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声音冰冷:“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我沈家的户籍,是不是你偷了去?”沈正阳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当初我以为你清高,但没想有朝一日,你竟也会做这么卑鄙的事,倒是我高看你了。”
“我卑鄙?那你呢?你算什么?”赵云澜脸色紧绷,冷着声反问他:“要说卑鄙,那也是你卑鄙再先。”
沈正阳第一次见他这么尖锐的一面,心中恼怒不已:“好啊!一段时间不见,你嘴上功夫倒是有所长进,你是不是以为把沈鸟鸟过户出去,你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赵云澜纠正道:“不是沈鸟鸟,他如今姓赵,跟你姓,我嫌恶心。”
沈正阳笑了笑,他压根就不在乎赵鸟鸟,跟谁姓又有什么关系:“哼,也就你拿傻子当个宝。”
赵云澜也笑:“傻不傻,其实我都觉得无所谓,我只要他健健康康的就行,不像沈耀宗……”
沈正阳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云澜没再说话。
沈正阳恼怒道:“把话说清楚。”
“你什么人?让我说我就得说?沈正阳,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看见他紧握的双手,赵云澜上前一步,略微靠近他,讥笑道:
“想打我?难道你忘记了吗?你当初被我拿笔洗打得嗷嗷叫。”
沈正阳:“……”
沈正阳气得胸口都要炸了,但他还记得正事儿,他强忍着怒气:“你和白子慕合作了?”
香油被推出来后,赵家底下几个铺子生意瞬间火了起来。
要是说入夏后平阳镇这边烤鱼啥的不像冬日那般大卖,那是因为大家都吃够了,加上天气热,因此就想缓一缓。
可别的县却是掀起了一股烤鱼热,虽是每次吃了都大汗淋漓,但——香的咧,热就热吧!
只一个月,赵家下头几个客栈盈利就翻了一倍,客人都往赵家客栈涌,沈家的生意自然就差了。
“你这是执意要跟我斗?”沈正阳脸色阴沉,说:“只要你把香油方子交出来,我可以同你既往不咎。”
赵云澜都气笑了:“我哪里对不住你?让你跟我既往不咎?香油方子,我死都不会给你。”
“好好好。”沈正阳食指指着他,嘲讽道:“你当真以为,只凭个香油方子就能把我沈家整垮吗?我告诉你,我们走着瞧。”
前儿他去寻过傅家表弟,表弟说了,既然赵家能凭借几道菜‘东山再起’,那一样的道理,赵家能,没道理他们不能。
傅君然给沈正阳出主意,让他也去也推几道新菜。
但新菜不好推啊!
要是好推他早推了。
傅君然让沈正阳派人去平洲那边逛逛。
平洲属北,他们属南。
虽说南北饮食方面有些差异,但有些却也是共通的。像他们府城南街那面馆子做的泼辣面便是起始于北方那边,可他们这边人去学了,回来做,还不是受欢迎得很。
傅君然的意思是,让沈正阳派几个师傅过去,多吃吃多走走,人家专门干厨房伙计的师傅,总有些本事。
有些是只一口就晓得这菜咋的做,有些即使不知道,吃不出来,但多吃吃,总能吃出一两样,做出来的即使不能跟人味道一模一样,但只要能做个八九不离十,那回来再在他们这边推,便也算是新菜式。
沈正阳当时一听,便觉豁然开朗。
当真是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
先前倒是他狭隘了,陷入“南北口味有差异”这死胡同里。
如今想想,却是他想差了。
沈正阳只觉这法子秒极。
傅家表弟道:“如此倒也能扳回一局,但想把赵家彻底打压下去,倒是还有些难,表兄姑且等等,等明年我下场,若是能不负众望登上红榜,到时我再请岳父出手。”
傅君然如今已是秀才,若是搁平阳镇那种小地儿,那他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但府城这种大地方,秀才只能算小有名气,特别是在官老爷跟前,秀才于他们而言,也不外如是。
傅君然想着,明年乡试要是得中,那他便是举人老人,身份上去一些,他才好开口让着岳父帮忙,若是这会儿开口,他岳父定是要训斥他‘不务正业’,有那时间,还不如去多看几本书,读书人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只要官家老爷一出手,赵家就蹦跶不起来了。
傅君然这般帮衬沈正阳,倒也不是他为人热情,跟沈正阳感情有多好。
而是觉得沈正阳都已经打着他的名号行事了,赵家不乖乖受死,还敢公然反抗,这不止是打沈正阳的脸,也是在打他的脸,读书人最重颜面与傲节,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
赵云澜回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回来当天正直晌午,见着家里静悄悄,只柳哥儿在厨房里头忙。
见着他回来了,又感外头热,柳哥儿赶忙给他拌了一杯果酱:“赵叔,您先喝点水。”
外头晒,但家里水缸里的水是早上那会儿挑的,又搁厨房里,阳光晒不着,喝起来又凉又带着山泉特有的清甜,解暑得很。
赵云澜喝了几口,干渴的喉咙得到滋润,才问柳哥儿:“小一他们呢?怎么都没见着?”
