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嫌弃,但大口大口吃得很香。
吃完又睡了过去,前两天体力流失太快,需要大量睡眠补回来。
贺灼给他读完德文绘本,把夜灯调暗一个亮度,拿出脖子上的项圈仔细打量。
黑亮的细皮带,一指宽。
中间坠着琥珀色的镂空玉铃铛,铃铛里嵌入一颗冰蓝色天珠。
这是他们两个眼睛的颜色。
不用他说,贺灼也明白他想表达的含义。
——我将你的眼睛圈禁在我的目光里,永远给你占有我的权利。
这几天两人手机一直关机,刚打开就响起几十条消息和未接来电。
霍华德的电话最先打进来:
“怎么回事?我听说你造了个大铁桶把季主任关进去了不给出来?人家队员都告状告到我这了!赶紧放出来!别犯浑!”
“没有关,他发情期,我在陪着。”
说完还认真考虑了一下:“真要关了我不会给别人告状的机会。”
霍华德:“……”
“你听起来好像很开心?怎么样这几天是不是特别美妙?但你可不要只顾得自己爽不顾忌季主任的身体。我告诉你发情期如果不和谐分手几率非常大!”
老狮王试图以过来人身份给孙子些建议,但贺灼只听到一句“这几天是不是很美妙?”当时眉头一竖脸色一沉:“你在打听我和我爱人的性生活?你要不要脸?”
霍华德:“……不是,你有病吧?”
“有病没病我也不会告诉你他有多好。”
“滚滚滚!得意忘形的臭小子!不过你那边为什么一直有拖拉机的声音?你不会是在大野地就把季主任给委屈了吧!”
贺灼一愣,看着怀里累到变回原形的小猫,翘着四只爪仰面呼呼大睡,小肚子一鼓一鼓地上下起伏,甜美又鼾声如雷。
“你少管,帮我给他批一周假。我带他去度蜜月。”
-
发情期刚结束,蜜月期又开始了。
队员们总感觉好久没见到季庭屿了,孟凡为代表期期艾艾地和他控诉。
“老大!你和贺总怎么都不在基地!不就是个发情期吗至于搞四天吗!铁锭也得磨出火星子了吧!”
“没搞了,不过我们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
孟凡:“你快撤回这句话!”
“撤回不了了,好好看家啊。”
季庭屿挂断通讯,心情颇好地甩了甩手里开往拉斯维加斯的游轮船票,一脚油门踩到底,红色牧马人在皲裂的柏油马路上疾驰而过。
半小时后,到达尼威尔和乾贡交界地的一个小型补给站。
老旧的补给站被漆成红黄相间的颜色,贺灼正岔腿坐在站前长椅上,身旁放着一大包东西,手里捏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
季庭屿隔着挡风玻璃和他视线相撞,却没有减速,反而迅猛地开过去,在距离他仅剩半米时“咔吱”一记漂亮的甩尾,积雪登时被扬起老高。
猫咪送了狼王一场灰头土脸的见面礼,作为昨晚被欺负到大哭的反击。
“哪来的小狼失魂落魄地坐在这儿啊,你的主人呢?”
小狼拍拍尘土信步走到主人身边,俯身,低头,将手中的香烟喂到他唇间。
“我的主人昨天犯了丢弃宠物罪,将在今晚受到宠物的惩罚,可能吓跑了吧。”
“哈。”季庭屿张口就咬住那截潮软的烟蒂,抬起凌厉的眼睛狠狠剜他一眼。
吓跑个屁,老子这叫自投罗网,懂不懂啊你?
他嚣张地吐出烟圈,拨下脸上的大方墨镜,打开后备厢,抬手“哔——哔——”按了两声喇叭。
贺灼就看到缓缓抬起的后备箱里露出满满一车的冰川玫瑰,季庭屿被玫瑰簇拥向前,朝他扬起一个明媚至极的笑脸。
“走啦!带你去私奔!”
