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很快就把手机还给杜夏,另一只手拿起原本放在床头柜里的稿纸。杜夏起初没反应过来,等他想起来柜子里的稿纸上都画了什么,被杜浪骂白了的脸“刷”得红了。
准确的说,那些原本都是杜浪算题时常用的草稿纸,材质泛黄有些粗糙,但够便宜,十块钱可以用一个学期,写了几个运算公式就扔也不会心疼,或者跟一些试卷讲义一起带回来,留给杜夏按废纸称斤卖钱。
但杜夏更节省,把这些空白处多的草稿又挑了出来,或者翻到反面,在数字和几何图形的印子里复盘自己这些天的乱梦,有具体的场景,也有简单到一笔就能画成的图案,想要解析又毫无头绪,所以没整理全塞进了柜子里。
何筝早把稿纸全拿了出来,还趁兄弟俩通电话的功夫,把画的内容都看了一遍。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潜意识被扒光,杜夏赶忙扑过去想要夺回,他的身子就从被褥里光出来了。
杜夏脸更红了,没办法地先去穿衣服,手忙脚乱地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终于捣鼓好拉链,何筝都帮他把草稿整理得就差用订书机打个孔了。
杜夏耳朵尖也红着,微塌的后颈上盖着黑发,站在床尾手足无措。何筝把那叠纸往他的方向递,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
何筝手里的第一页正是排排站好的“黄金小人”。
第31章
何筝真是体贴,把尺度最大的那一页放在后面,那上面有两个交叠到浑然难分的人影,铅笔的笔触很温柔,但太模糊了,所以后续用上红蓝两色油画笔勾勒,以示区分。
杜夏没受过专业的学院派教育,透视法啊轮廓比例什么的全都不懂,复刻和临摹的手法娴熟,反而没办法给自己的作品做注脚,说不出道不明自己的创作意图。
只一点坚持不变,那就是不浪费。杜夏用油画笔更节省,笔短到手指握不住了也舍不得扔,用油画刀一点点抠出来,细细涂抹,涂着涂着,竟达到了力透纸背的效果,其中一刀断在中途戳破了画纸,残存的半成品上清晰可见的除了暧昧的春宫,还有作画人的懊恼羞愧,恨不得把笔一扔,入个佛门清净地,断了这些肮脏淫秽的念头,免得这些人影阴魂不散,夜夜钻进他的梦乡,曼妙又模糊。
但出家人都说了,食色性也。杜夏只得自己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是怎样压抑的日有所思,才会有如此喧嚣之夜梦。
杜夏几乎是从何筝手里夺过那些画。怕何筝会过来抢似得,杜夏将画紧紧抱在胸口,脸是不红了,耳朵和脖子全都又红又热,烧得慌。何筝则微扬起下巴,又开始用那种会用杜夏渗得慌的眼神将人打量。
杜夏以为自己都见过何筝送的画像了,对这样打量总该脱敏了,他对这种没什么情感、或者说情感藏得过深的凝视还是心怀芥蒂。
杜夏假设主动权还在自己这边,瞥开眼,语气有点冲地问何筝:“你还做不做?”
