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他天天夹着一个本子来,写写画画的,瞧着是个文人雅士。
文人不比修士讨喜,但也比他们这些连字都不认识的泥腿子要好。
除了觉得对方长得实在好看过头之外,大家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更何况,他们还是带着村里人“偷师”的任务而来。
从肖尧说报名学习之后,就数他们最积极了。
这些事情,肖尧也不是不知道。
可这二十个人里头,刨去佘叔安排的四人,剩下十六个,大都是宣传推广农具的苗子。
他不可能为此而放弃这些人。
肖尧看着猴脸男人:“你们村子的人,将你请过来,花费了不少钱财吧?”
猴脸男人面色涨得通红:“你说什么?!”
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你们当中大多数人,都是来自这十里八乡的其他村子。”肖尧的眼睛,在人群中扫了一圈。
大家不由得红着脸,低下头。
“不过……我并不介意教你们,让你们回去教自己的乡亲。”肖尧继续说道。
大家又重新抬起脸来,满眼都是希望。
“但是……我有要求。”肖尧笑道。
猴脸男人像是抓到了肖尧的痛脚一样,马上叫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心!你是不是想骗我们的钱!”
大家听到,眼神又开始变得不安。
钱啊……他们可没有多少。
小五蹲在树上,狠狠拧眉。
她伸手摘了节树枝,掰开两条,朝那人两边膝盖打去。
那人正说着话,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正正跪在两块石头上,伤上加伤。
“哎哟!”他鬼叫着。
肖尧:“看你忏悔的诚意还挺到位的,那你就跪着听吧。”
他伸手,按住猴脸男人肩膀。
刚准备站起来的人,又重新跪了一次。
嘶——
猴脸男人怀疑,肖尧的手是座山。
不然怎么压下来之后,那么沉!
“我希望大家能够明白,好心是用来珍惜的,而不是用来辜负的。”
“若你要辜负,那我随时可以收回,顺便把那辜负好心的人,也顺道收拾收拾。”
“明白吗?”
最后那句话,肖尧是看着猴脸男人说的。
“明白。”猴脸男人痛得脸色苍白,但不敢不应。
不然,他怕自己的肩膀会被压断。
去他娘亲的!
天天呆在这个鬼地方,没地方乐呵,都要闷出病了。
原本还以为今天能发泄一顿闷气,结果自己倒吃闷亏了!
他这几天,明明看这小白脸啥都没干,就只是走来走去,看看别人。
也没见大家对他有多特别,还以为是个没人撑腰,可以随便欺辱的,没想到居然是个硬茬子。
挑错柿子捏了!
肖尧看他那神色,也不像是要悔改的样子。
不过时间珍贵,他没空单独为这个人啰嗦。
把人往旁边安排坐好,肖尧就继续讲课了。
这边的动静不轻不重,但负责监督的人,还是如实将事情记下,汇报上去。
小五看了好一会儿,觉得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就准备回去修炼了。
她想了想,还是在肖尧身上留了一道保护符。
这么一来,要是有人想要对肖尧不利,她就可以马上赶过来了。
宗主也真是的,居然放心肖尧一个身无修为的人,独自在这里,也不找个人保护着。
被腹诽的颜宗主,可真是冤枉。
他昨天被功法反噬,让肖尧看见了,今天被勒令躺床上,不准出门。
佘叔都被要求盯着他履行“病人条约”。
有人送出来当立威的工具,让肖尧今天的授课,异常快就结束了。
肖尧实验了几个改良之后的农具,觉得这质量已经差不多了。
进度喜人,让肖尧对自己的行程表,改了又改。
一天的事务,被他密密麻麻地列上布满,看得心里发慌。
肖尧脚步匆匆,把竹叶踩得吱吱作响。
颜容与耳朵一动,原本懒洋洋窝在躺椅上,看着手中书籍的人,动作利索地把书丢回书桌,往床上一躺。
“颜兄好点了没?”肖尧一进院门就关心道。
他提起自己的衣摆,噔噔上了竹楼。
房门半开着。
肖尧听到对方闷咳一声。
“颜兄!”肖尧快步走了过去,关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儿。”颜容与摆手道。
“你先缓口气,我给你倒杯水。”肖尧说着,将自己手中的设计本往桌上一放。
他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坐起来的颜容与。
“有点热,慢点喝。”肖尧提醒道。
“嗯。”
等颜容与喝了点儿水,肖尧才接着关心道:“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还像昨天一样疼吗?”
“不疼了,我没事。”颜容与摇头。
传承反噬的疼痛,几乎在每时每刻,只是总有某些时刻,会反噬得特别厉害,难以忍受。
他苍白的脸色,很难说服肖尧说没事。
“你昨天怎么忽然之间就那样了?”那一下子发作的痛苦样子,可把他吓死了。
颜容与歪头看他:“大概是……太久没见你了。”
佘叔:“噗——”
肖尧:“……”
肖尧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
是落到西边没错。
今天也没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怎么颜容与说话,听起来有点儿不太正常。
佘叔赶紧抽出张帕子来,给自己擦了擦嘴巴。
人老了,就是不耐惊吓。
颜容与自己倒是淡定,还瞥了他们两眼:“你们在想什么?”
他总觉得别人脑子里想的东西,和自己的想法格格不入。
“没什么。”
他们异口同声回道。
不同的是,肖尧的语气透着一股子心虚,而佘叔则是有几分揶揄。
颜容与:“……”
他说的,是肖尧前几天忙活设计,许久都没见着对方。
人都见不到,自然就闻不到对方身上那股子宁神的味道了。
他怀疑这味道,就是肖尧灵力的气息,只是被封印了,所以修为不高的人,就完全感觉不到。
颜宗主在脑子里,自己和自己解释了一番,并没有张开嘴巴。
神奇的是,他想完以后,感觉自己已经将事情解释过了。
肖尧感觉到空气里的窒息尴尬,有点坐立不安。
颜容与不解地看着他:“怀远兄怎么了?”
始作俑者,半点自觉都没有。
“没事儿,可能是今天站太久了,想要坐坐。”肖尧随便扯了个借口。
对方说那句话的时候,神情认真得就像是做汇报一样,一本正经的。
这瞧着,根本就不像是有别的意思在里头。
也许是他想歪了。
要是贸然说出来,气氛可能会变得更加尴尬。
但他现在就已经想要扣脚了,还是分分钟整个三室一厅那种。
佘叔是个人精,看出了肖尧的窘迫,赶紧跑来救场。
“来,怀远坐到这边来。”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蒲团。
肖尧吐出一口气,终于知道自己可以做点什么了,他感激地朝佘叔点头,盘腿落座。
“怀远这些日子,总是带着这个本子,不知是在做什么用的?”未免无话可说,佘叔又扯了个肖尧能接上的话头来。
肖尧:“这都是些设计草稿,只是零星浮起来的一些记忆和想法,还不是很成熟。到时候定稿了,再把设计图给佘叔看看。”
佘叔也没太在意,只是应了一声:“好呀。”
他们从这个话题出发,聊到了今日黑土山的近况。
又从近况聊到今日的教学,再到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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