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坦荡地喜欢谢笃之,自然也不会避讳将心事告诉对方,“好像没有太多的事情是我可以做的。”
他有学开车的计划,这样之后他们周末回家的时候,可以由他来开车,谢笃之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休息。
不过那要等寒假了。
至于给谢笃之做饭,或者在对方加班的时候做夜宵,可以是可以,这样的机会也不多。
周一和周五他在学校,谢笃之在上班,放假他们就回家了,家里有人做饭。
而且现在谢笃之晚上几乎不怎么加班,反而会很准时喊他睡觉,并且还会注意到他有没有喝牛奶。
谢笃之上班的时候,他能帮上的忙也不多。
倒是谢笃之,总是各方各面照顾他不说,周六周末的时候还要给他补经济学。
他对自己太好了。
所以李珩也想付出得更多一点,也让谢笃之像自己那样很直观地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喜欢。
谢笃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解决这一困惑。
青年从来没想过付出得多于少的问题,更不认为喜欢必须通过什么样的行动来体现。
可他同样能理解李珩的苦恼,爱生忧怖,喜欢一个人的同时,也会产生一种心心念念、欲言又止的惧怕感。
谢笃之也会觉得自己喜欢得还不够,做得也还远远不够。
李珩说完,其实自己就想开了。
他们都没有恋爱的经验,遇到这种情绪,会产生困惑也很正常,或许将困惑放在这里,不去理他,将来的某一天,它自动就会解开了。
而且他现在是学生,谢笃之却已经工作,彼此生活的交集没有那么大。
等他毕业,也真正迈入社会——当然,也可能是进家里的公司,自然而然就会产生更多交集,可以表达喜欢的方式也会更多。
他想了一下,决定暂时跳过这个话题,继续和谢笃之讨论他们的公开计划。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公开。
他想在家里也很谢笃之坐在一起,手牵着手看电视,或者干些别的什么,而不是弄得和地下接头似的,偷偷摸摸把小吱的房间门反锁起来,躲在里面。
至于洛女士的那个梦……他可以回去先问洛知,用解开心结的名字,试探一下洛知能不能帮忙,然后再慢慢打算。
他原本以为不会等到谢笃之回答,手突然被握得更紧了一些,便仰头去看谢笃之。
谢笃之刚好也看过来,眉眼似不化冰川,目光在落到他身上时,又融成清冽的春水。
“你光是‘喜欢我’就已经很好了。”谢笃之淡淡地说。
李珩发现他在紧张。
可能谢笃之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是面对他,紧张的时候,他会下意识作出抿嘴唇动作。
刚刚说话,谢笃之一直在抿嘴唇。
“阿笃哥,可是我觉得光是喜欢还不够。”
他相当直率地回答道:“如果我已经工作了,或者你现在和我一样,都还是学生,我们就可以一起做很多事情了。”
如果他们都是学生。
他可以在早起去图书馆占位的时候也给谢笃之占好座位,给他带早饭,中午的时候帮他去喜欢的窗口排队,或承包他的快递,悄悄他宿舍的桌子上放水果或者其他一些惊喜。
工作亦然如此。
只不过图书馆的占座会变成吐司、或者煮好的咖啡,排队打饭变成等谢笃之下班,一起回去做晚餐再一起吃饭……
谢笃之没有办法反驳。
诚然,他们确实已经互相表明了心意,也算走到一起,成为恋人,但平时能相处的时间却没有那么多。
就算都不缺乏等待的耐心,可等待到底是很煎熬的。
“寒假还有好久哦。”李珩算了一下日期,感慨,“希望我们学校的寒假可以稍微长一点。”
“……也有可以做的事。”
他们走出商场,从方才起就一直沉默的不语的青年突然开口。
“什么?”
“可以像之前在游乐园那样。”谢笃之不自觉移开目光。
——像之前在游乐园那样,亲他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啦,顺利的话正文应该30号刚好写完……!
www顺便再剧透一下,洛女士的梦确实是我乖做的那个梦(?)
