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值:“……”
有被噎到。
这场的考核官真是肥差,搞得吴值都悔恨了起来,自己怎么不报名考核官。
但他转念一想,这样危险的游戏接下考核官任务,无疑是自寻死路。
他可不敢。
况且唯一考核官才有这样的福利,殷长夏怎么样都会报名,他再去报一个,兴许福利没能捞到,反倒加深游戏难度。
吴值看向了姜允:“先把冤魂收回来吧?火尸已经完全压过它们了。殷长夏一次次破解咱们的出招,是我们自己实力不……”
“够了!”姜允气压极低的打断了他的话,“是你自己实力不佳,不是我实力不佳,你弄清楚。”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脸,他已经受够了。
况且作为正主的殷长夏,还没开始出招呢,他们都已经被打了这么多次脸。
可想而知殷长夏一旦出招,他们会输得有多难看。
对赌协议绝不可能中断,他输了是小,队长输了是大。
田忌赛马的道理,他岂非不懂?
姜允不肯善罢甘休,已经放弃了大获全胜,只求拖着殷长夏多一点。但凡殷长夏能够被狂气所吞没,亦或者狂气更高一点,自己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姜允将松开了手中的道具,东西便直接砸在了地板上。
它很快由小变大,竟是一颗长着心脏的时钟。
吴值对姜允早有耳闻,却不是因为他这个人,正是他持有的这个‘心脏时钟’的道具。
心脏时钟是无差别攻击。
但凡听到时针在响,心脏就会犹如针扎。
刺痛的频率越高,时针便会转动更快。
一旦绕到一圈过后,那个人便会被心脏时钟所控制,是极其凶邪的道具。
它对主人也并无优待,只是姜允作为心脏时钟的持有者,却是作为屠杀者的存在。
据说有时候姜允自己也会被其控制,往往苏醒过来之后,便能看到一地的鲜血。
而中间发生了什么,姜允本人毫无记忆。
他也会被控制。
吴值没想到姜允竟然拿出了这个道具,便是置他于不顾。
吴值一步步退后,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你们全都脑子不正常!被狂气刺激到自己都可以舍弃吗?”
殷长夏也好,姜允也好。
吴值终于明白了,自己和他们就不是一类人!
吴值已经退到了车厢门口,没想到后方的门根本没有关紧。他背靠在门上,让车门直接给打开,自己差一点甩了出去。
他朝后望去时,发现无数的蜘蛛正汇聚在车缝,啃食着外面已经成为尸体的巨噬蠕虫。
绿色的鲜血顺着钢铁的缝隙流了下来,落到了无法脱轨的车板上。
吴值被吓得背脊发僵,立即关掉了那扇门,回过头突然间瞧见了角落里的小蜘蛛,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断裂:“啊啊啊!”
姜允:“现在你知道了吧?队长……他们在看着。”
吴值连滚带爬的缩了回来,牙齿颤抖得上下打架。
他终于明白姜允这样拼命的原因了。
不拼命不行啊!
裴铮和李蛹都在看着呢!
姜允伸出手放到了那口不祥的时钟上:“我们不能让队长失望。”
吴值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只得硬着头皮:“妈的,老子加入人类阵营,真是脑子发抽。”
人类阵营的玩家竟然后悔了?
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地上正感受着死亡的耿园,身体又抽搐了好几下。
他的死亡时间被红手印的女孩儿给拉长,红手印女孩儿就是想让他看到这一点吗?
耿园眼眶发热,发出痛苦的悲鸣。
[求求你,放过我……]
[嘻嘻嘻,这可不行,你是我新找到的玩具,现在这一幕不好玩吗?]
哪里好玩?
临近死亡,都还要告诉他,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么的愚蠢吗?
直到吴值替他喊出了那句话,耿园才后悔了起来。
李蛹这边可是地狱。
僵持不过一分钟,那群冤魂便再也无法操控火尸,反倒被压制。
火尸们犹如朝圣般,朝着殷长夏的方向走去。
殷长夏正在感染他们。
火尸们生前惧怕着母巢,死后却主动寻求污染,想来也算是讽刺。
众人原本是想先对付心脏时钟的,姜允刚一拿出来他们便明白,那是巨大威胁。
期间殷长夏发现,他们根本无法靠近时钟范围内。
看来这是心脏时钟的限制。
众人急了起来,不知道姜允还会有什么招儿。
唐启泽一直观察着那边,终于发现了端倪:“长夏,第三轮的关键在……”
殷长夏表情凝固:“我知道。”
耿园被吴值刺激得身体抽搐时,殷长夏便留意到了。
耿园作为第一个出事的玩家,看来有什么特别之处,才会成为第三轮的关键。
唐启泽哪知道耿园现在都还没死,一定是那个红手印的女孩。
他顿时一阵恶寒。
耿园完全是被她当成了玩具。
姜允毫不在意:“这些棋子送你也无妨。”
他已经调试好了心脏时钟。
钟声在车厢内响了起来。
咚咚咚——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感知到了心脏的疼痛。
那种痛苦起初很浅,被一丝丝的扯动着伤口的疼痛,紧接着感觉越来越强烈,宛如被钝刀割肉,怪虫啃食一样痛苦不已。
殷长夏正在感染这些火尸,也在同一时间感染完毕。
无法靠近时钟,必须用其他办法快些将它毁掉!
“我们可以放心打。”
姜允嗓子被浓烟熏得发哑,“只要心脏时钟不损坏,深渊时间就会永远被延长,很有意思吧?”
殷长夏:“……”
这是在还击他说的那句话?
踏错一步就要陷入深渊,失去自己的全部,生命、人格、尊严,这才是深渊时间的真正含义。
这对大部分的玩家而言,都是痛苦来源。
因为他们无法承受失去。
也许是曾经得过不治之症的缘故,殷长夏对这些看得极重,也极轻。
殷长夏:“正如我所愿。”
车票内聚集的污染物,已经成为了他的掌中之物。
原本该成为最大阻碍的污染物,现如今漂浮在殷长夏身旁,如水母一般不断游走着。
它亲昵了一会儿,便猛地向着心脏时钟奔去。
姜允早就等着它了,手里的水果刀轻易将其切割,他的手上还戴着手套,大约是不愿染黑自己的手,犹如机器一般切割着污染物。
时钟继续往前走,速度已经毫无规律可言。
它时快时慢,这对众人更像是一种酷刑。
所有人都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场上能站立的人唯有姜允和殷长夏罢了。
唐启泽喉间有鲜血溢出,看向了那个一直在观战的人。
“宗……昙……”
这样危险的时刻了,他为什么还不帮忙?
宗昙回头瞥向了他,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唐启泽:“……”
怎么有点不祥的预感。
宗昙:[你想问我为什么不帮忙?]
这声音是直接出现在脑海之中,唐启泽心脏咚咚直跳,强忍恐惧尝试着沟通:[只要你出手,耿园和那红手印的小女孩,一定……]
宗昙:[我想让他亲口说需要我。]
唐启泽:[……]
这什么恶趣味?
这是在玩他看不懂的play。
宗昙虽然这么说,目光却一直注视着那边。
从上个游戏开始,殷长夏便绝口不提,甚至连以前的厚脸皮也没有了。
他感受到了那层隔阂。
不是自己,而是殷长夏。
他不需要这样的避嫌,宁愿看着殷长夏如往日一样,在他面前插科打诨的耍无赖。
哪怕是夏家的事客观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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