第52章 给你个香啵
私奔的路上,连拂过脸颊的风都缱绻。
今天是尼威尔难得的艳阳天,斑驳的阳光漏过公路两侧的雪衫,在猫咪脸上画下明暗的分割线。
贺灼索性拆掉牧马人的棚顶,让他站起来迎着风尽情呐喊。
他将长发散开随意披在肩上,上身挺括的皮衣鼓起风的形状,再往下,红痕遍布的劲瘦腰杆被束缚进贺灼的皮带里。
每一个扣得严丝合缝的金属扣,都彰显着alpha极致的占有欲。
他们一路上干了很多事。
和相形渐远的猫猫城堡合影,帮牧民追赶离散的羊群,在猴子墓前放一大把冰川玫瑰,又在接吻的间隙分吃了一颗自己的喜糖。
当时贺灼刚把牧马人开出公路,季庭屿突然叫住他:“十点钟方向,停下车。”
“收到。”
贺灼立刻将车停下,问他有任务吗?
下一秒就被一个火热的身影从上罩住,猫咪启开他的唇,说:“任务是接吻五分钟。”
心意相通又灵肉结合的滋味尤其美妙。
他们眼神相撞,就能引发一场不为人知的火焰。
季庭屿咬破嘴里的巧克力,将甜滋滋的流心渡进他口中。
贺灼伸长手臂将小猫按进怀里,掰开他的下巴将这个吻加深到酣畅淋漓。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离他们远去,只剩下狭窄的牧马人里两道愈发趋同的心悸。
一吻结束,贺灼如往常轻轻舔过他的唇珠。
季庭屿乖乖等着,心尖泛起一串细密涟漪。
“我把糖都咽下去了。”
他张开嘴巴给贺灼看。
后者奖励般又给他一个吻。
“喜欢我的东西?”
“嗯哼。”猫咪满脸都是宣扬主权时的骄傲:“我的,只有我知道是什么味道。”
AO的信息素蕴含在各种体液中,当贺灼不再刻意压制,季庭屿就能随时随地尝到他的味道。
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情话,是一种外人无法介入但彼此对视一眼就心照不宣的气味密码,更是贺灼为他严守十多年的专属特权。
季庭屿毫不避讳地表达着自己对这份礼物的喜欢,甚至扯掉贺灼好不容易戴上的小雨伞,每次都温驯地吃下去很多,鼓起来了也不会叫停。
-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刚请完发情期假又去度蜜月,你到底是怎么让霍华德将军同意的?”
“他管不着你。”贺灼说。
“况且你已经攒了三年假没请了,索性一次请个够,玩完拉斯维加斯我们就去克罗地亚,回程时再逛一遍滇康火山城。住那个不隔音的小旅馆,采一大捧蓝色琼花给你编花环。”
贺灼看向他的眼神那样郑重,像是在神龛前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我想去遍你记忆中的地方,让你从今以后的每段记忆,都有我出现。”
季庭屿的神经跟着他情诗般的嗓音颤动起来。
“这听起来有些疯狂,达蒙。”
“为你疯狂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烦死了,你怎么这么会说情话啊,快快快!教我一句!我也想让你尝尝被击倒的滋味。”
猫咪骨子里胜负欲又在作祟,贺灼自然纵容,认真地冥想良久才吐出一句:
“昨天晚上你主动骑在我的胯上,身子向后仰,乱颤的脚踩着我的脸,一边居高临下地挑逗我,一边可怜兮兮地容纳我。”
“那时候我觉得你是我一生都要臣服的国王。”
他抬起手,抚过猫咪动情的耳尖。
“宝贝,如果你也这样偏执地爱着我,我愿意剖开我表里不一的肉体,把我跳动的心脏和死守的秘密都拿来供奉你。”
只是真到那时,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吗?
他躲闪开的眼神中滑过一丝伤感。
季庭屿没有察觉,脸像晚霞般烧红起来。
“我后悔了,达蒙,不管你说什么,被击倒的一定是我。”
贺灼的浪漫是无法复刻的,但贺灼的浪漫,是专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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