何筝毫不犹豫地摇头。他好坏,眼睛全程盯着杜夏,手慢慢往下伸进柜子,那儿还有一个被草稿挡住的小秘密。
他抬手,手指勾着的细电线能有两米长,还是粉色的,电线一端是插头,另一端是两个鸽子蛋大小的椭圆形震动蛋,用来干什么的,不言而喻。
何筝有种恍然大悟后的幽怨:“怪不得你这些天在画室都不理我,原来是已经被满足了啊。”
杜夏低头,攥着稿纸的手筋络暴起,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何筝将那玩意儿扔到了床上。不管是手感还是材质,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地摊货。杜夏也不可能去买贵的,大卫村近郊,住了太多外来务工人员,有人的地方就有见不得人的需求,手机地图上随便一查,方圆五公里有九个情趣用品自助售卖机,还有一个娃娃馆——那是老四很喜欢去的地方,卖淫是犯法的,性爱娃娃不算人,在那儿用快捷酒店钟点房的房费就能拥有一个娃娃一晚的使用权。
按理说单身汉的钱是很容易攒下来的,那个娃娃馆要是没开业,老四娶媳妇的彩礼钱说不定都有了。老四如今在那个娃娃馆是VIP客户,三五不时要过去一趟,还给那些玩偶买真人才会穿的衣服。杜夏以前不能理解,他当了回何筝的娃娃就全明白了,自己也甘之如饴。
杜夏的跳蛋就是在娃娃馆附近买的,毕竟是那种地方,他只顾着快点离开,回到家把包装拆开了,才发现实物和包装货不对板,还不能充电,必须插上电源才能震动。杜夏试着塞过一颗进去,体验感特别普通,跟他以为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杜夏矢口否认,现在脸红是憋的:“这个……买亏了。”
“也对,要是真的好用,你也不会又来找我。”何筝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被杜夏整得又郁闷又好笑。
何筝去了趟卫生间,把那两颗粉得艳俗的跳蛋好好清洗了一番。他改变主意了,出来后没什么阻碍地卸下杜夏的裤子,就着站姿,将其中一颗抵在杜夏的花心上。
杜夏说不紧张是假的,拳头攥了起来,何筝说服他把手里的那些画放回床头,让他搂着自己,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听话。
杜夏迟疑地照做,双手环过何筝的臂膀,何筝另一只手搂住他的后腰,没有音乐的出租房里,两人像是在跳贴身的华尔兹。
杜夏提气,脚后跟也紧绷到点起,何筝很顺利地把其中一颗送了进去,另一颗就放在内裤里不固定,灵活地卡在阴茎和阴蒂之间。
何筝把杜夏的拉链拉好,将人推到床头柜边,那上面有个插座板。粉红色的电线顺着杜夏的股缝从脊椎骨的地方露出来,何筝牵着那根绳子,扯了扯,另一端插头通上电,那两个跳蛋不用再按开关就兀自震动起来,其中一颗闷闷的,连震动声都被身体吃掉了。
就很没趣。何筝没在电线上发现供操作的按钮,这俩跳蛋只有一个模式,市场上的淘汰货,却被杜夏买到了。
所以杜夏本人也不见得哪里有趣。何筝要他听话,他就一动不动的,何筝扯尾巴似地逗弄那根电线,杜夏也只是抿了抿嘴唇。
“现在就我们两个……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弟你在我面前这么骚。”何筝再次把杜夏的裤子解开。他的内裤湿了,何筝夸张地说,要给杜夏找点纸擦擦。
何筝拿起手边的稿纸,正是画了“黄金小人”的那张。他把纸揉成球,塞进杜夏的内裤,一送,把里面的那颗跳蛋顶到正对敏感点的地方。
他也把自己的裤子脱下了,但更像是要小解,只掏出性器。杜夏被他摁着肩膀双膝跪地后,他那勃起的性器就拍在杜夏的脸上,马眼分泌的前列腺液粘到头发上。
何筝捏住杜夏的下巴,抿唇,眨了一下眼,眼眸里重现初见时的纯真,然后叹了口气,感慨道:“追人真难。”
不去看所处的环境和两人的姿势,何筝说这话时的神情,真的又天真又可爱,返璞归真得像个跌倒后唉声叹气,又拍拍膝盖爬起来的小孩子。
孩子总是更乐观些,上一秒还伤心难过,马上就又雨过天晴。何筝也安慰自己,做人要知足常乐。他妈当了那个男人二十多年的二房,至今没熬成程太太,他能确定杜夏没和别人上过床,目前为止的发展对象也只有自己。
她母亲是被正室驱逐出港岛的,从此再未踏进故国土地,两人每个月只能见一次面,男人飞到英国也不是特意为了见她,而是定期视察境外的生意和产业。
他难道还不够幸运吗,他每天都能见到杜夏。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把杜夏囚起来,藏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何筝把对面房子租下时就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两人性格还没磨合好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杜夏从此只属于他自己。
就很一劳永逸。
杜夏跪着,抬头仰视,何筝笑得一脸无害,他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有腿间的跳蛋发出规律的嗡嗡声。
“不是你说饿了的嘛。”
反正杜夏跑不掉了,何筝既然要把他圈养起来,第一步肯定是要他吃饱喝足,彰显新手主人的诚意——
“张嘴,我有好东西喂你。”
第32章
五月底,四季潮湿的蓉城进入闷夏。走在街上只觉得迎面吹来的风都是热的,女白领从市中心的地铁站到办公楼只有几步路,也要全副武装地打上遮阳伞,旁边新规划区里的民工反而光裸着胳膊,身穿的背心从清晨起就湿透,安全帽一摘,头顶都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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