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误会。
戚珣一颗悬起的心猛地砸回肚子中,紧绷的肩膀猛地松懈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笑着走了进来,“蒋哥,好久不见。”
“刚才看错了,以为你在亲我的omega的指尖,语气冲了些,不介意吧?”
他歉意地笑了笑,精致的眉眼垂下来。
蒋白止双手交叉,摇了摇头,“以我们之间的情分,我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跟你翻脸。”
“也是,蒋哥又不是没去过声色犬马的会所、光怪陆离的削金窟,里面的omega姿色各个都万里挑一,”戚珣笑着,眼角露出一颗小痣,“怎么会看上祝青辞这样的劣等品。”
他分明知道蒋白止从小就禁欲冷淡,对于一切AO关系不屑一顾,并且十分居高临下地笃定他们都是一群臣服于信息素的贱|畜。
况且,两个人今天刚见面,蒋白止怎么也沦落不到忽然异想天开,想要尝一下劣等omega的味道。
还是像狗一样,只敢舔舐指尖。
多么卑微的举动。
——堂堂蒋家的大少爷,如果真这样做,也太掉价了。
“不过你们怎么会遇到的?”
戚珣面露疑惑,“蒋哥你可不经常来校,而且,B班和A班根本不是一栋楼里的,如果说是巧合,似乎也太巧了一点吧?”
他笑起来,眼尾的小痣弯起,分明是一张端正俊美的脸,却令人想起皇蛾阴阳蝶,再怎么漂亮,也是含着剧毒的。
蒋白止却揉了揉眉心,面露疲惫,轻轻叹气:“阿珣,你在怀疑我与你的omega偷情?”
戚珣脸色一变,立刻道:“蒋哥,言重。你这样说,便显得我太不知好歹,还在贬低你。祝青辞只是一个卑贱的仆从,而你却是堂堂蒋家大少爷。你们今天刚见面,怎么可能就会偷情?那也太过往祝青辞脸上贴金了。”
蒋白止撩起眼皮看着他,戚珣继续道:“你一直是我的邻家大哥,这些年是你一直纵容我。”
“不过,即使你真的想借他去玩几天,倒也无所谓,我不介意。”
戚珣语气轻飘飘:“你知道的,omega对我们而言,也只是物品,是筹码,是随时随地可以为了利益而拱手相让的礼物。”
蒋白止没有回答他,只是从西装中掏出一个丝绒礼盒。
戚珣打开,是一个镶钻的胸针,价值不菲,却被蒋白止就这么轻飘飘地送出来了,立刻讶然:“蒋哥,太客气了。”
蒋白止很早就接手家里的事业,因此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种一种成年人的韵味,不像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倒像是一个无喜无悲的佛子。
蒋白止拍了拍戚珣肩膀,声音沉稳平静:“我还有事,提前祝你开学快乐,我先走了。”
他走之前,顿了一下,回过头,漆黑的眼眸轻轻一转,盯着戚珣。
“蒋哥,还有事?”戚珣脸上挂着笑。
蒋白止慢条斯理地捋平自己西装上的褶皱,他用一种长兄的语气,长辈叮嘱晚辈的态度,提醒道:“戚珣,玩物而已,别真的陷进去了。”
他一关上门,戚珣扬起的笑脸便消失了。
陷进去?
