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没有比止步不前更可怕了。
“小荆也长大了。”
狗卷荆:“没有,我还是小孩子。”
“所以老师不能再不辞而别。”
库洛里多垂眸:“小荆要当大孩子了,马上要有弟弟,慢慢要学会独当一面。”
狗卷荆像小动物一样发出一声可爱却意义不明的声音。
师徒两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儿,库洛里多不吭声,狗卷荆也不说话。
“小荆做得很好哦,比我想象中的更好,已经完全能够自己处理面对了呢。”
老师夸奖的话落入狗卷荆的耳朵里又是另一种意思,“不好,不要,不想动。”
完全耍赖的姿态。
太可爱了,让当老师的笑出了声。
名震里世界的库洛里多,大概只有狗卷荆才会这样赖在他怀里。
“好吧好吧,”笑够了,库洛里多才停下来,“那小荆要练琴吗?算一下……小荆有快五个月没碰过钢琴了吧。”
被戳中死穴的狗卷荆陷入了假性装死。
过了好一会儿,才虚张声势地表示:“不练!”
“要跟门德尔松老师请假吗?”
“……不要。”这句话说出来,就比上一句更虚了。
“那要怎么办呢?”
库洛里多也不是真的想赶他去练琴,纯粹是找事来逗逗他。
狗卷荆没说话。
久违的抱抱,呼吸间都是库洛里多的气息,清新得像雨后的森林,拥有令人安心的魔力,让小狗卷的眼皮越来越沉。
可能是气氛太好,库洛里多拍着小孩的背,也逐渐陷入黑暗的怀抱。
月站在小红楼上,正举着录像机把他们师徒两拍下来。
下午的阳光正好,躲在树里的树牌指挥着树叶为师徒两留出一片树荫,花牌坐在树冠上让盛开的樱花避开他们的位置,风牌送上下午微风,为他们散去夏天的酷热,水牌控制着湿度,闷热的夏天都变得气温宜人。
大概再也没有比这更高规格的午睡环境了。
库洛牌们都竭尽所能,将魔力控制在不会惊动他们的程度。
活泼如灯牌,牵着甜牌的手,在静牌的帮助下悄悄落到了桌上,躲在茶杯后面偷偷看他们,望着库洛里多和狗卷荆安睡的样子,两张牌抿着唇笑了。
光是这样看着就让它们心满意足了。
库洛牌们能化形的逐渐冒头,让整个庭院宛如爱丽丝梦游仙境。
“这些家伙真是……”维持着布偶模样的小可坐在窗边,声音都压得低低的。它发现自己被静牌看了一眼,库洛牌毫不客气地把它的声音挡在了外面,一点都不顾忌自己是他顶头上司的意思。
可鲁贝洛斯:“……”
月的唇角勾了勾。
“这不很好吗?”
狗卷荆过去的几个月,库洛里多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为了维持小红楼消耗极大的魔法师,终于在小弟子的传染下好好地休息了。
狮子想说的才不是这个呢。
狮子也想和他们一起睡啊!
被夹在中间也可以!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也想一起睡,就是拉不下面子而已!
可鲁贝洛斯早就看穿了同伴的伪装,撇嘴不说话。
狗卷荆这一觉,就从下午一路睡到了黄昏降临。小孩子眯着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似乎惊动了库洛里多,魔法师也在哈欠中醒来了。
然后狗卷荆就完全醒了。
“怎么了?”库洛里多发现狗卷荆一直盯着他。
“老师也打哈欠了。”对小狗卷来说,宛如发现新大陆。
库洛里多一愣,笑着揉狗卷荆的脸,“你也太可爱了。”
小孩顿时死鱼眼。
你打哈欠跟我可爱有什么前后逻辑关系吗!
