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宴在走廊时,闻见一股刺鼻的硝烟味时,吓了一大跳。
他匆忙地跑过来,不知道这是谁的信息素,他不悦地皱起眉,到处寻找着方才被戚珣带走的祝青辞。
等他终于找到祝青辞时,整个人却如遭雷击。
他没有想到,他闻见戚珣的信息素时,没有反应,甚至差点跳起来,可是当他闻到那硝烟味下的一点淡淡的雪松林香,整个人却徒然一愣。
某种奇怪的感觉从小腹升腾而起,又滚又烫。
厕所的门被他推开,先是昏暗的天花板,接着,他差点被满室浓郁的信息素呛得一跟斗。
而当他看清烟雾弥漫中祝青辞的模样时,脑袋瞬间“嗡”了一声。
他眼睁睁地看见omega面对着他,头无力地后仰,暴露在空气中的脖颈曲线仿佛脆弱的瓷瓶,而埋在祝青辞肩膀中的戚珣抬起一双猩红的眼,正冷冷地盯着他。
丁宴瞪大了眼睛。
omega原本扣至脖颈的衣领被解开,大片大片的锁骨敞露,omega单薄的胸膛病弱地起伏着,手指在半空中微微痉|挛,似乎想要逃脱,却无法控制地被身后的alpha压在洗漱台上,眼睛被死死地捂住,唇瓣被alpha揉得一片艳红,仿佛春日的牡丹,透明的涎|水淌至他的下巴,又被alpha粗暴地抹去。
丁宴没有想到,他看见戚珣时毫无反应,然而在看清祝青辞脸的一刹那,他脑子里轰一声火山爆发,仿佛有大象在他脑海中扬起长鼻,发出一声长啸。
他顿时起立了。
第22章
“丁……”
祝青辞头脑昏沉, 艰难地从戚珣的掌心中挣扎出一道罅隙,他像是被蜘蛛捕获在网,密密麻麻被蛛丝缠绕住的可怜猎物,求救似地向丁宴伸出了手。
“帮、帮我……”
他呛咳着, 颧骨的红惊心动魄, 眼尾湿红。丁宴穿着一身小王子似的西装, 然而, 方才兴奋喜悦的神情不再,他露出了一副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在看见祝青辞向他伸出手时,不知为何,竟然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如避蛇蝎。
祝青辞怔了怔,戚珣在他耳畔轻轻叹了口气, 滚烫的热气如腕足一般往祝青辞耳窝中钻, 他欣赏着omega在自己怀里如秋风落叶的簌簌颤抖, “你在向你的情敌求救吗?”
他似乎故意的,当着丁宴的面, 将祝青辞箍得更紧了——是的, 那根本不是一个拥抱,倒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拼死地攥紧自己唯一的浮木。
祝青辞被箍得呼吸困难, 然而戚珣的手仿佛紧箍的铁丝一般, 死死地将他缠在原地不能动弹。
丁宴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了, 他看了看戚珣, 又看了看祝青辞,脑海中仿佛有音浪一声高过一声,毫不留情地化作咆哮的大浪, 势必要将他处男的大脑拍得粉碎。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是觉得愤怒。毕竟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拆散祝青辞和戚珣,然后一脚踹开祝青辞,美美地和戚珣这个S级alpha在一起。
戚家与丁家联姻,为此他可以借力,毫不留情地将他家那条如鬃狗般的私生子弟弟踹下位。
可眼下,他就差当场化身一个烧开的铁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丁宴几乎是落荒而逃,而逃走前,祝青辞愣愣地看着他,一双银蓝色的眼睛慢慢黯淡下来。
“都说了,他不会帮你的。”戚珣看见他这副模样,胸膛中几乎长舒一口气,莫名地利落爽快。
扭曲的快感席卷而来,他不动声色,眉眼间却柔和下来,温声细语,在祝青辞的耳畔道:“他找你,只是因为有你在,他可以接近我。”
“你难道以为他对你是真心吗?你忘记了,方才见到我,他可是跟你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直接来找我,你看,他多喜欢我,你只是一个偶尔攀谈的陌生人而已。”
“你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仆从,而他可是丁家之子。没有利益,他到底为什么要接近你?”