回来路过镇上,他还想着这时辰应该快要收摊了,特意去福来客栈‘逛’了一圈,结果蒋父没见着,白子慕也没见着,问了一通,季老先生说他们已经两天没见着人了。
白子慕这人上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客栈见不着人很正常,但连着蒋小一和蒋父也没来出摊,那就不对劲儿了。
难道是家里忙?
可回来也没见着人,方才听见厨房有动静,他直接朝这边来,却是只见柳哥儿一个。
锅里的豆浆已经煮沸了,柳哥儿赶忙把铁锅端了下来,又把另一口锅架到灶台上。
因为要做豆腐皮,蒋小一又买了几口铁锅,不算大,只要豆浆加热了,就得拿一下来放一边,让着豆浆凉了,上头才会结豆皮,把豆皮捞起来后,又得继续加热,然后又得拿下灶台放凉,如此循环往复,要是只一口锅,那拿下来的时候灶台就空了,人也不能站一旁呆呆的等,多买几口锅,可以轮着来,也能做得快些。
买太大了,铁锅重,拿来拿去的也累人,因此蒋小一就没买太大。
柳哥儿把锅放到地上,又往灶台里塞了根柴火才道:“他们在睡觉。”
“睡觉?”赵云澜不解。
蒋小一和几个小家伙不咋的睡午觉,一个是要忙着干活没时间睡,另外三个则是精力充沛,只要夜里睡得好,早上起得再快中午他们都不会觉得困,就是困了,两碗饭下肚,再吃点小零嘴,就又满血复活能到处的溜达了,今儿真是破天荒。
他又道:“那蒋大哥呢?”
“三叔也在午睡。”柳哥儿说。
赵云澜:“……他也在睡?”今天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
看出他不解,柳哥儿笑了笑:“这两天夜里他们去山里抓螃蟹,没咋的睡,都是早上回来了才补觉。”
“哦。”一听赵云澜就晓得白子慕估摸着是拿螃蟹做啥好吃的了,不然几个小家伙不可能这么积极。
他起身解了包裹,拿了些吃食出来搁桌子:“柳哥儿,先歇歇,吃点豆糕。”
反正都相熟了,柳哥儿也没同他客气:“谢谢赵叔。”
他洗了手就拿了块点心吃起来,先头见着赵云澜和赵主君他还感觉有些拘束,他们买的东西,他更是不敢吃不敢拿。
那些干果点心,看着就不便宜,他都从没吃过,以前去赶集路过糕点铺,只到门口,就能闻到一股甜香味。
有几次他没忍住,就朝里头看了眼,发现有个妇人正在买绿豆糕,只几块,就去了三十多文,吓得他赶紧走了,往后即使馋,他也是看都不敢再看。
第一次赵云澜喊他吃,他不敢,觉得没准的人只是客套的一问,不过后头相处久了,加上二伯娘也说没事,都是自己人,客套啥呢!柳哥儿就没再同他们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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