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做到如此境地还是为了追alpha,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关于祝青辞真正的念想,满是创口贴的指头紧张局促地搓着裤腿。
祝青辞垂着眼,看着他手指上的创口贴,半晌,叹了口气。
最后抬起手,摸了摸丁宴的头。
丁宴浑身过电似地一愣,泪眼婆娑地抬眼看向眼前的少年。
少年看上去明明年龄与他相仿,却总是有一种成熟的气息,温和平静,仿佛一坛月夜下寂静的池水,倒有种少年老成的味道,像是一个随时可以依靠的哥哥。
他周边人来人往,可是祝青辞与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每个人与他接触,都是充满着算计与讨好的,恨不得与他交好后,就从他身上压榨出价值。
可祝青辞却像是海岸边的礁石,静静地在那里,即使处在狂浪风暴中心,也巍然不动。
——好像这世上没什么能打动他似的。
他懵懵懂懂,隔着一层朦胧的泪眼呆呆地望着祝青辞,还没有摸出这到底是什么感觉,祝青辞就拍了拍他的狗头,“进来。”
丁宴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服从地跟着进来。
宿舍被收拾得很干净,床铺柔软带着太阳烘烤的味道,桌面上干干净净,只有笔记本和一些丁宴看不懂的书。
暖黄色的灯光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柔光,Omega的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温和,他坐在床上,咬着丝线,把那块被丁宴攥得皱巴巴的衬衫拿过来,拆开了一些撇脚的针线,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又抽出了几根针线,补了上去。
“开线开得太厉害,一洗就会掉的。”
他指了几个走线的地方,解释道:“这样交错起来,才更加稳定。”
他往那小红花上补了几笔,总算没那么丑了,下面也绣上了几簇荆棘。
“你还会刺绣呢?”
丁宴看得眼睛都直了。
“小时候,我缝过戚珣的衣服。”祝青辞说话轻轻的。
“你是为了他学的?”丁宴莫名有些不开心。
祝青辞:“我本来就算是戚家的仆从。”
他弹了下丁宴的额头,丁宴勃然大怒,刚想炸毛,祝青辞就道:“坐好。”
丁宴“喔”了一声,瞬间一屁股坐在床上了。
“?”坐完后,丁宴才反应过来,表情有些茫然:“??”
“????”
他干嘛这么听祝青辞的?!
“乖。”
丁宴刚炸起的毛又刺啦刺啦地服帖起来,像是一只鼓起刺后又连忙收回的河豚,规规矩矩地并着膝盖坐在祝青辞的床头。
房间内只有一把椅子,因此两个人都坐在床上。同为Omega,也不用太在意性别问题。
丁宴被那股熟悉的雪松林味道包围,舒服得皮都展开了。他简直想要把自己埋进祝青辞的被子里,里面肯定是香香暖暖的……
“祝青辞,我今晚可以在你房间里睡觉吗?”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祝青辞秒回:“不可以。”
“为什么!”
祝青辞摁住他的脑门,免得这不安分的海盐冰淇淋小河豚张牙舞爪,“你有自己的宿舍,回去睡觉。”
“那你上次还睡了我的禁闭室呢!”丁宴不甘心地吼道,“一报还一报!”
“一码归一码。”祝青辞被他吼得耳朵疼,却依然不为所动。丁宴这才低下头,有些失落,但很快他又想出别的点子,来闹腾祝青辞,“那你试试那件衬衫!试完我就走。”
他一脸不看祝青辞穿上便誓不罢休的模样,祝青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解开了扣子。
丁宴两眼一瞪,又要起飞了,“你做什么?!”
干干干干……干嘛要当他面脱衣服!这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吼道:“祝青辞,我是直男!我是绝对不会跟你oo恋的!”
