侣。
“因为我坚持认为内森·莫顿之流无法与您共同背负帝国。”
他说,语气甚至有些委屈,
“而我的确很难屈居在那样的人之下。陛下,请您谅解,是您从德塔要塞带回我,驯服我,让我成为您手中的尖刀,而不是除您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若非蒂奥多贤后那样的非凡人物,我固然会看在您的面子上受他差遣,但未必能有多心甘情愿。”
“所以你就打算自己上?”
尼禄难以置信,因为难得碰上比他更漠视感情因素的人,他甚至忍不住开始教育对方,
“你把君主配偶这个位置当成了军职岗位?再好好想想,海德里希。当我的元帅能让你在伤病时带薪休假,甚至带着丰厚的抚恤金退隐回星;当我的配偶可没有这种待遇。
“一天不能孕育王储,不管你是伤是病,只要我判断你仍有履行义务的可能,我就会用尽一切手段将你——像你说的,任我取夺。你很想过这样的生活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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