他悄无声息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缺乏的氧气和迷醉的酒意将祝青辞逼至极限,他神智浑噩,眼尾都是呛咳出的泪水,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说什么。
戚珣缓慢地露出一个笑,他低下头,屈尊纡贵地将耳畔凑到祝青辞唇瓣旁。
祝青辞却闭着眼睛,睫毛如同一只拼命扑扇的蝶翼,疲惫而嘶哑地挤出一声颤抖的尾音,好似一只逆戟鲸的长鸣,带着一丝颤抖的倔强,终于骂道:“……滚。”
戚珣脸上表情一僵。
他尾椎一个激灵,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脊椎一股麻痒直接窜上天灵盖,莫名其妙地,他喘息加重几分。
祝青辞那声“滚”像是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他忍不住掐住祝青辞的脸,“继续骂啊,多骂几句。这时候不戴你的假面了?”
他脸上浮现一个短暂的微笑,然而只有一瞬间,他又恢复成那副精致的冷漠模样,他拍了拍祝青辞的脸,暧昧道:“不过我怎么舍得离开哥呢。”
Omega脸颊被他掐得嘟起,他无力地仰着头,一双朦胧的醉眼盯着戚珣,戚珣冷冷地盯着看,又是一副无辜样。
他最终还是没有在祝青辞脖颈上咬上一口。这里并不是一个好的巢穴,方才丁宴闯进来已经搅和了他所有的兴致,尽管丁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Omega。
门外,钢琴声起,悠扬地如波纹般在半空中荡开。
仲夏夜舞会已经开始,尊贵的名门贵族都已到场,美丽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他们互相寻找着自己的舞伴,在诺大的宴厅中,他们不断地旋转,飞舞的裙踞如同一个个在雨中溅起的水花。
远处,白塔钟声起,夜空中浮现玉兰花香。
“今夜是仲夏之夜,请诸位邀请自己心怡的舞伴,开启属于你们的盛典。”
祝青辞在他的掌心中艰难地喘气,接着,自己的身体被用力一拽,戚珣拉着他,阴晴不定地笑了笑,“不是让我滚吗。”
“刚好舞宴开始了。陪我跳一支舞,我就如你所愿。”
他到底还是被那一个字冒犯得几乎发疯。
祝青辞被推出去,极尽奢华的布置如同一盏盏过于耀眼的明灯,哪怕是古代后羿射下的九只金乌,也难比眼前的璀璨。
祝青辞几乎睁不开双眼,就被戚珣牵起了手。
*
丁宴恍恍惚惚地,甚至忘记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扇门前。
眼前抽帧似地不断闪烁,镜子中倒映的人|体,朦胧腾起的冷烟,仿佛被蛇紧紧缠绕的少年,微微分开的殷红的唇瓣,粗|暴|插|入其中的手指,苍白脸颊上的泪珠,如惨白阳光的灯,泪水与涎|水混合在一起,沾湿了下巴,蚌肉般裸露出的肌肤,以及断断续续、求救似的呻|吟。
他看上去仿佛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一个苍白的神明,被身后扭曲卑劣的信徒拼了命地往下拖曳,要将他引入欲|望的深渊巨口中。
亦或是一朵淋满了粘稠蜜液的百合,圣洁与脆弱被沉甸甸地玷污,只剩下深沉而独占的欲|望。
天上的月亮被拉下来了。
不对,丁宴疯狂地摇头,祝青辞只是一个普通的仆从,他既谈不上圣洁,也谈不上无垢,更别提什么九天之上的玄月。
他骨子里该是卑贱的,出身是长钉,要贯穿他脆弱的身体,将他永远钉在低人一等的位置。
可这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呆滞地低下头,仿佛有滚石滚过,硬得发疼,几乎当场就要化作一块炽热烧红的烙铁,整个人恨不得吱哇乱叫。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六神无主,第一次为这青春期到来的正常生理欲望而感到震惊与不解,忍不住掏出手机,开始搜索。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付费论坛,里面六性关系起飞,情感大师一色,他如获至宝,眼睛都亮了,连忙豪掷三千大洋,提问如下:
“匿名:Omega会对另一个Omega起反应吗?”
情感大师与职业骗子纷纷被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土豪震惊了,鱼贯而入,瞬间,这个帖子就被挤爆了,每个人争先踊跃地举手,键盘恨不得都搓出火星。
“题主,我是医生,我先告诉你——理论上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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