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男主愉悦度-5】
【叮,男主愉悦度+5】
【叮,男主愉悦度-10】
【叮,男主愉悦度+10】
【叮,男主愉悦度-15】
【叮,男主愉悦度+15】
谢涵眼皮跳了跳――他已经习惯了,真的,这几天【男主愉悦度】就是这么忽上忽下的,就是今天幅度特别大了一点。
他无缝衔接地对对面人继续道:“不知小怜意下如何?如无他处,不如暂来扶突歇歇脚。”
出了会阳后,四人就能钻出米袋呼吸新鲜空气了,斌叔给他们腾出一辆马车玩耍,又腾出一辆专门给苏韫白用。
苏韫白觉得尴尬,忙不迭把陈璀顺走了,顺便教他功课。
陈璀:“不行,我要盯着公子,不然公子就要被应狐狸叼走了。”
“小璀。”苏韫白放下书,认真道:“应兄学富五车,本来就不该埋没。公子现在落魄,我们要做的是帮助公子留下应兄这样的人物,而不是,嗯……”他思考了一下措辞,严肃起来,“而不是嫉贤妒能,小璀,你不能做这种小人。”
陈璀要气死了,“什么嫉贤妒能,他就是一个男宠啊,最多有点小聪明。真什么治国平天下,他要真的会,就不会被姬朝阳捉走了。我是怕公子被骗,你你你……竟然还说我嫉贤妒能。”
“如果能骗了公子,那就说明应兄嘴上功夫了得。”苏韫白见陈璀无心学习,便自己在竹简上做批注,随口道:“善辩者,公子也需要的。”
善辩者,那岂不是和他人设一般,陈璀脸色一变。
那厢,谢涵还在游说应小怜留在扶突。
应小怜握着杯盏,垂眸望着清水中一缕白丝黄蕊的金银花,他卸了朝阳夫人府中的厚重妆容,此时皮肤白皙,双眉修长,凤眼媚狭,睫毛扑扇扇的,眼下一颗泪痣,依然面蕴艳容,却不过度妖冶妩媚,反而因为风清月白的气度,显得是恰到好处的俊美。
闻言,他倏忽笑了,不答反道:“我发现,齐公子极厌金银花。”
谢涵沉吟片刻,点头,“小时候生病,君祖父总和我说喝了金银花就会好,但是一直没好,我觉得金银花欺骗了我的感情。”
他说的一本正经,应小怜禁不住嘴角一勾,莞尔道:“那不知这回它会不会又欺骗我感情。”
这应小怜的身体多半比谢涵还差些,一出会阳没了心事,呼啦啦就伤起了风来,所以才有这金银花茶,还是谢涵送了钱差人烧的。
“聊胜于无罢。”谢涵道:“总比药好吃点。”
“也是。”应小怜点头。
谢涵也不再问对方要不要来扶突的事了。
这男人矫情。
他已得出这个结论。是对方先找的他畅谈天下与历史,他以为这是表露投奔之心,哪知等他递出榄枝,对方就头一扭,岔开话题。
这种人,你得让他拿足了乔才成。
可――
谁还不比谁矫情了?
于是谢涵也顺着岔开话头,等心情好了再绕回来。
二人就那么暗暗较劲着,又到了下一座一城门。
这是会阳陪都,出了此城,方是彻底无后顾之忧,此去齐国边境后面虽还有两座梁国城池,但已是天高梁公远了。
众人心神又松一分,斌叔递上文书,哪成想原本大开的城门忽然闭上了,城楼下下来一队队甲胄卫士。
谢涵吃了一惊,掀帘看去,冷不防正看到堡垒中缓缓走出个人影,正踏阶下来。
他一身红色山河滚袍,外罩黑色纱衣,玺绶长剑加身,猿臂蜂腰、威仪棣棣,所过之处,众皆俯首。
斌叔吓得腿一哆嗦,就跪了下来,“草民拜见君上。”
梁公收回与谢涵四目相对的眼神,淡淡道:“寡人听闻,苏氏米行义举,要送米予承扶、承山,寡人心慰,特欲犒劳。只是贵行走的怎么似乎不是去承扶、承山的路。”
“这、这、这……”斌叔两股战战。
“苏行可知欺君之罪,该当如何?”此时,梁公已来到城下,他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谢涵心知此事已是无法善了,既如此,又何必徒拖累旁人,他扭头道:“这马车里应兄坐好了,千万不要出来,我总有办法叫你们走的,后会有期。”
第173章
“姑父莫要怪罪好人了, 这原是侄儿的不是。”谢涵掀帘出车,恰対上梁公戏谑的眼神,那眼神仿佛猫戏老鼠, 早料到他会出来。
斌叔闻言, 一时还没反应回来,只愣愣看着谢涵,当然他就算反应回来也不会抢在梁公面前开口就是了。
梁公“哦?”了一声, “此话怎讲?”
