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虽然二哥清楚没有必要操心这个,但......”
他还没有来得及把自己的担心说完,强调安全措施的重要性,就被李珩毫不留情地用扫帚挥开了。
“让让——我要去打扫房间了。”李珩故作镇定地打断他,藏在头发下面的耳朵根炽热滚烫,“我有好几个房间要打扫,二哥你不要妨碍我。”
他和谢笃之目前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步。
只是在船上的时候互相帮助过。
“你说小吱那个屋?扫过了。”谢思之打了个哈欠,“你扫自己的房间,再把一楼给你放奖状的陈列室擦一下就行。”
谢家大扫除的传统就是谁的屋子谁负责,因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亏欠,他感觉自己现在对猫比将来可能存在的亲儿子还要上心。
“那天我出去玩,看到有家宠物店里的小母猫特别漂亮,要不然我们趁过年给它找个女朋友?”
“......小吱已经做过绝育了。”李珩好奇他脑子里一天到晚到底都是什么。
“那家小母猫也做过绝育了啊。”谢思之不觉得绝育是问题,“虽然已经没有生育功能了,但它们还是可以谈恋爱的嘛。”
李珩觉得自己好像被他传染了。
谢思之刚刚说的话他居然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或者我们可以把所有的小母猫先接回来,让它们先处处,和谁处得最好就留下谁。”谢思之还在畅想,“要是关系都不错,那就全留下来——地方要是不够就把隔壁房间也打通。”
听到后面,李珩连白眼都懒得翻,直接去房间喊了正在放行李的谢笃之,“阿笃哥,二哥说有事找你。”
他就不行谢思之能面不改色地把他们有没有本垒,安全措施做了没有等问题当着谢笃之也直接说出口。
谢思之心塞,决定溜去厨房弄点吃的。
他走前狠狠伸手揉乱了弟弟的头发,“你今年的压岁钱没有了!”
李珩才不在乎他的压岁钱。
何况谢思之只是放狠话厉害而已,说的归说的,做的归做的,变卦从来都变得清清楚楚。
谢笃之用手帮他把头发拢好,又从他手里接过扫帚,不容分说,让他去楼下休息,等家里全都打扫完成。
李珩路过正在走廊上不停转悠的扫地机器人,准备重新去找谢夫人领取新的任务——比如贴窗花,或者去大门口帮忙扶梯子,看看两边的春联有没有贴工整。
他在拐角遇到了谢慎之。
谢慎之冲他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大哥?”李珩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自己帮忙,然后被满脸严肃的谢慎之往怀里塞了个红包。
“密码是你生日。”谢慎之说。
“……”好像还没正式过年?
李珩有点茫然,差点忘了说谢谢大哥。
“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他听见谢慎之这样问自己。
“打算先考研。”李珩老实回答,“……具体以后从事什么工作还没想好。”
谢慎之于是又问他要不要进家里的公司。
“之前没有问你,是因为觉得你太小,从基层开始干太累。”
谢慎之试图未雨绸缪,“不是不想让你参与家里的事。”
他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到弟弟敲门,问他自己能不能跟在后面学习,被他拒绝了。
“我可能会去笃哥的公司,但是更大概率会从事自由职业,比如摄影。”
或者从主播转成视频自媒体。
“大哥怎么想起来这个?”李珩印象里上次被问将来的打算还是很久之前。
“前几天做梦梦到过。”
谢慎之语气严肃,“刚好看见你,就想起来了。”
李珩眨眨眼,莫名有点好笑。
“大哥梦到你不让我进公司?”
那个梦里的他的确被谢慎之拒绝过,毕竟那个时候他想证明自己有用。
“对。”谢慎之点头,“醒过来之后认真考虑了一下,打算问问你将来的规划,和你说清楚。”
“还有没有其他的?”
他们在阿拉斯加观看雪橇决赛的前一天,谢笃之收到了项目组发过来的邮件,说是实验已经成功。
根据测算,他们确实通过关联的磁场,对平行世界产生了影响。
但具体的影响如何,仍然是个未知数——目前的科技还没有发达到能直接观测平行世界的地步。
“没有。”谢慎之仔细回忆后摇摇头,“就只梦见了这个……怎么了?”
至于他在做完这个梦之后无端有些在意,总觉得真的发生过——应该没有必要提。
弟弟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
除了这个,谢慎之没有什么其他话想说的了。
李珩向他道别,又让他记得提前下来吃饭,这才下楼去找谢夫人。
谢夫人在厨房烧菜。
珍姨回家过年之前,就已经提前处理好了很多食材,在冰箱放着,一大桌子菜,她忙归忙,总体也不算太吃力。
李珩给自己找了条围裙,系好,给她打下手,切菜的同时,按照谢夫人的需要从手边递各种调味料给她。
他们最后还烤了一个苹果派,两盘披萨,放在烤箱恒温保存,打算晚上看节目守岁的时候吃。
“一个会不会不太够?”李珩拉开冰箱门,打算做几个牛奶布丁。
“苹果派只有我们两人吃。”谢夫人解下围裙,洗了把手,“他们又不吃甜。”
“可是我觉得妈妈你应该多吃点。”李珩理所当然,“你这次出门回来都瘦了。”
谢夫人无奈,又舍不得像瞪谢思之那样瞪他。
“你不觉得妈妈现在的身材正正好吗?”
她只好拢了下头发,“这样穿裙子会显得我更高挑。”
“之前才是最合适的。”李珩一口咬定。
谢夫人故意表现出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作势要把他赶出厨房,“布丁晚上烤,别在厨房添乱。”
然而她刚刚还夸李珩勤快懂事,不像几个绵白糖和细盐都分不清的哥哥。
李珩只好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开饭。
新衣服他在上飞机之前就换好了,和谢笃之身上穿的款式相同,是情侣装。
不过谢笃之身上套的那件是黑色。
餐桌上,他又收了一堆密码为生日的银行卡。
“我们今年就不过去爷爷奶奶那边拜年了。”谢夫人说。
今年算是他们家十几年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团圆年,她觉得还是在家过更好。
谢先生随她。
只是团圆饭正式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给远在南美和北欧的几位老人拨了视频。
拜年之后,李珩又收到了好几笔压岁钱。
并且只有他有。
理由是其他人已经工作自己挣钱了。
趁着父母在回答长辈们的问题,二哥和大哥在抢电视遥控,李珩悄悄戳了戳谢笃之,让他看自己的消息。
他把收到的红包分给了谢笃之一半,备注是新年快乐。
谢笃之转了一份更大的给他,备注同样是新年快乐。
“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转来转去吧?
李珩刚要开口,就被突然响起的爆竹声吓了一跳。
S市禁燃烟火,何况现在也还远不是应该放爆竹的时候。
回过神的时候,谢笃之已经眼疾手快在他的屏幕上点了一下,让他接收了转账。
谢笃之自己也点了接收。
“新春快乐。”他听见谢笃之的声音。
在谢思之“我觉得这个模拟出的声音效果更好”的嚷嚷之中,他悄悄去牵谢笃之的手。
谢笃之刚好也准备握住他的。
李珩目光迅速转了一圈,确认没有人注意,才轻巧又迅速地在他侧脸上啄了一下。
“新春快乐。”他同样这么回答谢笃之。
上一篇:19岁这年我开始追他
下一篇: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