——怎么可能。
他低头看着昏睡的祝青辞。
omega不知道已经躺了多久,吊瓶处的点滴已经打完一半,银针刺入他青色的血管中,食指处的创口贴显得他手指纤细而孱弱。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莫名觉得那创口贴愈发碍眼,当即翻找抽屉,撕下,重新自己贴了一个。
他撕的时候毫不犹豫,速度极快,连扯带拽,omega白软的皮肉被他带起,本来止血的伤口重新又冒出血珠,看着就疼,这简直与在伤口上撒盐毫无区别。
戚珣却毫不在意,他当然不在意,毕竟疼的也不是他。他垂下眼眸,长睫在眼下盖下浓重的阴影,伸出手,手指握住了祝青辞的脖颈。
“哥,”他皮笑肉不笑,手指缓慢收紧,喃喃道:“我真后悔把你放出来。”
“可是不放你出来该怎么办呢?你又一副要死掉的模样看着我。”
“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你看,我都恨你恨成这样,却还是不忍心你死。”
祝青辞手指抽搐一下,睫毛轻轻颤抖,戚珣知道他是要醒来了,当即收了手,脸上恢复成漠然的表情。
祝青辞醒来时,就看到戚珣在他床边,有些讶然,“戚……”
他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眼前重影不断,却依然立刻认出了戚珣。
他一见到戚珣,忍不住眼睛亮了亮,脸上立刻浮现一个温和的笑意,像是哥哥遇见久不归家的弟弟。
戚珣看着他,语气阴沉,审问道:“祝青辞,你和蒋白止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会送你来医务室?”
祝青辞面露茫然。
蒋白止?谁?
他晕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戚珣口中之人是谁。戚珣皱眉,抱臂冷笑:“还装?少用你那些轻浮不入流的手段。蒋哥可不像我脾气那么好,他平等地讨厌任何一个omega,尤其是试图用信息素引诱他——上一个试图诱惑蒋哥的omega可是直接被切除了腺体。”
“勾引了我还不够,还要别人上钩?”戚珣冷冷道:“你未免也太不入流了,一年前诱导我发情期,你难道还想重演?”
祝青辞清醒过来。
窗外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银蛇劈开苍穹。
雨淅淅沥沥地又下了起来,全世界都回荡着沙沙的雨声,一如一年前易感期的那个夜晚。
一年前,戚珣忽然闯入祝青辞的房间中。那是一个暴雨夜,山体滑坡隔绝了深山别墅和外界的山路。
当房门被猛然撞开时,祝青辞下意识后退两步,却很快被人压在了墙上,他一惊,剧烈挣扎,下意识就要飞起一脚,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粗喘,仿佛被囚在笼中焦虑暴躁的野兽,低吼道:“别动。”
祝青辞听出那是戚珣的声音,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可下一刻,他整个人一僵,耳廓被什么又湿又热的东西舔吻过。毛茸茸的脑袋一路蹭上去,在他线条纤美的脖颈上轻轻地咬来咬去,嘴里神志不清地喊:“哥……”
自从戚珣认定祝青辞背叛了他,他就再也没喊过祝青辞“哥哥”。偶尔喊,也大多是在威胁或者讽刺他。
祝青辞当即震惊:“你喊我什么?……等等,什么味道?”
祝青辞一惊,室内不知什么时候被硝烟味溢满,仿佛有烈火熊熊燃起,肆虐地咆哮着将此间掩埋。
着火了?着火了!祝青辞这下终于急起来了,一把推开戚珣:“小……戚珣,你先等我一下!好像有东西烧起来了!”
彼时他第一次闻见戚珣信息素的味道,因此下意识认为烟味便是着火了。
然而他这番举动落在戚珣眼里,就是十足十地在抗拒他。
alpha眼睛都红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求偶的对象要抛弃自己——明明他十分努力地用自己的信息素将整栋房子都笼罩,不让任何外界的人或物打扰。
易感期的alpha都有筑巢行为,每逢易感期,他们都会拼命地释放信息素,势必要在巢穴铺满气味,标记为自己领地,这样才能让伴侣安心。
可是眼下他的伴侣不仅没有安心,反倒露出惊惶的表情。他一时间大受打击,以为祝青辞不要自己了,当场就发狂,把往外逃试图灭火的祝青辞抓着脚踝拖回来。
祝青辞跌在地板上,一边安抚他,一边手忙脚乱地四顾,试图找出火源:“乖,小珣,别闹先……”
他察觉到戚珣的不安,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alpha放在自己的脖颈处,拍着他的脊背,语气温柔而包容。
戚珣只要一扭头,便能看见omega脆弱的腺体,可祝青辞无知无觉,殊不知自己是在以身饲虎。
“哥,哥……”alpha难堪地将头埋在祝青辞脖颈中,不断呜咽着,“疼,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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