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明白,这也是季源霖最迷自己的一点。
刚认识他的时候,季源霖曾经在醉酒后提及过,家里的那位是个工作狂,每天晚上都会处理工作到深夜。白天的行程也安排得很紧,以至于他们几乎都没时间坐下来,在餐桌前好好吃上一顿饭。
只有他,让季源霖真正感受到了生活的点滴和日常的安宁。
系好所有纽扣后,他缓缓趴上季源霖的肩,对着他的耳畔呼出一口湿润的热气:“阿霖……你认真的样子真帅。”
“……”
揽住他腰肢的手骤然收紧,不知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季源霖缓缓缩了一下瞳孔,盯着他的眼神里多了种恍惚的迷离。
时隔数日,季源霖又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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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着毛毯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成熙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季源霖的那一晚。
从灯红酒绿的KTV里出来,一起上了顶层的酒店,季源霖要求他脱去身上所有衣服,抱着他,让他环住自己的后颈,红着眼睛喊自己“阿霖”,他也乖乖照做了。
“阿霖,阿霖……”
“哥,”依次轻啄着他的额头,鼻梁,又缓缓移动到他的嘴唇,季源霖喉中溢出一声沙哑而又压抑的恳求,“哥,你说你爱我,说你永远爱我……”
配合着金主的要求,他将头埋入男人的胸口,声气颤抖着出声,“阿霖……我永远爱你——”
……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放上他的额头,真实无比的触感将他从支离破碎的梦境中拉了出来。
“……小熙先生,您醒了?”
察觉到他微颤着睫毛缓缓睁开眼,沙发前的人躬下身,替他将毛毯拉到了胸口,“您好像受凉了,体温有点偏高,先喝点热水。”
还没等成熙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将水递到了他的面前。低头轻轻抿了一口。他感觉嘴唇有点干裂起皮,嗓子也在隐隐作痛,好像确实发起了低烧。
被搀扶着从沙发前坐起,视野渐渐变得清晰,成熙总算看清了沙发前正在忙碌照顾自己的人。
这人和自己年岁相仿,身上穿着和李助理样式相近的灰色西装,正在低头收拾自己堆放在茶几前吃剩下的外卖盒。
紧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他原本准备开口道声谢,目光却渐渐停滞在了面前人的脸上。
看到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以非常生硬的姿势僵在原地,青年从茶几前抬起头,有些好奇地问:“小熙先生,怎么了?”
“……你是谁?”
成熙的面色隐隐有些发白:“……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门禁权限?”
放眼望去,整个公司应该只有季源霖一个人能够随意进出董事长办公室。就连那位新来的董助,也要在季源霖的授意下才能进出,更别说其他人了。
况且,他今天才刚和季源霖……按理来说,季源霖为了不让外人打扰到他休息,应该早就将层楼的门禁权限都关了才对。
那这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低头看了眼挂在自己胸前的门禁卡,青年脸上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小熙先生是问这个?”
“抱歉,还没来得及和您做介绍。”青年腼腆地勾起唇角,“我叫白然,是新来的行政助理秘书。”
微微眯起眼睛,成熙僵着声调,重新念了一遍青年的名字:“……白然?”
“嗯,”白然礼貌地点了点头,态度大方且真诚,“我目前还在试用期,以后还要请您多多关照了。”
“……”
成熙半天没有吭声,脸色渐渐变得愈发不自在。
应该是他刚才眼花了。
静下心来,再仔细观察了一番白然的五官,他发现这人的眉眼虽然和时添有几分相似,但整个人的神态和给人的感觉还是完全不同的。
然而,就在他刚醒过来,看到白然的那一瞬间,他差一点就把白然当成了时添。
现在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对啊,阿霖已经在和那个人走离婚程序了,两个人已经闹得不能再僵,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间办公室里?
更何况,这个叫做白然的人要比时添年轻不少。硬要说的话,更像他在季源霖的手机相册里看见过的,时添大学刚毕业时的长相。
慢慢稳住心神,成熙抬起眸子,回了一个笑容:“那么晚了,白秘书怎么还在公司?”
白然似是犹豫了一下,随即对着他解释道:“我刚收到安保室通知,说七楼到十一楼的监控好像临时出了故障。我担心季总办公室里的一些重要文件和保险柜不太安全,上楼来检查一下。”
“季总没告诉我小熙先生在这里,”白然的语气饱含歉意,“我应该先敲门的。”
成熙低头望着热水杯里的氤氲雾气,语气不咸不淡:“监控出故障了?”
“嗯,”白然回道,“他们估计要两到三个小时才能修好,但季总现在在开会,我暂时也联系不上他,打算在这里等一下。”
抬起水杯喝了一口热水,成熙捂着嘴轻咳两声,略带生硬地开了口:“我身体不舒服,还想再休息一会,要不你去外面等吧。”
白然动了动嘴唇,像是有些纠结:“可是……”
“我就待在这里,哪也不去。”成熙说,“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我再叫你。”
垂着眼沉思了片刻,白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我先去检查楼下一层了,您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联系我。”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裤兜里给成熙递过去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好啊,”接过白然的名片,成熙缓缓抬起眼,露出了醒来以后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谢谢你,白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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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电梯厢,白然同时按下了楼下一层和一楼大堂的电梯按键。
电梯门很快便在下一层打开,他却没有出去,只是静静地立在电梯厢里,等待着电梯门再一次合上。
来到一楼大堂,他和前台值班的小姐姐笑着道了个别,转身径直朝着园区的后门走去。
封禹集团的附近有一个对公众全天开放的公园。时间正值傍晚,有不少情侣正沿着公园里的石子小径慢慢散步,路灯打在他们的脸上,每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湖边找了条没有人的长椅,白然沿长椅坐了下来,双腿交叠在一起,闭着眼睛靠在椅背前,仿佛陷入了浅眠。
过了一会,一道黑色身影破开夜幕,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长椅前,在白然身后停下了脚步。
男人脱下西装外套,缓缓俯下身,亲吻白然的后颈。
平静地盯着湖面波光粼粼的湖水,白然并没有回头。
察觉到男人开始含上他的耳垂,轻轻绵绵地舔舐着他的颈侧肌肤,逐渐将吻变成了吃痛的撕咬,白然冷冷开口:“祁为琛,你这是在干什么?”
贴近他的耳畔,男人沉沉笑了起来:“我亲吻我的棋子,我养大的狗,不可以吗?”
眼看白然并不打算给予自己任何回应,祁为琛似乎也不恼。将外套搭上椅背,他绕过长椅,在白然的身侧施施然坐了下来。
祁为琛刚坐下,白然便捡起一颗脚边的小石子,朝着不远处的湖面扔了出去:“我已经搞定了,但凡那个叫成熙的有点脑子,今晚就会从办公室里偷走那份资料。”
祁为琛:“如果文件不在公司呢?”
白然冷笑出声:“祁为琛,你这又是在故意考验我?”
“我本来就没有关掉办公室的摄像头。”他说,“要是成熙成功得手,把资料交给白叔,我也乐于做个大好人,帮他善后擦干净屁股。要是文件不在办公室,或者他被姓季的发现了——”
他顿了顿,对着身旁男人勾起唇角:“那就把他换了,让我上呗。祁为琛,你专门让我来办这件事,不就是为了把我送上季源霖的床,放轻他的警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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