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看天,颜容与却是垂眸看地。
“怀远你看那树。”
树?树怎么了?
肖尧也垂眸,看向脚下的树。
原本只有筷子粗细的树木,一点点变得粗壮,原本绿叶茵茵的树,慢慢开始枯萎。
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便过了一个季节。
在肖尧的半盏茶时间里,两位少女对宅子主人越来越信任,几乎到了一种堪比亲人的境地。
肖尧眼看着宅子主人的眼神,开始不对劲。
在又一个接近黄昏的时间里,宅子主人又把两位越来越好看的少女,唤到了四面敞着门,却披着薄纱的房间去。
薄纱里除了宅子主人,还多了两个男人。
什么时候多的,肖尧已经错过了。
但是看两位少女的眼神,似乎对那两个人的出现,也习以为常。
“来,我们今天玩个新的游戏。”宅子主人招手,在少女眼睛上蒙了一块布。
少女们穿着宽大的衣袍,衣袍底下露出半条白皙的腿。
这要是换成他少时生长的时代,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可放在这种时候,肖尧就不得不多想了。
他往前踏了一步,想要跳下去。
“怀远再等等。”颜容与伸手将他拦住。
肖尧眉头夹着。
“有些事情,总得露点端倪,才好动手的。”颜容与说道。
要是现在动手,将真相截住了,那这秘境也就白开了。
有些残酷的事情,不赤条条地摆出来,放在众人眼底,是无人在意的。
肖尧停了下来,将留影石拿出来。
颜容与笑着帮他弄好,将这一幕幕记下来。
两位少女的衣袍,在追逐中几乎要散下来,就连手臂和大腿,都被人有意无意地揩过。
贝壳少女是首先发现不对劲的。
她被宅子主人一把扑倒在地面上,大腿上忽然就多出来一只手,一直往上。
贝壳少女抓住了那只手,扯下自己眼睛上的纱布,有些惊慌地看着宅子主人。
“大人?”她的眼睛里,倒映着一脸垂涎的男人。
“乖,我今天来教你玩一个新的游戏。”宅子主人的手,放到了少女的腰带上。
肖尧可忍不了了。
他翻身跳下去,先将近着的少女从两个大男人手中抢过来。
不等他再去救下贝壳少女,房间里倏忽出现了一位带着面具的白衣男人。
那男人脸上的面具似是哭笑不得,右边有一串爬藤的灵植,向头顶而去,像是要扎进人的脑子里面去。
“白衣公子?”肖尧将自己救下的少女交给颜容与,追了上去。
白衣公子搂着贝壳少女,很快便消失在了这座宅子里。
肖尧差点没追上。
对方御剑飞行的技术,似乎特别厉害。
贝壳少女似乎认出了肖尧,她拉了拉白衣公子的袖子:“那是一位好心的客人。”
“好心的客人?”白衣公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贝壳少女有些害怕地看着他:“你……在笑什么?”
“这世间多的是坏心人,可没什么好心人。”白衣公子冷冷说道。
贝壳少女犹豫道:“可是……你不是救了我吗?”
“救你?”白衣公子放声大笑道,“我不是救你的,我只是想找个人,和我一起看看,一座城,到底是怎么被一个人灭掉的。”
贝壳少女惊呼道:“你……你要灭了这座城?”
“嘘。不是我,是刚才欺负你的那个老头子,不过……”白衣公子嘴角勾起,露出个有些怪异的笑容来,“他很快就要自食其果了。”
白衣公子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弄屏障,肖尧跟在他背后,听得一清二楚。
对方似乎也并不是很想要保守这个秘密,没有丝毫顾忌。
肖尧加快促动手上的灵力,蹿到了白衣公子前面。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盯着那张怪异的面具,企图透过面具上两个洞,看清楚那双眼睛背后的人。
那双眼睛就像是深渊,黑得惊人。
“你也想看吗?”白衣公子偏转头,看了一眼贝壳少女,“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带你一起看。”
肖尧警惕地盯着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什么也不做,我只是想带你们,看看热闹。”白衣公子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笑就像他的面具一样,十分怪异,高兴不像高兴,悲伤不似悲伤。
你要说他疯,可他逻辑又分明得很,说话也清晰;你说他不疯,可他种种表现,都像是个疯子似的。
“看吗?”白衣人的声音,带了几分蛊惑。
颜容与带着那少女,也跟了上来。
“看。”他说道。
两个少女相见,泪眼已经凝出来,想要抱到一起去彼此安慰。
可白衣公子却抓紧了贝壳少女的手:“你不能离开我旁边,外面的人,都是危险的。”
他说着这句话,阴沉的眼神扫过少女,也扫过肖尧他们。
少女被吓得不敢动弹。
肖尧往前几步,将对方的视线遮挡住。
白衣公子似乎对肖尧的动作并不在意,他只是瞥了一眼,说道:“你们跟我来,我先带你们去看点有趣的东西。”
对方的语气过于诡异,肖尧并不觉得,对方觉得有趣的,会是些什么好东西。
事情也果不其然。
白衣人带着他们出了城,进了一座山。
山腹里面有个密室,密室里面有囚牢,囚困着很多人。
那些人衣衫褴褛,眼神溃散,一个挨一个地躺在地上。
“阿……”贝壳少女的惊呼声,被白衣公子捂在嘴里。
他贴着少女的耳朵说道:“嘘,别说话,要是被发现了,你就要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东西了。”
东西?
肖尧已有所猜测。
下一瞬,密室深处就传来一阵笛声。
那笛声半点也不悠扬,反而听得人一阵脑疼。
肖尧掐了个手诀,稳住体内莫名躁动起来的灵力。
白衣公子倒像是丝毫不在意这点子躁动,他双眼的兴奋,更多了。
好似这笛声,激起了他潜在的某种能量似的。
肖尧和颜容与对视了一眼。
随着笛音响起,地上躺着的人,也一个个站了起来,宛若木偶一般,朝着山腹深处走去。
肖尧看着那甬道,眉毛都能夹死路过的苍蝇了。
“走啊。”白衣公子的语气,开始雀跃起来,仿佛一个即将要展示心爱玩具的孩童。
他说道:“去啊,快去看看,很有意思的。”
说完,他自己便拉着贝壳少女的手臂,朝甬道深处走去。
甬道深处是一个深坑,深坑连接着四面。
在深坑上方,有人坐着莲花宝台,闭眼吹奏着笛曲。
屏障笼罩着莲花宝台,不受侵扰。
肖尧见那些人,一个个走到深坑面前,跳了进去。
扑通——扑通——
像是下饺子似的。
深坑底下似乎有水,水还很深,隐隐透着很浓重的药味。
“这股药味……”肖尧吸了一口,觉得有点熟悉。
颜容与提醒道:“腐尸身上的衣裳。”
是了,腐尸身上的衣裳,就有这样的味道。
那味道浓重得,就连厚重的腐尸味,都没能完全盖过去。
肖尧看着那闭眼吹奏笛曲的人,道:“难道这就是腐尸为什么不死的秘密?有人在炼制药人?”
炼制药人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是绝对被明令禁止的。
肖尧靠近了几步,往深坑看去。
深坑不见底,可里面浮着的人却数不清。
“这里,到底有多少人?”肖尧忍不住喃喃道。
他身上拢着屏障,按理说,谁也不会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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