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牌纷纷从寄居的卡牌中出现,54张卡牌将他们团团围住。歌牌率先开口,声牌为她和音,这是库洛牌的哀歌。
今晚是属于他们缅怀的夜晚。
第二天,狗卷荆才回到家里。
狗卷凉子一见他的神色,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为他放了一缸洗澡水,把他送进去之后,又准备好了美味的饭菜,看着他一点一点吃完,最后是一个松软的被窝,让他安心躺在里面,把跟着一起回来的猫猫按在了枕头边。
“好好睡一觉。”凉子关上了灯,留给狗卷荆一个静谧的环境。
少年缩进了被窝里,这里面都是他熟悉的味道,是太阳和松木的味道,像被阳光充分滋润过的茂盛森林。
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不到一秒就沉沉睡去。
平安卷成一个团在他的枕头边。
……
与此同时,东京,星见宫。
谁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病怏怏好像一喘不过气就要驾鹤西去的星见女巫身体好起来了。
负责管理的人对她各项身体数值变化都惊呆了,简直就是枯木回春。明明之前排着队在死神的名单上,现在看来已经从那个死亡名单上自由了。
医疗机构对此很是好奇,他们却发现老人的精神状态更差了。
长期面对这星空发呆,呓语更加严重,除了陪同的侍女紫藤,任何人靠近都会引起老人的过激反应,有一次因为反抗,针头差点断在手背上,手也脱臼了。
从此他们再也不敢让多余的人靠近星见。
年迈的女巫折腾了一圈之后终于安生。
她太了解这些普通人了。
女巫砸吧一下嘴。每次都要来这么一遭,她演得有点腻了。
入夜。
在普通人看来今晚多云,云雾遮挡住了整片天空,太阳下山了,星星和月亮都被厚厚的云层掩盖住。
在星见女巫眼里,犹如法厄同驾驶着太阳马车陨落,巨大的星辰拖曳着长长的尾巴从天空消失,紫色的力量像血液流淌进了池塘,把天空染成一片深郁的紫。
这种场景,她只从上一代星见女巫的嘴里听说过。
旧的星辰离去,从此日月无光。
就连你也抛弃我们了吗?
星见无声落泪。
她试图追随旧日星星离去,最终只能徒然举起双手,无能为力。
神秘最终要消弭在人类之中了吗?
就在她带着绝望、耗尽力量入眠之际,双子星中的一颗移位,接替了陨落的星星位置。弥漫的紫色如有意识地形成力量的漩涡,拱卫在星辰的周边,云层重新遮蔽了星象。
……
狗卷荆在家里足足睡了三天。
“今天还是没出来吗?”狗卷雅也同样很关心儿子的状态。
“没有,没有弹琴,也不怎么吃东西,一直在睡。” 凉子犹豫了一下,“库洛老师那里……”
“应该是了。”
“那怎么办才好?”凉子拿不定主意。
一家之主最后拍板:“来横滨吧,换个环境也能换个心情!”
凉子咬咬牙:“好。”
行动力超强的凉子当天就收拾好行李,带上两个儿子一只猫踏上去横滨的新干线,弟弟小棘好几天没能黏哥哥,一路上却非常乖巧。
他仰头一直盯着狗卷荆的脸看,孩童的眼眸清澈透底,好像能看见万事万物最初的形体。“尼尼不开心?”
狗卷荆把弟弟抱起来,“我还戴着口罩,怎么看出来我不高兴?”
弟弟趴在了他肩上,和狗卷荆脸贴脸,“听见了哭声。尼尼在哭吗?”
“嗯,在哭。”他不想跟弟弟撒谎。
“为什么?”
“因为……有很重要的人离开了。”
“去哪里了?”
“很远很远的地方,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再也见不到了吗?”狗卷棘瞪大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对离别开始有了概念,“就算我们去找他也不能见面吗?”
狗卷荆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去不了,他去的地方……或许我们终有一天能去?”
小棘的手摸上了哥哥的脸,童声稚嫩,“那一定会再见的!”
狗卷荆抱人抱在怀里颠了颠,“嗯。”
他们一路非常顺畅,雅也早就等在车站接他们,不过是三个小时他们就到了雅也的住所。
狗卷凉子看着宿舍里一地的脏衣服和外卖盒,看得出来主人已经尽力收拾过了,就是太脏太乱,变化有限。
“爸爸真是的。”凉子找到了围裙,这就要上手给他收拾房子了。
小棘举起手高喊:“我也来帮忙!”
狗卷荆也挽起袖子加入收拾的行列。中途凉子翻了翻厨房,男人一个人住就是什么都不讲究,不光食材没多少了,就连调味料都见底。
“小荆,能拜托你去一趟超市吗?”凉子喊:“买你今天想吃的菜,还有家里常用的调味料都买一点回来吧!”
弟弟跑过去凑热闹看冰箱,“哇,爸爸的冰箱除了啤酒什么都没有耶!”
“这里有好多泡面!”
小孩要把爸爸的面皮扒下来了,雅也面对老婆的不赞同的目光讪讪地笑。
以前凉子过来之前他都会收拾好的,就是这次太急了,工作又碰上了一个大项目,连夜加班根本没有收拾的时间,这就穿帮了……
狗卷荆看着热闹的一家人,心里终于好过多了:“那我出门了。”
第92章
狗卷荆上一次来已经是好几年前, 被高悬于天空的荒霸吐吓哭之后,就很少来横滨看爸爸了。
一切恍如昨日。
他从玻璃中扫过一眼天空,黑色的巨大漩涡一如当年。大概对神明来讲, 这点时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上一次他回去还有库洛里多的安慰呢。
心情低落的狗卷荆走进超市, 买好了清单上的东西, 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看着海滨的指示牌,朝着海边走去。
凉子让他出来,有让他散散步散散心的意思。
他现在也不想回家。
失去的伤口慢慢愈合,疼痛却依旧还在。他站在海边深吸一口气, 这一天又到了傍晚时刻。
日落的余晖洒满了整个海面, 波光粼粼的海面像任意书写的纸面, 被太阳画出了一片暖色调,从红变橙,橙中带紫。
人站在大海面前就会感觉到渺小, 渺小感进而产生不可避免的恐惧。
“真漂亮。”狗卷荆感叹。
横滨的海平面之下, 还有一颗深灰色的石头,和众多岩石一样毫无奇妙之处,就算被人捡到也会扔回海里的那种寻常可见,在这时颜色却微微变浅了一点。
狗卷荆望着海面出神的时候,旁边突然来了一个女孩子。
还穿着一身校服的女孩踩上了护栏,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她的半个身体探了出去,对着海面放声高喊:“讨厌——!”
“有马是个……白痴!——”
“白痴——!”
“白——痴——呜呜呜……”
喊着喊着, 她自己就哭了出来, 眼泪就流了下来, 手里胡乱地抹了一通, 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缩成小小一团,黑色的长发顺着她的动作垂落到地上。
就在狗卷荆还在犹豫要上前递纸还是给她留出独处空间的时候,对方已经发现了他。黑色长发的少女泪眼婆娑,发现有人脸就红了。狗卷荆还在进退两难时,她吸吸鼻子,鼻音极重:“有纸吗?”
狗卷荆手忙脚乱翻出了一包纸巾度过去,女孩子抹一把眼里,吸吸鼻子接过。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纸还了回去。“你干嘛一脸惊奇的样子?第一次见到女孩子哭吗?”
“……不是,我……”狗卷荆扭头去看海面,只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落日就下去了一大半,再过一会儿就要沉入海平线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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