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深渊的人尽皆离开,朝黑袍面具人而去。
肖尧对百里无咎道:“子韫兄心存死志,不会再将黑袍面具人分散,蔡老和我将人困在此地,一网打尽。”
百里无咎明白肖尧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和州主们重新升到半空之中,纵观全局。
肖尧道:“小兔几,化身羽龙,先将这里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要放出去。”
小兔几应了一声,腾空而起,龙身万里。
金灿灿的羽龙,盘旋着身体,很快就将北川岛围起来,成了一座封闭的岛屿。
迁索化出黑羽鸦翅猫真身,在包围中左右冲撞,将那些企图突围出去的黑袍面具人割开头身。
鲜血溅在他的羽毛上,又滑落下去,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肖尧则是先和蔡老先生布下阵法,以免有漏网之鱼。
阵法布下以后,蔡老只管坐镇真言,四面则直接差遣擅长布阵的学子守着,随时将阵法补好。
这并不困难。
肖尧腾出手之后,则是和颜容与一道并肩作战。
黑袍面具人的数量很大,比一个学院的学子还要多几倍,黑压压一群,落在山头。
迷武一身劲装,带着弯月妖刀,像是收割稻谷一样,收割着黑袍面具人的脑袋。
师幺幺就在不远处,蹙眉看着迷武那丝毫不管美丑的杀戮。
她怀里抱着千金琵琶,丝线一发,直接将人的脑袋绞断,留个全尸,不见丝毫血腥之气。
要不是黑袍面具人的脑袋歪扭着,都看不出来对方已经身死。
颜容与恢复实力之后,人就更懒了。
他直接一挥袍子,将一片黑袍面具人拢在一起,用屏障罩着,手中灵力凝起,在屏障内用威压将黑袍面具人给碾碎。
就是字面意思的碾碎。
屏障放开时候,是果真一片腥风血雨落下。
谁也不敢站在下头找晦气。
天机院子欲哭无泪。
他爹的!这到时候要怎么打扫战场!
偏偏颜容与担心肖尧手上被罡风割裂的伤口,不想耽误时间。
可这种时候,将肖尧拉去包扎养伤,就算他能做得出,肖尧也不要。
那就没办法了。
护夫狂魔只好抓紧时间,加快动作。
肖尧破境,已是八易界。
原以为,这境界足够碾压在场的黑袍面具人。
事实上,就冲着他那“唰唰”几下,一刀一个黑袍面具人的做派,也的确是足够碾压。
可以大言不惭说上一句,除了佘叔、迷武和自家夫郎,无人是他对手。
对于一个修炼几年的人来说,这样的成就是逆天的。
碾压也是理所当然。
无奈旁边的人过于凶残,以至于显得他杀个黑袍面具人都变得斯文了。
肖尧也是没办法。
这一场战,历时一天一夜。
北川岛上空已无黑袍面具人的踪影。
又历经三天三夜,整个北川岛被翻转过来搜索了一遍,打扫战场,和龙子韫留下的名单比对过人数,揪出一些暗地安排了身份的人,确定再无遗漏。
事情还不算尘埃落定。
天机门一事,令得天机学院处境微妙。
华州州主勃然大怒,下令彻查。
这一查,直接将天机门这个宗门给废掉了。
不仅是天机门,就连天机门下的小门派,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北川岛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洗牌。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白龙学院里。
白龙学院就在白云城。
夏州州长将此事交给徐凌风来办,毕竟他现在头顶着一个白云城城主的头衔。
新官上任,刚处理完家族事,又来一件大事。
徐凌风瞬间忙得不可开交,差点儿就要哭着向肖尧借百里无咎。
肖尧以“两城政事,不好干涉”为由,委婉拒绝。
开玩笑。
他们万安城虽然是新城,但是难保没有余孽。
他们自己也是要彻查一遍才放心的,百里无咎哪里有空。
只不过,百里无咎在这一战里面,充分将自己的才干展示出来,令不少人惦记上。
肖尧能拒绝兄弟,但拒绝不了州主。
唔,就是他们中州州主。
“怀远放心,我等你们万安城查完,再借百里一用。”
肖尧微笑脸:“我们百里是万安城的军师,是人,不是物件,我无权做主,得问他自己的意见。”
他扭头,拢起屏障道:“要是觉得累,直接拒绝,我帮你躲过去。”
看着屏障凝起的中州州主:“……”
要不要这么明显。
不停都能知道要说什么。
百里无咎最终还是答应了帮忙。
目的嘛,只有一个:不给自家城主惹麻烦。
毕竟……肖尧要忙着给颜容与解毒。
解毒了,才能大婚。
第491章 番外1:大婚
白衣公子的事情,已告一段落。
黑袍面具人被龙子韫发动,全部都驱赶出来,被九大宗门联手打尽。
龙子韫临时之前,在深渊地面埋下一张地图。
宗门顺着标出来的地点找去,将白衣公子的窝点,全部捣毁。
窝点里面藏着的那些名录,看得人触目惊心。
一时之间,神州大地都在抓拿被置换的奸细,逐个处置。
白衣公子的事迹,也被编成评书、戏剧,四处流传。
以至于有一日,金鱼还格外纳闷,怎么所有店铺的白布,都滞销了。
以前,修士们为了展示自己的翩翩风度,可都是净往白衣仙人的外形装扮的。
肖尧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一晃,将事情收尾,已是过去三年。
在这三年里面,颜容与身上的反噬,也在从肖崇敬手上拿到白藤根之后,得到了根治,
只不过颜宗主还是那个颜宗主,就算是健健康康,也不会四处蹦跶,日常揣着手,躺在摇椅里面,毒舌除了肖尧和佘叔以外的每一个人。
肖尧也还是忙成狗,不是外出勘察,就是埋头处理公案事务。
他们两个平平淡淡,踏踏实实过日子,神神在在的。
其他人可就急到不行了。
“我说怀远小后生。”山奈过来,如愿蹭上了一碗肖尧亲手特制的过桥米线,“你什么时候才和我们宗主结成道侣,举办道侣大典啊?”
肖尧的笔顿了顿:“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他的计划被识破,颜容与派山奈打听来了。
肖尧警醒起来。
山奈半点没觉察,只顾着呼噜噜吃米线。
他吞下嘴里的米线,才接着说道:“你想想嘛,你和宗主都认识多少年,又相爱多少年了,要是再不给个名分,那就过分了。”
肖尧:“……”
原来没暴露,那就安心了。
山奈吃完一锅米线,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出来。
无功而返的他,被师幺幺他们按着揍了一顿。
“要你何用,就知道吃吃吃!”师幺幺数落他,“你是猪吗?!”
可不管谁来打听,肖尧都是不言不语,半句话也不多说。
半个月后的某个下午,肖尧终于放下公务,约颜容与他们一起出行。
师幺幺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肖尧:“你们小情人去玩就行了,不用带我们这群孤独终生的老家伙。”
肖尧还是坚持要。
只有他们两个,那怎么行!
颜容与揣手,看看肖尧,又看看自己古怪的属下,下令道:“跟上。”
宗主发话,师幺幺他们几个还能怎么办。
不还是得听话。
气死个人!
他们一路闲逛到郊外湖边的草地上。
肖尧铺开长布,把野炊的工具摆开。
烟火气慢慢升起来。
天色逐渐暗下来。
肖尧等颜容与吃得差不多饱了,才朝金鱼使了个眼色。
哐!
一声铜锣响,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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