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气笑了,“得了癔症?孤、我是得了什么癔症,这也能误以为,什么癔症还能让我误以为后清醒地悄无声息出宫筹备。”
“那么――”楚子般问道:“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涵一怔。
楚子般:“告诉孤。”
迎着对方难得认真的目光,谢涵有太多的话想说,到嘴边却化为苦涩一笑,“我不能说。”
“你不信我?”
“表哥――”谢涵一叹,“这并非你以为的那样,是简单的夺嫡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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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发一章证明我还活着……明天见。
124、125章已换,注意查收。
第127章
“你焉知孤是怎么以为的?”楚子般长眉一挑, “子非鱼。”
“那你是怎么以为的?”
“不过一场夺嫡倾轧。”
谢涵:“……”
楚子般理直气壮,“孤只是劝你不要武断,又没说你说错了。”
谢涵笑了笑, “你开心就好。”
楚子般狭长的凤眸凝着他, “所以真的不能说?”
“不能说。”
“我也不能说?”
“不能说。”
楚子般突然站起身,来回疾走,“你不告诉孤, 让孤怎么帮你?你真想‘得癔症’不成?”忽又站定, “孤可以向皇天后土起誓, 绝不会向外透露一星半点。”
“也不能说。”谢涵叹了口气, “这事关我国氏族与公室的斗争,表哥你明白吗?”
“那又如何?”楚子般定定地看着对面人,“说到底, 你不信我。”
谢涵沉默片刻,“对。”
“你――”楚子般伸出食、中二指指着对面人, “你不识好歹。”
谢涵苦笑, “表哥, 不告诉你, 也是为你好。”
“你自己泥牛过江,还指望你驮着孤不成?”楚子般不屑,“谁要你好心。孤再问你一次, 说还是不说。”他目光灼灼望着谢涵。
谢涵也回望着他。
凤眼对星眸,四目相对,都是坚持。
两相对峙, 谢涵忽然想到什么, “豫侠呢?”
他让豫侠、王洋等都去楚国,当时他与玖少卿对话, 声音不重,王洋等又在远处,不知事情始末,可豫侠应该是清楚各种缘由的。
彼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只想洗冤,现在情况改变,他要考虑的因素就太多了。
见谢涵还有闲心担心别人,楚子般越加没好气,“他路上遇到候月阁杀手,拼死来到云门见孤,话没说几句就昏迷了,孤离楚时,他才刚脱离生命危险。”
谢涵捏紧五指――豫侠遇刺,只可能是玖少卿回去说了,氏族买凶灭口。他又问,“王洋、杨明他们呢?”
“都给你带回来了。怎么,齐公子以为孤会扣留你人马?”
“多谢表哥。”
“……”
囚室内再度陷入沉默,楚子般可真真是觉得那什么好心成了驴肝肺,他甩袖出门,“孤贵人事忙,你好自为之。”
走到门口,忽又停下脚步,脱了狐裘,随手扔地上,“破衣服穿进囚室,晦气,送你了。”
――你喜欢穿狐裘?不热的慌?
――关你什么事?
――不许穿。像个球一样,丑死了。
――胡言乱语。
――你不听孤的?孤帮你脱。
――成何体统?!
眼见两位小殿下要打起来了,太医弱弱道:秉殿下,齐殿下身子单薄,唯有狐裘可堪御寒。
――那干嘛穿白色吗,丧气。
――白的高洁纯粹,你怎么会懂。
――孤不管,孤不喜欢看到白色,喏,这件红狐裘,送你了。
――媚俗轻浮。
――嘿,小屁孩,你话还有点多嘛,看来孤要教教你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凝着地上火红的狐裘,初见场景,历历在目。谢涵忽地一笑,“楚子般,你还是这样霸道。”
“那又如何?”
谢涵起身,往前走几步,青铜大镣发出镗镗鞜鞳的声响,听着就让人心底生出一股难受。
“你走什么。坐着罢。别吵。”
“我送送表哥。”
“何须你送。”
“流言是二十天前起的,即便有人推动,传到楚国至少要十天,云门扶突,相距千里之遥,表哥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只能说明你是马不停蹄过来的。”
“缔结盟约,这种事情,表哥你太年轻,舅舅应该不放心交给你,能出使而来,表哥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我的卫士,都是谋反犯人,表哥带他们进扶突,一定很麻烦。”
“你想说什么?”楚子般背对着人,问道。
“我只想说――表哥待我,真好。”
楚子般气笑了,“那你是怎么回报孤的。”
“可这是原则问题。”谢涵摊了摊手,“就像我当年问表哥还是不是处一样,实在不能说。”
楚子般:“……”他咬牙道:“什么破比喻。”
谢涵嘻地一笑,“一样道理么。”
“我只能说――我这次落狱,是我国各大氏族联合出手,我没有片叶不沾身的可能。”谢涵来到楚子般身后,在人耳边低语道:“所以我不求能全须全尾出去,只望能尽可能清白一点。表哥能帮我吗?”
还是什么都没说。楚子般冷笑一声,“不能。”说完扬长而去。
“哈哈哈――”旁观有一会儿的党阙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小声对姑布卿道:“现在的小年轻真有趣。”
楚子般停步,朝侧看来,随后一愣,“闻……”
“闻什么?”姑布卿清淡的目光朝他掠来。
“闻到香味了。”楚子般反应过来,“原来这里还有锅。”他点点头,同手同脚继续往前走,走过拐角,背影消失。
谢涵拿起红狐裘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一包粽子糖。
第二日,齐国大朝会,众臣商讨齐楚结盟一事。
正商议地好好的呢,楚子般忽然道:“听说齐太子得了癔症,误把巡逻声当做有人逼宫谋反?”
齐臣:“……”
一起跟来,一直据理力争的楚大夫良泽:“……”
负责公审的虞旬父点头道:“不错,前太子向来仁孝敦厚,已证实没有谋反之心,只是突然犯了病,人证物证俱在。”
“人证物证?”楚子般奇道:“孤与齐太子朝夕相处六年,都没发现齐太子有癔症,孤实在好奇得紧,不知可否让孤瞧瞧。”
“楚殿下,现在是在商讨结盟一事。”久玺桓道:“梁公虎视眈眈,咱们必须尽快拿出个章程来。”
良泽抚抚胡须,“玖将军稍安勿躁。”
“对啊,急什么。”楚子般点点头,“杞国还没打下来呢。就算那则流言是真的,梁公总该等海星盘拿到了,再来取大吕钟罢。”
“楚太子慎言。”久玺桓道:“一山不容二虎,列国中,对梁威胁最大的,从来是楚国。”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楚子般一摸鬓角,毫不忌讳道:“如今梁公哪会注意手下败将。”
他一副大喇喇撕撸开来说的样子,齐臣顿时无法接话。
突如其来的沉默中,楚子般旧事重提,“啊……说起来孤实在是很好奇齐太子癔症的事,不知能否令孤看看所谓人证物证。”
他话语里是全然的不信,拾夏忍无可忍,“说来说去,楚殿下身为前太子外家,不外是想替他脱罪。”
齐公望着阶下楚子般,眸色略深。
楚子般好整以暇,“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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