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榴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明明看不见对面,但是怎么觉得冷飕飕的, 好像被很多不怀好意的家伙注视着。
“卧槽,家人们, 谁懂啊,我看他第一眼就起来了。”
“怎么这么好看啊, 这个嘴巴是不是被人嘬肿了, 好浪啊妹妹。”
“妹妹,你不是喜欢江珹吗?怎么还和别人亲嘴啊?”
“是不是和人睡过了啊, 妹妹有男朋友了吗?”
“真是受不了一点,江珹到底何德何能勾得这么个大美女死心塌地。”
许榴一看弹幕,眼泪又要掉。
他强忍着委屈,细声细气地说:“我不是妹妹,我是男的。”
这些人根本看不懂他的话,明明解释了好多次他是男的,还总是一口一个“妹妹”的。
简直像是故意要让许榴生气似的。
“我,我没有和别人亲嘴。”
明明就是江珹单方面耍流氓,许榴理直气壮地想着。
许榴可怜死了,被人欺负成那样了还说不出口。
只能梗着脖子说:“都是,是被蚊子咬了。”
少年解释的声音都是软绵绵的,像是块烤化了的拉丝棉花糖,光是看着便叫人徒生起暴戾的施虐欲,恨不得穿过屏幕把这明晃晃地在诱惑人偏偏还一脸无辜的少年压在怀里做尽这世间一切最下流之事。
一定要逼出更可怜的,被泪水糊满的表情才好。
许榴不知道他们在心里想什么龌龊下流的东西。
屏幕很快就被弹幕刷满了,他眼睛都要看花了。
小羊有点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他现在记住了自己的直播间要有人气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江珹是被姚思镜陷害的。
许榴没有看过其他人的直播,并不清楚直播的生态,只是犹犹豫豫地看着右上角不断飙升几乎快要破六位数的人数,一边忧心忡忡地想着这个人数是不是还不够?
要怎么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看呢?
许榴想不到。
小羊并不是很擅长社交的类型,对着满屏的骚话更是被调戏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真是……纯情得要命。
“小石榴,跳个舞呀,人家都是跳舞的。”
许榴眼睛红红,脸上显出一点难堪,他不知道他们说的跳舞是哪种舞,只能可怜巴巴地说:“我,我不会跳舞。”
他什么都不会,一点才艺都没有。
小羊现在才真是要发愁了。
这样看,完全就是个花瓶嘛。
小羊有点委屈地皱起眉,他的眉毛也是细细的很纤秀的模样,蹙起的时候像是折起的淡淡远山,衬着微红的眼眶,漂亮得叫人失神。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右上角的观看人数却一直在涨。
许榴茫然地眨眨眼睛,弹幕太多也刷得太快了,很多他都来不及看就刷走了。
只是隐隐约约看到有人质疑:“是江珹的粉丝?别是故意吸江珹的血吧?现在想要出头的小明星都这么大胆了吗?”
“就是就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人品就有问题。”
“也可能是江珹买来的水军哦。”
“水军的夸张了,长这么好看自己不出道去当水军,糊弄鬼呢。”
“也要人江珹愿意给他吸血啊,江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啊。”
“狗屁,现在不是被姚思镜这事弄得屁话都不敢说?”
不得不说,有的人真是天生的腥风血雨体质,天生就是风暴中心。
许榴坐在屏幕面前啥也没干,却已然开启了有一场粉黑大战。
一条格外刺眼的弹幕飘过:“这么护着江珹,别是已经和他做过了吧?”
许榴的脸瞬间爆红。
他本来就生得白,一点点痕迹都看得格外分明。
如今更是像打翻了胭脂盒似的,大片大片靡艳的红色从脖颈一直蔓延到两腮,琥珀色的眼底浮起晶莹的水色。
像是一汪岌岌可危的月影。
少年磕磕绊绊地说:“怎,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他。”
许榴身后就是江珹的书房,少年的演技从来没有这么完美无瑕过,“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
小美人真是脸皮薄得很,被这满怀恶意的弹幕一问,眼底的泪就饱胀得随时要掉下来似的,真是委屈死了。
许榴正思考着怎么解释他和江珹的关系,证明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小粉丝时,后台却突然亮了亮。
居然是楼薇本人。
弹幕上还在一连串地逼问着许榴是不是故意炒作,其实根本不是江珹的粉丝。
“你这么喜欢他,一定会给他花钱吧,现在粉丝可没那么好糊弄,拿出你的周边给我们看看,我们才能相信你。”
许榴淡定地眨眨眼睛。
开玩笑。
他现在可是就在江珹的书房里,想要什么周边拿不到,他甚至可以现在把江珹摇起来拍张私房照。
许榴想要看楼薇给自己发了什么,但是弹幕上还在不断地催促。他手忙脚乱地在桌子上翻找起来。
少年因为身体前倾,身上本来就宽松的睡袍便更加松松垮垮地垂下来,对着镜头露出太片光滑的肌肤。
“……卧槽,是哪个家人说的要他找周边,这福利……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了。”
“嘶……感觉已经闻到香香的气味了,老婆呜呜呜,怎么可以把我老婆看光啊可恶你们都不许看!”
“前面的你刷屏也没有用,我已经录下来了,嘻嘻我要反复欣赏,把老婆舔烂。”
“老婆看起来好涩涩哦,脖子和胸都是白白的,嘿嘿嘿,想看小豆豆。”
“别太变态了上面!老婆的小豆豆只有我可以嘬!被我嘬烂!”
“别喜欢江珹了呜呜呜喜欢我吧老婆!”
“老婆胸口上那些是蚊子咬的吗?看起来好涩哦。”
“我也觉得,好像被人嘬出来的。”
“小心他又哭起来,嘻嘻。”
许榴在书桌上发现了一本已经泛黄的杂志。
杂志封面上是年少的江珹。
江珹的桌面很干净,没放什么东西,唯独这本杂志静静地躺在上面,似乎经常被人翻来覆去地打开。
许榴也是慌不择路,拿出了那本杂志,强撑着道:
“我可以证明的。”
弹幕上安静了一瞬,接着有粉丝眼尖地认出来:“这不是江珹出道拍的第一本杂志吗,我靠还真的是真爱粉啊。”
“现在这样一本很贵的吧。”
“某鱼上都炒出天价了。”
“操,我听见了心碎的声音,呜呜呜呜原来老婆对江珹这小子是真爱吗?”
好不容易糊弄过去,许榴把杂志放回原地,膝盖不小心撞到了锋利的桌角。
许榴:“!”
少年痛得眼泪都飚出来了,手里的杂志也“啪”地一下掉在了桌上。
一张被剪碎的书页轻飘飘地从杂志里掉了出来。
许榴愣了愣。
屏幕上还在刷着越来越重口的弹幕,许榴却已经没有心思再一点点解释过去了。
他急急地道歉了一句然后关掉了直播。
这才大着胆子拿出了那张书页。
这应该是从杂志里剪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被剪掉了好多,只留下了一个空空的边框。
内容几乎都被剪碎了。
从凌乱的边框和依稀的字眼上看,当时剪碎这页纸的人心情一定很不好。
小羊甚至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慌慌张张地把掉出来的书页夹回去。
现在他终于可以看楼薇给他发的是什么东西了。
许榴的后台每天都被各种垃圾骚扰信息塞到爆炸。
难为他能够在一连串的陌生名字中看见楼薇的名字。
这就是实名冲浪的好处吧。
许榴点开私信。
是一封来自某个节目组的邀请函。
许榴颤颤巍巍地看着节目组的名字:
《我们的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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