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是个个都有,那都是干得好,得主家青睐的才得,不然这种没签卖身契的,主家哪里愿意给,又不是自己人。
蒋老板是好人咧!
明年开工可得好好给老板干活。
回了家,铁蛋一家见着她拿一篮子东西回来,也高兴,乐得跟过年似的,小孩子更是直接抱着饴糖笑开了花。
老婆子给孩子们每人分了一颗饴糖,孩子们一吃嘴里,顿时眼睛亮晶晶,一副惊讶又兴奋的样子,手舞足蹈说原来糖这么甜啊!阿奶,好吃。
老婆子心里酸酸涩涩,同铁蛋娘说“老三家的,以后你可得好好干活,老大老二,以后给厂那边送鱼,记得上点心,蒋老板有良心,咱给人干活,得干踏实,厂里生意好,咱日子就能好。”
“晓得了,娘,蒋老板送的这料子可真好。”
“是咧,厚厚的,摸着也滑,怕是不便宜,不过老三家家,你咋的选了这么个色?”
“不是我选,都是这个色。”
“哦,是蒋森*晚*整*理老板选的啊?”
“不是,刚听老板说,是蒋老板爹爹选的。”
“哦哦,蒋老板爹爹好眼光,这颜色虽深了点,可耐脏。”铁蛋娘见婆婆改了口风也没在意。
孩子们吃完糖看着肉又直流口水口水,老人家笑得一脸褶子:“这料子好,等咱有空了,给孩子们做衣裳,这肉瞧着也肥,等会咱割了肥的熬油。”
渔民以前穷,过年也就买两三斤解解馋,如今四斤原都不用再买了,可大家日子有盼头了,这大半年赚了些,人也飘了。
儿子,明儿再去镇上割两斤肉,今年咱过个好年。
然后京里的百姓就发现不对劲儿,今年祥柳镇的渔民不晓得咋的回事,竟然来割肉了,买大米了,买包子了,还买了厚衣裳。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以前这帮渔民,不仅穿得寒碜破烂,那脸上还总是带着愁苦。
大家也都知道为啥。
日子苦,没盼头,见不着出路,自是愁了。
但现在仔细一看,大家就发现这帮渔民不一样了,虽穿的还是那副穷酸样,不过脸上却是带着笑的,没了愁,没了苦,瞧着气色好像还好了许多。
有人打趣:“哟,捡着银子了?”
渔民是笑嘻嘻,也没多说。
这可比捡着银子还让人高兴,银子捡的总有花完的时候,可有正经活儿就不一样了,这大半年他们跟着蒋老板可是赚了快三十辆银子了呢!
本来一天三十文,他们就干了几个月,可老板每个月总发那个什么奖金,说是因为他们没偷懒,没请假,所以有奖,这还不算,先头是一天干活四个时辰,不过后头其他老板订的货太多了,蒋老板让他们干晚一些,一个时辰给十文。
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这大半年她们赚了将近十两银子,当家的卖鱼又赚了些,前儿她们数了,这大半年存了将近三十两银子。
不敢想。
今年终于能过一个好年了。
这好日子都是蒋老板给的,明年她们得多给老板干些活。
周初落听了夏林涛禀报,没说什么,一个并未涉及多个领域的工厂,就能让周边村子和上千渔民受了益,间接养活了几百个家庭,要是多来些……
这事还是得徐徐图之。
马公公一旁提醒:“皇上,时辰快……”
“皇伯伯,皇伯伯,爹爹让我来喊你回家吃饭,火锅要好了。”跑腿小六蹦蹦跳跳从外头跑进来。
他和老六这大半年蹭了周初落不少人参,牙齿已经都长完了,不过刚一长完却又掉了,迟来的开始换牙,昨天两人刚被赵云澜和蒋父拔了两颗,小六这会儿前头牙龈光秃秃的,上头四个小血洞。
蒋小一见了还嘀嘀咕咕,觉得这牙齿刚长没两天却又掉了,那和白长了有什么区别。
不过老六小六先前就像发育不良一样,小小的,矮矮的,像猴子,现在倒是高了好多,勉强像个人了。
周初落抱他,起身往外头去。
