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肖尧,既是期待,也是害怕。
期待的是肖尧能发现自己喜欢他,害怕的是肖尧表情那么难看,有可能是在斟酌如何拒绝他。
可他并不是个害怕面对不好结果的人,就算是被拒绝,他也要弄个清楚明白。
肖尧看着颜容与期盼的眼神,就更酸了。
他艰难地把剩下的两个字吐出来:“……金鱼。”
难怪他说,之前金鱼被叮当压在墙角亲的时候,他的脸色怎么那么不一样,还让他一起离开。
看来他当时受到的刺激很大。
佘叔:“……”他就知道。
小狸:“哈???”她的脑袋有着大大的疑惑。
就连小五的表情都变了,嘴角扯动了一下。
颜容与:“???”
他抿着唇,狠狠地瞪了肖尧一眼。
“看来怀远兄,需要好好洗一下自己的眼睛了。”
肖尧:“难道……不……不是吗?”
颜容与一字一顿道:“不!是!”
肖尧莫名有点开心。
“那你……”
“我没有说我喜欢谁,我只是单纯去找你而已!”颜容与说这话的时候,可以说是咬牙切齿了。
肖尧就更开心了。
颜容与就更加气了。
他转身就要离开。
肖尧手比脑子更快行动,伸手就把人给拉住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随便猜测你的想法的。”肖尧好脾气地说道,“你要是想喝酒,我陪你就是了。”
颜容与瞥他:“怀远兄不是说,喝酒伤身。”
“小酌怡情。”肖尧压抑住自己的笑容,“但是不能大喝。”
颜容与抿着唇,不说答应,可也没说不答应就是了。
肖尧就拉着他的手,去竹屋那边找酒去了。
见他们拉着手跑远了,佘叔才撤下屏障来。
小狸感概:“就我们宗主这表现,以后肯定是个夫管严,被肖兄吃得死死的。”
“猛虎有了自己的蔷薇,也是件好事。”佘叔笑着看他们走远的身影。
小五点头。
比起之前那样子,这样的宗主,更像个活人,而不是个活死人。
被腹诽是活死人的颜宗主,此刻在厨房猫着腰找酒。
“你今晚想去哪里喝酒,我们先把酒藏起来?”孩子不在的时候,肖老师还是有几分“不稳重”的。
颜容与的气,被拉着跑的时候就给丢光了:“我想在你院子的房顶上喝。”
肖尧想到了十多米高的地方:“……”
行吧,他算是舍命陪君子好了。
“没问题。”肖尧将酒放入自己灵府,回到书房藏了起来。
等到晚饭过后,他就把金鱼他们给打发出去玩了。
小兔几和迁索更好哄,让他们去竹楼找小狸玩就好了。
小狸养了一堆灵宠,时不时就会换着召唤过来。
肖尧不知道的是,他口里的人,早就在佘叔的屏障之中,坐在另一边的房顶上,看着他们二人。
肖尧怕颜容与冷,抱枕和薄毯都弄了上来,给他身后垫了厚厚一层,保管不会咯到冷着。
弄好那些东西之后,他将酒坛里的酒倒入玉壶里,再斟到小小的酒杯上,才递给颜容与。
“只能喝三杯,过了三杯就不许喝了。”
颜容与先听着。
反正他没答应的事情,做不做就另外说。
肖尧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今晚月色这么好,有什么忧愁的事情,就把它装到酒杯里,敬给月亮好了。”
颜容与听得好笑:“怀远兄这样,确定是敬?”
“哎,颜兄就不懂了吧?”肖尧一本正经地说道,“日月是宇宙中最有光辉的两颗星,能够消化人间一切不平之事,只要你把伤心事烦心事……”
“总而言之,所有让你不开心的事情,都化作一杯酒、一杯水敬给它,烦恼就会消失不见的。”他说的宇宙,并不是现代航空探秘的宇宙,而是古人所言的宇宙。
颜容与知道他就是当孩子一样,在哄着自己。
“哪有,宇宙最亮的星,肯定不是日月。”
肖尧:“怎么可能?”
古时难道还有人见过,比日月更耀眼的星?
颜容与看着肖尧眼里盛载的星辰,不说话。
天上星辰,怎敌他满目光辉。
颜容与不回答,只转着酒杯,肖尧也跟着转动手中酒杯,看有什么蹊跷的。
这一看,他就发现酒杯里,装了一轮满月。
满月就在他们眼前升起,也在他们杯中装载。
“原来颜兄也是个有雅兴的人。”肖尧感叹。
颜容与:“此话怎讲。”
肖尧指了指他杯里的月亮:“要不是颜兄一直盯着被子,我都没发现,原来我们手里已经握着一轮月了。”
颜容与低头看杯子,笑着摇头。
有雅兴的哪里是他。
“那干一杯月光酒?”颜容与向他举起手中的杯子。
肖尧将自己的杯子凑过来,撞了一下。
酒水洒气,他的杯子的酒洒了过来,他的也洒了过去。
颜容与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他利落地一仰头,将杯里的酒喝光了。
小小的一杯,他觉得自己也就尝了下味道。
肖尧慢条斯理地喝完,原本就润泽的唇,更是多了几分诱人的水光。
酒杯洒下的酒水,在他下巴上留下了一滴。
颜容与觉得喝酒这件事情,似乎并不足以让肖尧更喜欢自己一点。
可却一定,足以让他多发现自己喜欢肖尧的另外一个点。
他垂下眼眸,听着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剧烈了。
肖尧恍然不觉,朝狐狸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狐狸伸手靠近兔子,微凉的指尖,落到了兔子的下巴上,屈指一勾。
肖尧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颜容与。
他……刚才做了什么?
第122章 醉酒的肖尧
颜容与耳根发热,脸色不变。
“你下巴沾到酒水了。”他姿态从容,仿佛刚才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肖尧结巴道:“啊……这样啊……”
他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可颜容与今天才说过,他没有喜欢的人。
肖尧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压下来,以免自己自作多情。
“月光酒……还挺好喝的。”他没话找话说。
“能用月光佐酒,那当然好喝。”颜容与看着那壶酒,想着什么借口才能显得,他伸手把整壶酒拿过来倒进嘴里这件事情,能够自然一点。
他垂下眼眸,伸手拿过酒壶,给肖尧倒了一杯,才给自己满上。
“看来怀远兄说得没错,将烦心事放进酒杯里敬月亮,心情果然会好上不少。”颜容与举起杯来,“既然如此,那我就把另一件烦心事,也敬了。”
肖尧闻言,还是高兴的,觉得自己能够帮助到知己好友,就是发挥出了作用来。
他浑然不知,这只是一个借口。
颜容与朝他举起酒杯。
肖尧也笑着举起自己的杯子。
两人相视一眼,一笑抿尽。
“好了,你还剩下最后一杯酒了。”肖尧压住了颜容与还要拿的酒壶,提醒他。
“怀远兄,你还真是……”颜容与摇头道,“煞风景。”
煞风景的怀远兄很有原则:“你的身体更重要。”
这句话说得,颜容与差点都不忍心辜负他好意了。
“喝酒伤身,烦心事也伤身。”他要是把肖尧给放走了,那岂止是烦心二字可以形容的。
肖尧温声道:“那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颜容与松开拿酒壶的手,仰倒在铺设了柔软毛毯的砖瓦之间。“若是能够轻易说出口来,那便不叫烦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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