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你——”
“哎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季庭屿一把捂住贺灼的嘴,“你们不是有话要说嘛,抓紧时间。”
他现在算是知道贺灼平时偶尔会显露出的幼稚源自何处了,估计就是随了这位。
“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贺灼顾虑道。
威廉变卖灾民当做“两脚羊”的事非同小可,他们又没有掌握任何有力的证据,想要霍华德信他并且帮他,必须当面陈情。
他问霍华德:“你现在在哪个驻地?”
“雁回山指挥部。”
“有军情?”
“没有,在和沈听研究新的部署方案。”
“那好。明后两天时间留给我,我即刻启程去雁回山找你,沈听也不要派出去了,我要他有大用。”
“臭小子还安排起我来了。”霍华德端着肩膀直笑,笑完又话锋一转:“但我们之前可说好了,不管你遇到什么麻烦,要想我帮你,就拿你自己来换。”
“哎等等!”季庭屿抓住贺灼的手,“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拿他来换?”
“哟,你的小猫还挺护着你嘛。”霍华德逗季庭屿,“我如果真的要他,你还敢不给吗?”
季庭屿垂了垂眸,巴掌大的猫咪对上狮子也没有半分惧色,“老将军,恕我冒昧,贺灼不是记者部的人,不受你领导,他是走还是留,你无权决定。”
“哦?”霍华德挑眉,“那他自己呢?也做不了主?”
“当然,他是我的人,只有我能管。”
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季庭屿看到贺灼一脸骄傲又满足地看着自己,就像终于如愿以偿被盖上戳的大型犬,不好意思地蜷缩起耳尖。
“再见外公,晚上见。”贺灼说完就急不可耐似的挂断了视频,季庭屿做贼心虚地站起身要溜,“那我先去忙了,你收拾一下准备启程——唔!干什么!”
话没说完他就被拦腰抱起,一把扛到肩上。只听“啪”一声清脆的响,季庭屿后臀狠狠一缩。
“我天你个混蛋……你居然敢揍我屁股!”
“撩完就跑,哪有那么好的事。”
贺灼当着小青他们的面扛着季庭屿往山后走,活像个抢到压寨夫人的土匪。
猴子笑得呲起大牙:“这是要打个分别pao啊,不愧是3S,这破逼地方都能搞起来。”
罗莎琳也跟着起哄:“老大多保重!凡凡说你男人的裤裆能撞死一头牛,你记得搞事儿前先上个保险!”
季庭屿恼羞成怒:“你们两个兔崽子一会儿别上车了!拿腿走回去!”又在贺灼后脖子上狠狠拍一爪,“还有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揍死你!”
贺灼嘴里说着“嗯嗯,吓死我了”,脚下却一刻没停,抱着张牙舞爪的猫咪走回车旁,打开门往副驾上一放。
他一只手还垫在季庭屿臀下,暴起的青筋和凸出的骨节全都陷进去,掐不住的部分就从指缝间溢出,透出一股暴戾和柔软缠绵的张力。
“真软。”贺灼嗓音涩哑。
季庭屿骂他流氓,轻飘飘地抽他巴掌,抬眼看人时两排像小扇子似的睫毛颤巍巍地撩起来,在日光下打着晃儿,显出一股不经雕琢的媚态,格外招人。
贺灼被勾得理智出走,右手向上探进他冲锋衣的下摆,扯出他压进裤腰里的衬衣,滚烫掌心贴上赤裸腰窝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贺灼强压着翻腾的情欲低喃:“我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把你脱得一丝不挂躺在我怀里。”
这是最亲密的伴侣才能做的事,比耳鬓厮磨更潮湿的词语,水乳交融、抵死缠绵,用暴烈的情事来确认归属。
“你的进度也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季庭屿说。
只是激烈一些的亲吻他都承受不了,更何况是负距离地灵肉结合。
“我知道,这一次我会好好地等着你。”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只知道索取,被拒绝就发脾气。
贺灼埋进他肩窝,像呓语般闷声喃喃:“我一会儿就走了。”
“要走两天,明天后天都不在,小屿,这还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分开。”
季庭屿本来还在负隅顽抗,一听这话也跟着沮丧起来,双手更紧地环住他的腰。
贺灼勾了勾唇角:“乖了?”
