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的毛病。”颜容与说道,“徐家旁支侧系太多了,关系复杂,就算是同一个家族,天天相对的人,也未必就是想要保护你,而非想要除掉你的人。”
肖尧:“……”
可怕。
“这种阴邪的事情,怀远不知道也无妨。”颜容与的眼睛,还是盯着那红唇,喉结滑动了一下。
肖尧看他那越来越过分的眼神,都默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这个人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可不由自主的,肖尧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要命。
颜容与眼神更深了,开口嗓音都是沙哑的:“我只是为了预防万一,提前着手罢了。”
他眼睛,开始从红唇落到下巴,一路往下。
肖尧伸手,把半合的窗给关掉。
室内一下子昏暗下来。
肖尧将挡在两人中间的小案桌移走,膝行两步,将人逼在手臂与窗台之间。
“行止方才在看什么?”他低着头,看微光透进来,落在那越发黑浪汹涌的眼睛上。
颜容与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上下滑动的喉结。
这弧度可真是好看。
他像是被海妖歌声诱惑的船员,不自觉伸手,贴在那喉结上面。
动作很轻。
肖尧一顿,手臂蓦然收紧。
咔——
窗台被他抓下来一块。
肖尧没管,只是慢慢低下头来。
汲取芳香。
路上行人不断,没人曾抬头看一眼。
不然就可以看见极美的一副画面,两个贴在窗边的影子,混着天上还在不停掉落的银丝,就像是西窗烛边,用光线剪下,雕花窗做边的剪影。
那一定是剪纸人最美的作品。
途中,肖尧挣扎的理智,让他想起了要确认小五的安危。
颜容与直接把传讯玉简给收了:“我们宗门有其他方式联络,小五要是有事,会直接警戒的。”
肖尧这才放心。
剪影慢慢沉到窗台以下,看不见的地方。
黄昏漫步而来。
肖尧给脸上起了一点微红的人盖上薄毯,推开了一点窗户。
室内有段时间不通风,居然热得不行了。
颜容与额头上也起了一点汗。
他用棉帕给他擦掉,半挡着窗外的凉风,给人用扇子打风。
“窗外有风,怎么不直接开窗?”颜容与想要起身,和肖尧坐一起吹风。
肖尧:“不行,你这是虚汗,可不是热的,小心着凉。”
颜容与:“……我真没那么虚弱,那都是反噬带来的虚幻……”
话还没说完,肖尧伸手把窗关了,重新把人压下去。
“嗯。”他利落伸手,把枕头调整好,“我瞧你是挺有精力的,那就再来一次。”
颜容与:“……”
不,他没有。
肖尧也只是唬他的,亲了几口就把人放过了,只是依旧不给对着窗吹冷风。
这里正面长街,侧临小巷子,一到夜晚,那风就大了,还吹来河边的水汽,凉得很。
无人在,颜容与很不要脸地换了一张可怜委屈的脸,看着肖尧。
肖尧:“……”
要死。
他妥协地开了两指那么大的缝,让颜容与对着吹。
那可真是大方了。
颜容与默然无语。
不过总比没有的好。
肖尧下了摆在窗边的塌,跑去将夜明珠摆在桌面上的灯架上。
夜明珠亮起,室内瞬间就像是白昼一样。
夏云海跑过来敲门:“肖兄,颜兄。”
如果里面的人不理他,那他就走了。
这是他们在寝舍培养的默契,不能打扰人家夫夫正常的甜蜜生活。
那多不人道啊。
肖尧刚放下夜明珠,顺势就跑去开了门。
“怎么?”他询问地看着夏云海。
门只开了一条缝,肖尧身上的衣服随意拢着,锁骨上还有一个牙印,遮了一半,没掩好。
夏云海自己脑补了一下午的不可描述,神情瞬间就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猥琐。
肖尧:“……”
这个熟悉的表情……
“先生他们也来了,今天下午出门玩的时候撞见了,大家约了今晚游船,你去不去?”夏云海快速把话说完,并且道,“你们要是忙,可以不去的。”
肖尧还没说话,颜容与沙哑的声音就传来了:“不去。”
听着可有点那什么不满啊……
而且这嗓子都沙哑成什么样子了,估计叫得不小声。
夏云海谴责地看着肖尧,小声道:“你好歹给人喝口水再继续啊。”
肖尧:感觉脚有点痒。
夏云海自认是个明白人,紧接着就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朝肖尧眨眼,并且做了口型:加把劲。
肖尧无言。
他想一脚踹这个人下楼。
鉴于这件事情多少有点毁形象,他也做不来,就按捺住了。
不知觉捡回一条狗命的夏云海,嘿嘿笑着下了楼。
搞得约他的同窗,还以为他们是要去什么花街柳巷,寻欢作乐。
啧。
肖尧嘴角一抽,把门关上。
颜容与正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长街。
肖尧过去,踢掉鞋子上塌,搂着颜容与的腰,给人把坐姿摆正,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上借力。
颜容与也不客气,直接整个人往后一松。
“在看什么?”肖尧用手摸了摸他后脖颈,没有汗了,于是才把窗户半开。
雨停了。
外面开始张灯结彩,小摊贩也推着自己的摊子,在街道两边叫卖。
好不热闹。
颜容与修长的手指指向对面那条河。
“任华敏。”他说。
肖尧将灵力聚在眼睛上,看过去。
对面街铺后面是另一排背靠背的房屋,不知道是街铺还是寻常人家居住的地方,那一排房屋面对着一条闪耀着满街灯火的河。
河两岸特别多人。
一身紫衣的任华敏,用纱布蒙着脸,在河对岸的人群里挤着。
“她怎么了?”肖尧除了觉得她的步伐有点快,像是在赶路一样,就看不出来别的事情了。
颜容与说道:“注意她脚下。”
肖尧:“……别为难我,我没有千里眼。”
更何况,那人山人海遮挡着,不要说他是在对面河岸背后的街,他就算是在河对岸盯着,也未必能看那么仔细。
颜容与的手指在窗台上敲了半晌:“我们跟上去。”
“你怎么会注意到她?”肖尧重新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裳。
不过整理失败,颜容与把衣服抓皱了,估计得换一套。
准备下榻的颜容与,看着肖尧解掉外衣之后,露出来的白色里衣。
里衣是棉布的,夏日的布料,不是很厚实,露出了背部流畅的线条,以及那窄瘦有力的腰。
某个人的目光如有实质,肖尧感觉自己后背都开始发烫了。
他赶紧把外衣披上,腰封绑好。
颜容与遗憾地收回目光,只是耳朵尖还有点微红。
他身上的衣裳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散开了一点,重新拢上就好。
两个人整理好自己,没有走正门,直接就从窗跳下去,无声地落在黑暗的巷口。
“走吧。”肖尧伸出手,拉着颜容与的手指。
他们穿过背靠背的商铺,过了一座虹桥,跟在任华敏不远的地方。
未免说话受到干扰,他们直接弄了屏障。
也就是这时候,肖尧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要是为了避人耳目,不让别人发现,戴面纱顶什么用,直接弄个屏障,不是好很多?”肖尧猜测道,“她要保存灵力,难道是去干架?”
颜容与轻笑一声:“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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