“米行本是要去承扶、承山的, 只是被我挟持了没法子, 只能东出梁国。”
“可你一个弱男子, 又怎么挟持一整个商队?”梁公问得很认真。
弱男子?谢涵抽了抽嘴角,“擒贼擒王,我挟持了苏氏的少爷, 他们没法子,只能投鼠忌器。”说着, 他转身朝后, 揪出另一辆车里的苏韫白, 拍拍他的白脸, “我给他喂了药,不给解药,必死无疑, 爱弟一死,苏老板焉会放过这个商队的人?”
苏韫白:“……”他不知道该怎么配合谢涵的表演,于是沉默。
梁公凝着谢涵, 仿佛信了他的鬼话, 倏忽笑了,“你就那么想走?姑父対涵儿有什么不好?”
“姑父対小侄好极了。可是羁鸟恋旧林, 池鱼思故渊。”谢涵叹一口气,“外面再好,总归是想回家。”
“你既有这样的想法,何不提出来?”梁公也叹一口气,“何必苦心孤诣地设计逃脱,弄得寡人的大梁仿佛龙潭虎穴。”
谢涵差点给这说法气笑了,遂道:“那不知侄儿现在提出来会不会太迟?”
梁公深深看他一眼,“允。”
他说的太简短、太干脆,谢涵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怔愣看着他。
只见対方说完,缓缓笑了起来,从身边卫士手中接过一个包袱,来到他面前半臂距离处,拍拍他肩膀,“还是这么瘦,你身体不好,要走也得等病养好罢,寡人记得你临走那天还发着热,现在瞧着倒好些了,这里面有些疏风散热祛寒的药,其他的,是你惯常补身体吃的。
本想带个太医过来随你走,怕你不安心,就只带了这些。不过寡人调查过,这商队是带着医工的,是也不是?”他最后四字,看向斌叔问的,就没有半分刚刚的脉脉温情了。
斌叔吓了一抖,忙不迭道:“启禀君上,是。”立刻给队中一人使眼色,队里的医工一溜小跑上来,“草民温拾许,拜见君上。”
“寡人就把齐三公子交给你们照顾了。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没去承扶、承山,只要你们好好护送齐三公子去扶突城,寡人既往不咎;但三公子只要少了一根毫毛,提头来见。”
斌叔听二人対话,早已猜到谢涵身份,但这一刻被证实,还是恨不得晕过去好――会阳谁不知道君上対齐三公子看得有多紧。
他们竟然把齐三公子给偷出来了?虽然是“被”把偷出来的,但君上哪会管这个中曲直。
其他人没听清之前的话,现在满是震惊,却大气不敢喘,只趴伏低头。
训完话,梁公从另一侧卫士手里接过一件叠好的白狐裘披风,大小正合谢涵身量,他抖开与人披上,“外面风凉,道阻且长,你要小心些,莫吹风、莫着凉、莫沾水、莫生病、莫忧思,莫――忘了寡人。”
天下间竟然有如此骚气行事。
再借谢涵一百个脑子,他也想不到梁公今天是来送东西给他的。
他哑然,捏着狐裘圆领,一时沉默,好一会儿,不知以什么口气道了一句,“涵受教了。”
梁公忍俊不禁,“你还是这么聪明有趣。”
“侄儿就当是夸奖了罢。”
“贫。”
忍了忍,谢涵还是没忍住,“可是抱歉了,我还是不可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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