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做什么!”一名爸爸站了出来。
面对凶神恶煞的甚尔扭过头:“嗯?”
恶霸的气质顿时流露了出来,周围的家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甚尔,怎么了?”
狗卷荆伸手抱住他,对好心的那位爸爸招招手,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周围紧张的气氛才平缓了下来。
从身材到脸都张扬着他不好惹的个性,甚尔很快把注意力收回来,“你跟我一起去。”
去哪里?
狗卷荆用眼神询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耐烦解释的男人众目睽睽下就把他带走了。
第48章
孔时雨自认为是一名平平无奇的情报贩子, 他的人生要是非要拿出来什么说道的话,大概就是认识了禅院甚尔,并一路看着他从一个离家出走的男孩变成了见神杀神的咒术杀手。
甚尔的出名同时也带动了他的情报事业发展。
但孔时雨对此并不感觉良好, 除了工作和下地狱之外, 他是再也不想跟禅院甚尔有多余的接触。
“所以,你们来找我干什么?”即便是情报贩子,孔时雨的装束却像他当刑警的时候, 一身衬衫长裤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来这是个活跃在咒术界地下市场的情报贩子。
“当然是买情报, 难道你还想找我喝酒吗?”他面前的男人即便求人的时候, 态度都极其嚣张。
可饶了我吧。
想象一下和禅院坐在一起喝酒的场景,孔时雨就觉得自己要短命个几年了。
真是太可怕了。
前任刑警头痛不已。
“那个是怎么回事?”孔时雨扫了一眼这个黑色的“物体”, 心里有了一些非常不好的预想。
面对甚尔,他实在没有什么好的东西能想出来。
眼前的禅院甚尔还是那个嚣张不已的烂人样, 不过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拽得要上天,右手空荡荡的样子,孔时雨却不怀疑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能立刻拔出一把刀来, 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禅院的左手抱着一个黑色的“物体”,用黑色的雨衣包裹起来,完全无法估计真正的体积大小。
以孔时雨的经验看,这应该是个人。
就是不知道活人还是死人了, 但是这个体积……
“你少管。”面对孔时雨, 甚尔还会客气一点点, 也客气有限。“最近有什么单?”
孔时雨瞄了两眼那个黑色物体, 意识到自己的猜测的方向不对, 控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以免激怒眼前这个脾气不算好的疯子。“你的单什么时候都不少,最有价值的那张大概就是猎杀五条家那个的单了。”
排名第一的五条悟人头,和排名第二猎杀五条悟的人的人头,咒术界内讧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地费钱。
不过作为赚钱的一方倒没什么好抱怨的。
“杀了五条悟之后又被别人收走人头吗?”
还要面对五条家的怒火和其他家族假惺惺的追杀,看着就令人作呕。
整个咒术界的黑市都知道这件事,这个头名悬赏是个不折不扣的烫手山芋,所以从五条悟出生到现在十几年都没有人接。
孔时雨看得更清楚一点,这个任务公布出来,御三家与其说是期待杂鱼成功,不如说是个烟雾弹,实际上就是指定任务。要有能力、有胆量还要有一定的背景,在如此苛刻的条件下,要说还有谁能在五条家的重重保护下杀死六眼的,大概就只有叛出禅院家的天与暴君禅院甚尔。
作为他唯一的任务联系人,孔时雨几乎成为了甚尔对外的代理人,其他两家的明线暗线人也会不定期地和他接触,所以孔时雨偶尔也会像这样来试探一下甚尔的态度。
成了,他有中介费。
不成,他也没有损失。
定期的试探之后,现任的情报员很快掀过这个问题,他很快地数出了几个数额巨大的任务,甚尔都兴致缺缺。
孔时雨见怪不怪。
这些任务要么费时,要么费力,从两三年前开始,禅院再也很少愿意接这类工作,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到底去哪里鬼混,地下赌场、酒吧都没有他的身影,要不是孔时雨深知他的本性,说不定还会相信他改邪归正。
这可就真的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咒术界有什么新鲜事?”
孔时雨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被甚尔一把夺走了。他还以为甚尔要点烟的时候,那家伙居然把他的打火机收了,又把香烟扔回给他。
好嘛、好嘛,不抽就不抽。
面对武力过人的咒术杀手,孔时雨放下了自己的小伎俩。
他以前香烟是特制的,能够利用咒灵追踪,不过一次都没有追踪到禅院甚尔,后来他也不费这个心了。也不知道现在对方是不想被跟踪还是单纯地不想他抽烟,既然对方明确表示了,孔时雨也聪明地放手。
不过他猜是后者。
没看到这家伙咬着根香烟都没有点燃吗?
情报员的目光又意向了那个黑色的“物体”。
可惜甚尔在这方面实在是经验丰富,孔时雨没看出来什么多余的信息。
他也学甚尔咬着一根烟,“新鲜事?太阳底下无新事,不是这里死人就是那里死人。硬要说的话,最近御三家的人可谨慎了不少,好像有什么阴阳师又开始活动了。”
“阴阳师?”甚尔眉头一皱,对这个快成为历史的词没什么好印象。
“谁知道呢。”情报员也是有界限的,“更深的东西就不是我们能够得到了。不过我最近倒是接触了一个有意思的家族,他们自称是除妖师。”
“联系方式。”
“好的好的,盛惠。”
孔时雨也不管他有什么目的,等甚尔离开的时候还懒洋洋站在原地,望着甚尔几个腾挪消失了身影,叹气:“唉,我的打火机才买不久来着的。”
狗卷荆趴在甚尔怀里,直到甚尔说可以了,才脱下口罩。
他们两各自背下了除妖师的联系方式和电话之后,这张名片、临时购置的口罩、帽子和雨衣连同那个打火机一起烧了干净,甚尔还带着小孩去公共澡堂,从头到脚洗了一遍,确定没有遗留下任何信息记号之后,才带着小孩出来。
狗卷荆全程安静乖巧,配合度极高。
“阴阳师和除妖师,你知道多少?”
走一趟却没获得多少实际的情报,甚尔只能抓住唯一的点考虑了。不过这也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只能看看小鬼跟在臭老头身边这几年到底学到了什么。
“现在除妖师最出名的一支就是的场一族,活跃在日本的中西部,很少会插手东京。”
比起工作内容更为宽泛的阴阳师,除妖师和咒术师才是真正的对手。现在的妖怪作祟大部分都是咒灵作祟,因此两边的工作内容重叠,抢生意也抢得厉害。
不要以为除妖师是正义的使者,实际上无论是哪一边都是讨生活的人罢了。
后来除妖师和咒术师之间打了一架,从此划分底盘办事,鲜少有过界的时候。
甚尔发出了一个不爽的气音。
所以说,除妖师的可能性就排除了吗?
“至于阴阳师那可多了,皇一门、花开院、土御门、恐山、高野,以及各种各样的神社和神宫。”日本什么都不多,就是各种各样的神宫神社多,出名的都成了景点,不出名的那就更数不清了,狗卷荆掰着手指头数都数不过来。“他们大部分有特殊的手段,普通人很难看出去区别,等事发的时候就会通通从某个角落里冒出来了。”
“冒出来这个词,是库洛老师说的。”
线索太多了,反而无从找起。
甚尔更不爽了:“所以你有别的头绪?”
“天黑了。”狗卷荆翻出了手机,没有直接回答他:“我们得先回家。”
他忘了,这小鬼还是个大孝子来着的。
甚尔不耐烦,却很顺从的把小孩抱起来,几步跳上了房顶。比起在街道慢慢悠悠晃来晃去,还要顶着行人的各种注视,还是房顶这种捷径更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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