季庭屿才不回答这种羞耻的问题,正色道:“雁回山离这里有半天的车程,路上也不算太平,我派两个人跟着你?”
“不用,真有什么事我还得保护他们。”
“说的也是。”
比起自己,贺灼反倒更不放心他。
“晚上我不在会不会不适应?”
“怎么可能,你当我没你之前不睡觉啊。”
贺灼笑着帮他撩起脸上掉落的头发。
“我又在服务区给你买了几个太阳花抱枕,觉得床上空就拿出来摆上。衣柜里我常穿的那件睡衣,我在上面留了很多信息素,想我的话就拿出来闻。我打了很多鸽子给大厨,怎么炖也告诉他了,他一天会给你炖两盅,喝腻了就让他烤给你吃。你的小睡袋我上午洗了,放在电暖气上烤着呢,晚上冷的话就变回小猫钻进去睡。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事随时联系我我随时都在。你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如果你感到不安立刻给我打电——”
“哎呀好啦。”眼见他就像第一次放养孩子的家长一样唠叨个没完,季庭屿有些哭笑不得:“你是有什么分离障碍吗,这么难分难舍的。”
贺灼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紧张过度,叹了口气,寻求安慰似的贴贴他的脸,“要接吻吗?”
刚刚才亲过,现在又来要。
边问还边勾住他的小指轻摇——这是想要含舌头的意思。
季庭屿瞪他,牵拉着湿红的眼皮骂他“急色”,骂完又攥住他的衣领往下拽。
贺灼顺势拥住,按着他的后颈欺身压下,一把挑开齿关,捉住那条香软的果冻。
他这次吻得很凶,舌头像是要钻进人咽喉。禁锢的力道又很重,不论季庭屿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
暴戾和专制是他在情事上才显露的本性。如果身侧有面镜子,就能照出他此时的肩背高高耸起,两条手臂上的肱二头肌快要将衬衫撑爆,铁爪似的大手一左一右用力扣在季庭屿的后脑上,缠着他的头发。
这是一个掌控欲十足的姿势。
在这样的禁锢下贺灼想怎么吻他就怎么吻他,季庭屿回应得也十分热辣。
他们就像两只都想把对方融进自己骨血中的兽,拽不进来,咽不进去,就只能狠命地撕咬、吞噬、肆虐讨伐。
季庭屿换气时不小心碰到贺灼的喉结,逼得他当场失控,放平座椅把小猫压上去。
舔他的唇瓣,咬他的唇珠,吃他的嘴。如同一尾横冲直撞的游鱼,闯入温热的珊瑚群里搅得翻天覆地。
季庭屿被什么东西硌到,“唔”了一下,贺灼低头去找,从腰上抽出一条黑亮坚硬的皮带,正要丢到一旁时,就见猫咪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眼睛都直了。
“喜欢?”贺灼问他。
同时将那根皮带两手抻平,慢条斯理地对折成原来长度的一半,抓着两端向中间松出余量,而后“啪”地一声脆响猛然扽直!
季庭屿的心脏瞬间跳如擂鼓。
“喜欢。”贺灼将这两个字又重复一遍,只不过这次用的是陈述的语调。
他抬手暴力地扯开衣领,再次压到季庭屿身上,攥住他两条手臂高高吊起,用那根皮带绑住,强势地按到座椅上。
亲吻蜿蜒向下,牙齿咬开了裤扣。
阴暗的黑色束缚着纯欲的白,在雪色下凌乱地摇晃。
季庭屿意乱情迷,头晕目眩。
心脏被挤压,被推搡,紧实的窄腰被贺灼青筋暴起的大手掐握,胯骨处那道浅粉色的疤也一齐在情浪中翻腾,显出一股脆弱而凌虐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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