第103章
谢思之随手丢掉画笔, 揉了揉眉心,到底还是心神不宁。
就算在灵感最为枯竭的时候,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 整整一个多星期,在已经打好草稿,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填涂的情况下,连动笔都会成为问题。
草稿上画的是李珩, 灵感则来源于他们在欧洲过的那几个月——弟弟每天带着小马亚历山大出门的样子, 真的给他一直很微妙的可爱感。
弟弟是乖巧听话、偶尔会顽皮一下的弟弟。
小马也是温驯亲人的马驹。
或许还有那两条脾气并不是太好的牧羊犬。
总之, 谢思之在想到这个画面,并且初步构思草图的时候, 怀有一种异常开心、恨不得一夜之间画完的迫切感。
他原本想把这幅画当做圣诞——圣诞不行那就元旦, 总之是礼物送出去的。
尽管这段时间他确实因为自己的原因,对李珩关注得比较少一点,也不像老大老三那样会关注学业问题,可他心里面还是念着对方的。
等寒假, 找到机会, 他绝对要带弟弟出门玩个够, 把有意思的东西都体验个遍。
谢思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展到连画都画不好的地步的,拧着眉毛,对着窗户的方向发了会儿呆, 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不止画画, 他这几天的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 闭眼就是噩梦,再这样下去, 估计得找医生开安眠药。
不过开安眠药是之后的事了, 谢思之决定先出门喝个酒。
他从一堆颜料和废纸里翻出手机, 找到了插电口充了会儿电,开机,并娴熟地忽略了所有的未接来电,还有聊天软件里各种各样的私聊,一键清空未读,这才打着哈欠开始翻起了消息列表。
他这才注意到谢笃之换了头像,要不是有备注,差点就把对方和弟弟弄混,点进了朋友圈。
谢笃之朋友圈有什么好看的?
他这样想又想起一周多以前对方按指自己是二货的事,相当眼不见为净地把他从消息列表里踢了出去。
反正他上次问的问题谢笃之也没回——
他就不信谢笃之不想早点把白软搞进监狱,就现在人被白家关着,白家也是大厦将倾,他心里面还是膈应。
啧,爱装蒜的老三。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点进了自己朋友小群。
群里正聊得热火朝天。
谢思之印象里,自从建群那一天,以他为牵头,大家纷纷把自己的兄弟拉过来拉在一起开始,这个群就没有真正冷场过,什么作息都有。
半夜三点都有人喊要不要出来吃个烧烤。
谢思之一条一条消息往上翻,发现有几个平时还算眼熟的朋友在讨论今天晚上去哪家酒吧,赛车的提议也有,但声音非常微弱,淹没在各家酒吧和会所的名字里面。
谢笃之挑顺眼的消息,回复了一个“+1”,也没理某些人相当狗腿的问好,直接定了个时间。
有人主动请客,群里消息顿时刷得更快,不少原本打算好好在家修生养性的人也掺和了一脚,表示不醉不归,谁中途立场谁给大家当小狗。
后面消息实在太多,谢思之懒得看,干脆重新关上手机,眼睛半阖着,懒哒哒晒了会太阳,发现脑子确实没办法安静下来,这才随便找了把车钥匙,准备出门。
放在平时,这种性质的小聚,他要么是开自己最喜欢的那辆跑车,要么是不久前开购入的最新款,绝不会像现在这么草草敷衍。
谢思之发觉自己情绪不太对。
他将这个原因归为这几天总是频繁做噩梦,梦到自己决定去画画时父亲找自己的那场谈话、梦到他最后没有获得支持。
哦,还梦到他初次被推荐参加某个很有分量的国际大赛就遭遇失利,连初选都没有过,还没某位他不太瞧得上的评委打上了“东方人或许不懂我们的艺术”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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