“好了,回家吧,妈妈要担心了。”
狗卷荆觉得自己应该有很多要问的,却没有像小时候那样什么都找库洛里多要答案了。魔法师显然也有同样的意思,留着一点谜团给小孩子解密。
今天的库洛里多又站在门口目送狗卷荆,小孩走了两步忽然一回头,上前抱着魔法师的腰,“那明天见。”
库洛里多失笑,“明天见。”
依依不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离开家门。
“拉钩!”
“好,拉钩。”
看来他突然被排挤出了世界外,给这孩子留下阴影了。
库洛里多心想:果然没有心理阴影的童年都是残缺的。
第53章
狗卷荆醒来的第二天他就要上钢琴课, 小狗卷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表现得心虚。
在门德尔松的注视下,狗卷荆的目标改为不那么心虚。
作曲家盯着他的脸瞧,听他弹完了没说什么, 却迅速点了录屏, 下课之后哈哈哈地跑去和肖邦分享快乐。
“简直就把心虚凿在了脑门上,一脸我没有练琴怎么办的样子。”门德尔松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上课的时候没有笑出声。
肖邦也笑:“小荆也到了贪玩的时候了。”
“谁没偷懒过,只是没见过像小荆这么虚的。演技太差了反而不好意思骂他了哈哈哈。”门德尔松再次点击播放,“我怕再说他两句他就要钻到钢琴底下去。”
“生疏导致他的节奏有点问题了。”
“反正后面练回来就好了。”肖邦没觉得多大事。“倒是表达比上周进步了好多。”
门德尔松深有其感。
音乐是一面镜子, 真的假的很容易就能听出来, 技巧或许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但真实的情绪表露才是最正确的解题思路。
技巧可以练, 情绪只能靠体会和积淀。
肖邦拉着进度条往后看了一点, 刚好滑到狗卷荆练他所作的离别练习曲*, 这是他年轻时离开波兰所作的一首曲子, 那种爱恋和依依不舍的感情尽数化为音符落在琴键上,是独属于肖邦年轻时的音乐。
他听过无数个人弹奏这首曲子, 每当肖邦国际钢琴大赛举办的时候, 总有很多孩子愿意选这首曲子弹奏,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弹出那种铅华洗尽之后,优美旋律之下更深沉的东西,也再弹不出肖邦心里的那个味道。
而狗卷荆经过了两次的别离之后,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味道。
肖邦笑道:“小荆看来也有了自己的离别练习曲了。”
不是肖邦离开祖国的离别, 而是独属于狗卷荆自己的离别。
门德尔松闭眼仔细聆听, “还真是。”
和肖邦那种年轻的离别不同,小荆的离别带着一丝茫然无措, 像莫名被赶出了家门的小崽子, 少了一丝从容优雅的叹息。
“完了, 我听他的离别曲都觉得太可爱了,这是什么小荆病毒?”
肖邦哭笑不得。
波兰人看着屏幕里的孩子,居然还能隐隐约约看出了一分委屈。
被库洛里多欺负了?
“真想把他偷回家养。”门德尔松品了品他的曲子,“那天还人小鬼大地放我下课,赶我回家休息。”
“那你休息了吗?”
德国人耸耸肩,“他发了信息给塞西尔和贝多芬。”
“他到底怎么拿到了塞西尔的电话号码?”这个问题到今天门德尔松都想不明白。
肖邦眼神游移了一瞬,门德尔松没注意,又挑起了另一个话题:“这小子可不得了,塞西尔看起来可喜欢他了,这小子以后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男女通杀的主。”
波兰人盯着胡说八道的德国人挑眉,门德尔松立刻举手投降:“说真,小荆小时候还好,最近是越来越漂亮了,简直就像北欧神话里的精灵化身。别说以后会开音乐会了,他就算站出来笑一个,立刻就有一堆人挥着钞票只求春宵一夜。”
“要是在巴黎上学,肯定是那种抽屉和储物柜都被情书和礼物塞满的主。”
浪漫之都巴黎可不是说说而已,不要指望法国人能有多少节操。在这里无论男男女女都极其奔放,还有不少婚后依旧不见收敛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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