他梗着脖子,像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母鸡,倒是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祝青辞“……“了一会,“想什么呢。”
他并不见外地将衬衫解开,露出冷白透光的上半身,黑色的校裤将他薄而窄的腰束缚住,松松垮垮地被皮带拴着。
从后面望去,犹如一件纤薄的玉器,薄薄的一层肌肉覆盖在他的骨骼上,在灯光下显得柔韧而莹润,乌黑的头发柔软地垂至后颈。
他更衣的速度很快,一眨眼,丁宴带来的衬衫就遮盖住了那艺术品般的身材。
天气还有些炎热,他并没有将扣子扣至最上面那一颗,大片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皮肤雪白,却因为领口的小红花,给他那层如白釉般苍白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映照着,往他病恹恹的眉宇间增添了几分活人似的色彩。
他低下头,看了看领口的小红花,又看向丁宴。
丁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通红了,他呆呆地看着祝青辞,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像是一只失了智的河豚。祝青辞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领口的绣花,抬起头朝他笑了笑,“谢谢,我会珍惜它,帮它当我的平安符的。”
丁宴恍若未觉地点了的头。
他两眼发直,一脸呆滞,祝青辞蹙眉,伸手就要摸丁宴的额头:“你怎么了……”
话音未完,他就看到男生傻傻地看着他,接着,缓慢地流下了两行鼻血,然后直挺挺地倒在了他的床上。
“你……”
祝青辞连忙拉住他,此时,门忽然敲响,一道怒吼在门外响起:“祝青辞,滚出来!”
第18章
门外, 一个红发alpha面无表情地站着,见到祝青辞开门,他瞬间扬起头,“祝青辞, 是不是你干的?”
他眼神阴沉, 像是一只怒火中烧的斗鸡, 雄赳赳气昂昂地, 祝青辞不动声色地将门关上,就听见林烨气势汹汹地质问,“是不是你开的锁?”
祝青辞垂着眼睛,“什么?”
“装什么?”林烨直接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摁在门板上,“砰”地一声,祝青辞后脊被撞了一下, 不适地闭了闭眼。林烨语气阴森道:“教室的门本来被反锁, 钥匙在我这里, 是不是你撬的锁,把那两兄妹放出来的?”
omega眼睫轻轻颤抖, 似乎有些疑惑:“教室的门上锁了么?”
林烨提着他的衣领, 将他抵在冰冷的门板上,闻言, 眯起眼睛。
祝青辞轻轻道:“我没有钥匙, 怎么可能打得开门呢?可能是年久失修, 坏了。”
“是吗?”林烨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门年久失修,难道监控也年久失修,一起报废了?”
监控器?祝青辞眼神微动。门内, 却忽然传出来一声叫喊,“祝青辞?”
隔着一扇门扉,祝青辞被林烨压在门上,门后,丁宴听见声音,便猛地从床上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祝青辞张了张嘴,身后的门却打开,一只手忽然从门内探出,熟稔地勾住祝青辞的脖子,“祝青辞你干什么和外面的人说那么久……我鼻血好……”
一颗脑袋从祝青辞肩膀处冒出,话音戛然而止,一双灯笼大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与林烨面面相觑。
丁宴鼻子里还插大葱似地堵着一根长长的纸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祝青辞一巴掌拍回门内,晕头转向地又摔回了床上。
林烨脸色凝固了,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眼花,看到了丁宴:“那是谁?我眼花了?你房间里藏着谁?不对,你敢在房间藏人?”
祝青辞朝他微微一笑,“夜深了,林少还是请回吧。”
“回什么?”林烨朝他一扬下巴,冷冷一笑,忽然说道:“明晚的仲夏夜舞会,我可以给你一份邀请函。”
仲夏夜舞会就是迎新晚会,每年举办一次。无论是谁,能来这一场晚会,便相当于豪门贵族递给了他们一块敲门砖,是青睐有加的象征。
如果在这样的仲夏夜跳上一场舞,更是有成为更亲密的关系——无论是情侣或是床伴,都能从其中捞到不少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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