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们走到一半时,突然,通往舞台后台那边的门咔哒了一声,被人打开了。
沈安行一惊,连忙把柳煦往身后护了护,然后就立刻回过了头,面向了这位突然开门而入的不速之客。
柳煦也赶紧往他身后躲了躲。
两人警惕非常,那扇通往舞台后台的门就在他们面前缓缓的打开了。
门打开的时间不过短短几秒,可这短短几秒却被紧张与恐惧拉长了好几倍,像一个放慢了速度的慢镜头。
……是黑熊吗?
柳煦想着,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口水。
沈安行咬紧了牙关,眼见着那门慢慢的打开,他也绷紧了脑内的神经,一只手也摊开了手掌,随时准备好动用能力来对付NPC。
来的应该是黑熊,两个人都明白。
但就在这紧张得空气仿佛都要结冰的氛围之中,一个狗头突然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是飞鹰。
沈安行:“……”
柳煦:“……”
两人见此,紧绷着的神经与骨头一下子都松了下来。
“怎么是你啊。”柳煦忍不住说,“你吓死我了。”
飞鹰不知听没听明白他说的话。它走了进来后,还不忘回头把门关上。然后,他就朝沈安行小声吠了一声,甩着舌头就朝他跑了过来。
沈安行低身接住了它,然后撸了两把它的狗头后,就问它说:“你也想跟我们一起出去?”
飞鹰叫了一声来回答他。
“为什么啊。”沈安行又有些纳闷的嘟囔着说,“如果你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出场表演的话,就可以从正门口走啊,有什么必要要跟着我们一起走?”
柳煦飘飘然道:“可能是放不下你吧,你可是个从公园走一圈都能吸一身猫的男人。”
沈安行:“……”
柳煦忍不住笑了两声,又说:“总而言之,快点走吧,早点烧完早点出去。”
沈安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之后,就站起了身来,带着柳煦离开了。
飞鹰跟在他们身后,一直跟着他们回到了关押室。
回到了关押室之后,邵舫就第一眼看到了他们身后跟着的飞鹰,忍不住“嚯”了一声,说:“这狗也跟着一起?”
“是啊。”柳煦说,“它自己出现的,应该是要跟着我们。”
第一次见到飞鹰的参与者们有些讶异:“这个就是你们说的那个狗?”
邵舫应道:“是啊是啊,这狗可聪明了。”
“行了,别说废话了。”柳煦拿着猎枪,对众人说,“休息室里没有人,可以开始烧了。”
参与者们朝他们点了点头,随后,他们就纷纷按照之前说的,开始行动了起来。
以邵舫为首,好几个人纷纷走出了关押室,拿起了走廊上摆着的烛台,走进了一个又一个房间里,将床铺与木制的桌子点燃起来。有人还跑到了休息室去,往里放了一把火。
沈安行和柳煦又翻过了小丑的笼子,准备完成他们的“崩掉密道”的任务。
柳煦本来打算让沈安行抱着飞鹰先过去,可谁知飞鹰作为一个马戏团表演用动物,那是非常的训练有素,一个高跳就一下子跳到了笼子上。跳上去之后,它还回过了头来,催促似的朝他们两个叫了一声,还摇着自己的尾巴。
沈安行:“……”
柳煦:“……”
草,人不如狗。
两人也匆匆翻过了笼子,来到了被钉死的密道面前。
柳煦抬起枪,研究了一番,把子弹上了膛之后,就对准了被钉死的密道。
但就在此时,突然一声惊叫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沈安行一惊,转头看去,就见程舞正满脸震惊的站在关押室门口,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大黄跟在她身后,表情却没什么波动——百兽之王似乎向来都很从容。
同一时刻,沈安行又听到身旁传来一声猎枪枪响。
柳煦没有回头,他开枪了。
沈安行回头看去时,柳煦又一连开了好几枪。
被钉死的密道被打出了好几个窟窿。
然后,一股剧烈又刺鼻的、皮肉被烧焦的味道从密道里面传了出来。
他们双双一怔。
第53章 马戏团(二十一)
程舞好似完全没闻到这个味道,她着急的转过头,大声叫道:“谁让你们把这里烧掉的!?你们怎么能把这里烧掉!?”
其余的众人也恰好在这个时候烧完了走廊上的所有房间,回来了。他们一回来,还没来得及进门,程舞就发了疯似的转过头,一下子就抓上了其中一个人的衣领,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朝他喊:“你怎么能把这里烧掉!?你知道这里有多重要吗!?”
被抓住的人一脸懵逼:“……???”
其余人根本管都不管她,他们冲了进来,大声喊:“怎么样!密道开了吗!?”
笼子的另一头,柳煦已经把被他拿枪崩得残破不堪的密道给一脚踹开了,然后他就低下头,去看了看密道里面。
再然后,他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得震慑住了,就那么手拿着猎枪,定定的半蹲在那儿。就算是被问了这么一句,他也什么都没说。
“?”邵舫见此,就连忙走了过去,大声问,“怎么了啊,能不能过啊?”
他这声音一近,柳煦才回了回神,转回过了头来,表情凝重得发黑。
邵舫一怔。
柳煦表情复杂的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发疯的程舞身上。默了片刻后,他就轻轻唤了一声:“程舞。”
他这声音很轻,参与者们吵吵闹闹的,走廊里各个房间的火也渐渐蔓延出来,烧的一片噼里啪啦乱响。
可就在这种吵闹非常的环境之下,程舞却听到了柳煦这极轻的声音。
她转过头:“干什么!?”
柳煦看着她,表情开始复杂起来,说:“你在密道里。”
他这话一出来,所有的吵闹声都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有走廊里的火海在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所有的参与者都明白柳煦在说什么,也知道眼下的情况意味着什么。他们纷纷往旁边慢慢挪去,眼神或恐惧或震惊或讶异或司空见惯的打量着程舞。
程舞被柳煦说得愣了,她愣了片刻后,一股怒意又袭上了脸去。
她怒气冲冲的往里走去,喊道:“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不想办法——”
她这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柳煦很快就站起了身来,露出了密道里的景象。虽然关押室里只有一个烛台照明,周围略显阴暗,但背后的走廊烧起的火慢慢蔓延了过来,火光也把整个关押室照亮了不少。拜这所赐,程舞也透过小丑的笼子缝隙,把密道里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
密道里,有两具尸体就堵在门口处。
其中一具是焦尸,而另外一具不知为何,被焦尸紧紧的压在身下。和焦尸不同,那是具脖子上被开了口子的尸体,整具尸体还算得上完好无损。但由于被焦尸压在身下,焦尸身上被烧得灰黑的烬就免不得掉在了她身上一些,她身上也有些被烧灼过的痕迹。
这具完好无损的尸体,是程舞。
她闭着双眼,嘴角噙着鲜血,脖颈边上已干的鲜血淋漓,但表情却十分安详,像是很平静又很坚定的去赴了死。
程舞彻底傻了。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没动的飞鹰也突然呜呜嘤嘤了两声。它背着耳朵,似乎很难过似的,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慢慢的走上了前来。然后,它就钻进了密道里,伸出爪子,推了推那具早已烧成了焦炭的干尸。
它嘤嘤的叫着,又伸头去嗅了嗅干尸,然后,它就叫了两声,叫声委屈又可怜。
沈安行低头看了片刻后,就转头对柳煦道:“这个是……”
“嗯。”柳煦低了低头,应了一声,又扶了扶眼镜,说,“应该是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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