除夕那天,白子慕三人从林家村赶了回来。
大过年的,下刀子都得回来过过年,郝大人一行人没回来,留岭南那边了。
村民们放了假,初六才开工,农司部的人留村里也没什么好忙的,可路途遥远,大家即使不忙也是回不来。
朝中也歇了假,周初落设宴请了重臣和几位皇兄吃了顿宫宴后没啥再能忙的,便干脆带着周辞越住在蒋家。
不住不行,不住这父子俩是顿顿要往蒋家跑,去了就不愿回来,周初落也觉宫里冷清,随他们一起去。
两家人凑一起过年,那是热闹得不行,孩子多,叽叽喳喳的,可没谁嫌吵闹,白子慕馊主意多,在院子里堆了一推雪,厚厚一层,然后拿了梯子,抱着老六小六还有周辞越上了屋顶,然后投射炸弹一样,把他们三往雪堆里扔,老六三人一头扎进雪堆里,就两只脚丫在外头扑棱着,蒋小二几个立马过去爬萝卜。
老六几个扛冻又扛造,玩起来冷热不知。
周辞越三个被拔出来还笑呵呵,说太好玩了,他们飞了,再来一次。
蒋小二和蒋小三都心动了,让哥夫给他们也来两下。
白子慕举起他们就往雪堆里扔,这两不重,没事儿,觉得飞那一下十分刺激,还想再来,直到赵鸟鸟,大概是太重了,冲力太大,白子慕一扔,别人头都扎不到地面,就他砰的一声响,蒋小一几个在厨房里头做年糕都听见了,出来一看,赵鸟鸟额头上顶了个大包。
白子豪抱着冬冬在一旁笑,白子慕还站屋顶上,一副讪讪的样子。
蒋小一几个见怪不怪,赵鸟鸟额头都肿了,周辞越在一旁给他吹,可吹有什么用,还得是土法子。
“大哥。”赵鸟鸟喊了一声。
蒋小一到他跟前就熟门熟路,呸的一下吐了点口水在食指上,给赵鸟鸟擦了擦。
“行了,好了,去玩吧!”
他们小时候摔了或者是挨蚊子咬了,蒋小一都会这样帮他们弄,然后再哄两句,久而久之就像一种心理暗示,好像真擦一下痛痛就能飞了。
周辞越在一旁已经被蒋小一这顿操作给整愣了。
赵云澜看了眼又继续回屋忙,背影瞧着是冷酷又无情。
周初落看看赵云澜,见他一副云淡风轻样,又噎住了。
蒋小二几个能长到今天,不容易啊!
马公公也这么觉得。
赵鸟鸟已经不觉得痛了,拿铲子把雪堆堆厚,又哼哧哼哧爬屋顶去,说哥夫再来。
他们是早上火锅,晚上烧烤,碳火烧得旺,油脂滴落在碳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孜然粉一撒,香得不得了,就连空气中都夹携着烧烤特有的香气。
蒋小三和赵鸟鸟没出息,在一旁是直咽口水。
春天那会蒋小二和莫小水摘了好些野菜,如今拿来涮火锅和碳烤都好吃得很,可瞧着锅里的野豌豆尖,蒋小二心中有些酸。
“……二叔,豌豆尖打火锅好吃。”
“你喜欢?”
“嗯,我们多摘些。”
那人跟着他窜了几个山头,摘了快两个月的野菜,最后却是一口都没吃上……
“小二,你想啥呢?”蒋小一给他碗里夹了块肉。
蒋小二摇摇头,看见蒋小一脸色有些担忧,又笑起来:“没有,谢谢大哥。”
蒋小一摸摸他的头。
初一那天苏尚卿也过来了。
蒋小一抓了六只鸡,想做窑鸡吃。
蒋小二几个听了特别高兴。
之前在村里过年,就做过一次,可好吃了。
白子豪不懂:“……六只?会不会多了点?”
蒋小一猛摇头:“不多啊!我一人都能干一只了。”
白子豪:“……”
白子慕:“大哥,你小看我夫郎,六只我怕都还不够,我再去抓两只。”
“夫君,我跟你一起去。”
“好,等下我抓一只,你抓一只,我们两个一人一只。”
“可以可以,不过夫君,既然要做,咱干脆多做些,给尚太傅和王家送一些过去。”蒋小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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