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佐临喘了一口气,“人还在肖弘奕房门前跪着呢。”
“怀远莫要太过在意了。”颜容与宽慰道,“有些人的行为,并不是常理就可以解释的。”
肖尧想起原书中肖清莹和现在的反差,倒是有一个猜测。
只是这个猜测要是真的……
主院这边。
肖弘奕的怒火,让满院子跪着的人噤若寒蝉。
“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不惜投毒杀人?”肖弘奕拽住了床边的布幔。
肖清莹咬着牙:“是!”
“荒唐!”肖弘奕将新换的玉枕,掷到了肖清莹的额角。
肖清莹摇晃了一下,倔强地没有往后倒去。
额角迸裂,淌出的血水蒙了她的眼。
“你要用手段,就高明一些,别让人抓住了马脚!”肖弘奕气得手都在抖了,“解药呢?”
肖清莹摇头:“没有解药。”
肖弘奕踉跄着跑下床来,吓得肖管家赶紧来扶他。
再怎么不济,肖弘奕也是个一品六合界的高手,他直接将肖管家推开了。
肖管家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龇牙咧嘴地去捂他多灾多难的屁股。
“我以为,你是最像我的一个孩子。”肖弘奕揪着肖清莹的领子,“无情、狠辣。”
肖清莹的眼睛一亮,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
很快,肖弘奕就将她的希望斩断了:“没想到,你就是个蠢货!就因为嫉妒!嫉妒!”
肖弘奕给了肖清莹一巴掌:“你嫉妒他,就想办法把他肖遥的东西抢过来!要么,你就超越他,得到更好的东西!”
肖清莹被打得趴在地面上,吐出了混着两颗牙齿的浓血。
她的脸迅速肿起来。
肖弘奕站起来,踢了她两脚:“可你就只有嫉妒?只有这种三流都称不上的手段!还妄想陷害他!”
肖清莹被踢得撞上了门槛,又吐了一滩浓血。
“肖春仁!”肖弘奕跌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去!把所有人喊过来!将这孽障杖毙!”
肖清莹不可置信地看向肖弘奕。
“爹!我错了,你杀了我吧!直接杀了我!我不要当众杖毙!不要!”肖清莹跪着爬到了肖弘奕的脚步,苦苦哀求。
她这一生,可以什么也不要,唯独面子不能不要。
当众杖毙,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肖弘奕掐着她的脸,将她手筋脚筋废了,伸手向她舌头伸去。
“清莹,不要怪爹。不杀你,不足以平息众怒。”
肖清莹脸颊挂着泪,一直在摇头,含糊地说着“不要”。
“啊——咔……咕噜……”
声音嘎然而起,嘎然而止。
思远院。
“什么?”肖尧惊得站了起来。
“肖弘奕说,要当众杖毙肖清莹,给大家一个交代。”佐临又重复了一遍。
“够狠。”小小精准评价。
丁丁摇头:“不是人呐。”
颜容与看向肖尧:“肖弘奕特别点名,我们去吗?”
“去啊!干嘛不去!我倒是想看看,一个人可以假惺惺到什么程度。”小小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满脸的期待。
肖尧秉持儿童不适宜的理由,拒绝了几个孩子的参与,将他们留在了院子里。
小兔几倒是无所谓,追着迁索玩儿也开心得很。
金鱼就更加了,他最近沉迷算账和修炼,正是最不可自拔的时候呢。
小小之后悄咪咪找了丁丁,两个人变回原身,混进了一堆人里面。
肖清莹被两个侍卫架着,丢到了木头长凳上。
肖尧忍不住蹙眉:“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目光完全失去了神采,像是没有了生气,木偶娃娃一样。
颜容与凝神看去:“肖尧将她手筋脚筋都废了。”
日光融融,肖尧愣是打了个寒战。
大家都来得差不多了之后,肖管家回房,将一脸憔悴,好像苍老了很多岁的肖弘奕搀了出来。
“诸位!”肖弘奕推开了搀着他的肖管家,整个人都晃荡了一下。
那可怜的样子,已经惹得人火气下去了两分。
肖尧却觉得自己胃部翻滚起来。
“肖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啊!”
“凶手果然是二小姐吗?”
“……”
吵吵嚷嚷的声音响起,肖弘奕抬手压了压。
“诸位,都是我教女无方啊!”肖弘奕开始细数着,自从肖清莹母亲去世之后的二三事。
颜容与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幸好他为了方便吐糟,早就立好了屏障,别人对他们的动静,一无所知。
完了之后,肖弘奕又开始了自我谴责,细数了自己作为父亲在儿女教育种的失职,再罗列出种种指向肖清莹的证据,最后泪洒满襟地来了一场大义灭亲。
整场戏份下来,行如流水,不带半点卡顿的。
肖尧好想给他鼓个掌。
一个人要是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也真是不容易。
要不是小小是混进来的,不方便惹事,让人看出身份,她就和肖尧想做的不谋而合了。
“卑鄙!”小小愤愤道。
丁丁跟着点头。
肖弘奕抹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行刑!”
说完这句话,他就不忍地别过了脸,没打几下,就身形摇晃起来了。
“别打了!别打了!”肖暇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居然跑出来,要去赶那些执掌刑棍的人。
“爹!求求你!别打了!再打下去,莹莹会死的!”肖暇跪下,朝肖弘奕不停地磕头。
肖弘奕大义凛然道:“清莹她下毒谋害大家!证据确凿!岂可姑息!”
“不是的,不是的。”肖暇指着自己道,“都是我干的,是我对肖尧怀恨在心,所以我才让莹莹投毒的,都是我!爹!你打我!不要打莹莹!”
“孽障!”肖弘奕手指抖得像是犯了羊癫疯一样,“来人,把这逆子也给我打死!”
肖弘奕被肖暇这种上来白送人头的行为一激,昏了过去。
“爹!”肖暇见他爹晕了,无人做主,赶紧爬到了肖清莹旁边,伸开手,要拦住执掌刑棍的人。
肖管家将肖弘奕安顿好了以后,见执掌刑棍的人停下来了,四周的人也在窃窃私语,赶紧吼道:“没听城主说吗?打!都给我打!”
执掌刑棍的人,捞起了粗壮的棍子,狠狠地打了起来。
肖暇拦不住,就趴上去,替肖清莹挡住了。
“莹莹不怕,哥哥救你啊。”肖暇一边挡着,一边安慰道。
肖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挡着,被颜容与拦了。
颜容与冲他摇了摇头:“现在正是大家最愤怒的时候,不论谁上去,都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是啊,肖兄,你别冲动。”佐临也劝道,“肖清莹她可是差点把所有人都毒杀了。”
肖尧深吸了一口气:“肖清莹是罪有应得,但是肖暇罪不致死。”
可肖暇将事情揽上身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结局了。
谁也救不了他。
肖尧也不是不知道。
他不忍再看,将颜容与拉走了。
“莹莹,不怕。”肖暇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最后完全没有声音了。
肖清莹此时,才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然而已经无济于事了。
肖弘奕醒来之后,得知了两人都被打死了,一口气没喘上来,又生生晕过去了。
倒不是心疼,而是气的。
肖管家做主,将两人用棺木装了,埋到乱葬岗去了。
做了错事的罪人,是不能入陵墓,也无法进族谱的,只能被弃在乱葬岗,无名而去。
能得一方棺木,已经很是幸运了。
院子的血迹,被大量的清水一冲刷,再被阳光映照,依然亮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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