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夏:“我这么正常,怎么可能跟你是同类。”
话音刚落,怪物便伸出利爪,飞快的朝着殷长夏的脖间掠过。
没想到殷长夏连躲都没躲,始终悠闲淡定。
反观殷长夏周围的人,全都吓得心脏骤停,发出了惨鸣声:“不要!”
由于车顶完全被毁坏,现在已经是辆敞篷车了。这使得蔺明繁有了更大的空间,将冲波枪对准了怪物的额头,冰冷的说道:“把你的手给我挪开。”
怪物吹了声口哨:“哇哦。”
他嗅到了微弱的、可疑的气味,但处于新生状态的他,还在暴躁疯化之中,也懒得仔细考虑那么多。
“护主吗?”
这番话,无疑在说蔺明繁是狗。
蔺明繁:“就算如此,那也该是一只烈犬。”
怪物:“……”
三人便以这样奇妙诡异的姿势对峙着,最前方的蔺明繁用枪抵着怪物,怪物用尖锐的指甲抵着殷长夏的脖颈。
如此惊险,根本不敢乱动。
直播间的玩家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吓得瞪直了眼。
“妈的,是狗日的卓黎川!”
“他不是玩家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在觉醒之前就被污染了呗,还被自己的掌控者命令着过来袭击殷长夏。”
卓黎川的掌控者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毕冠林。
这三个大字,重重的砸在了他们的心头。
那是熊天意在A级玩家会议上的推选人,毕冠林都以为这次稳扎稳打,绝对能拿下名单,哪知道被半路来的殷长夏给截胡。
如此仇恨,毕冠林怎能忍耐?
他是借着游戏公报私仇。
在卓黎川没觉醒之前,毕冠林就下达了掌控者命令,卓黎川只会觉得是自己想杀殷长夏。
众人纷纷急得跳脚,表情里染上了慌乱。
“啊啊啊,卓黎川已经靠近殷长夏了,按理来说应该恢复一丝理智,怎么他完全没有动静?”
“恐怕是刚才殷长夏用了能力,现在还在冷却期吧。”
“我急了,我急了,听毕冠林直播间的那些人说,他已经和李蛹联手了。要是殷长夏应对不得当,被他们刺探出还未觉醒,下一波的攻击就是他们。”
他们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看殷长夏笑话的,瞪红了眼注视着卓黎川。
倘若殷长夏是那种强大而冷漠的性格,他们完全生不出这样的心思。
跟着直播看下来,现在谁不知道,殷长夏爱使坏,厚脸皮,跑得慢,唬人忽悠一个不少……
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觉得更真实。
“但殷长夏这次可是这次生存游戏的关键啊,游戏也忒坏了,竟然把需要保护的东西,营造成需要消灭的东西。”
“呜呜呜,狗日的卓黎川,有本事放开他。”
其他直播间的人正要进来冷嘲热讽,顿时就被这场面给惊到恶寒。
而游戏里的三人还在对峙着。
空气里满是焦味,以及城市被毁后冒出的黑色浓烟。
卓黎川故意拖长了声音,充满了羞辱的意味:“狗——狗,你这么恋主?他有没有把自己吃完的烂骨头赏给你啊?”
蔺明繁表情生出一丝龟裂。
蔺明繁很清楚,他并非是挑衅,疯化过后就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殷长夏救了他,自己也会沉溺在力量和疯化之中,就犹如眼前的这只怪物那样,失却一切人性。
蔺明繁:“还要我重复吗?我是谁的狗,都跟你没关系。”
卓黎川的额头不停的蠕动着青筋:“嘻嘻嘻……”
他的脖颈转动了一百八十度,像是发现了一个大惊喜那样:“本来想污染你的,但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他即将要把那句话道出。
蔺明繁不愿在他人面前暴露这一点,他就算被污染,也是保留了人性的人类,和这些怪物不同。
蔺明繁有所触动,呼吸急促了起来。
瞧他果真有反应,卓黎川更加高兴了,快乐得直跺脚:“好玩、好玩!”
他每跺一次教,车子便被毁坏一次。
几次下来,连底盘也彻底烂掉了。
卓黎川正要开口,撕烂蔺明繁的表皮,这家伙不过是看着高尚罢了,后方的殷长夏却主动覆上了他的手。
卓黎川冷漠至极:“喂,废物,拿开你的手,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殷长夏:“虽然我也想偷个懒,就是我的右手它看你不爽啊。”
卓黎川:“……”
他的头重新摆正,还能听见关节被扭曲到极点之后的咔擦声。
卓黎川歪着头,眼神满是轻蔑:“你TM逗我玩?”
下一秒,一道刀光闪过,卓黎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猛地朝后跳去,已经离开了车子。
卓黎川的呼吸急促,眼瞳转动,落到了自己的右臂上,却发现那上面空洞洞的,在渗出大量鲜血。
“啊啊啊!”
一声惨叫响起,卓黎川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殷长夏手里还拽着他的手臂,右手已经化成了森森白骨,紧紧拽着断掉的手臂。
手臂离开卓黎川的身体后,神经还未彻底反应过来,在不停的弹跳抽搐着。
殷长夏无辜的说道:“我不是事先警告你了吗?”
卓黎川:“……”
这是什么怪物?
他脑子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车内的人纵然有些不适,脑海仍旧快速过滤这些东西。
毕竟对待敌人的残忍,就是对待他们的仁慈。
时瑶牙齿都在上下打架,背脊僵硬着,不敢去看殷长夏那边。
畏惧、仰望、虔诚。
这一系列的情感,不断在她的脑海里交织。
难怪总有传言说,里城的那群人害怕母巢,视他为恐惧的代名词。
恐怕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母巢是什么东西,才会下意识的练就出这样的反应。
自己什么都不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但神奇的是,纵然有这么多复杂的感情,时瑶也不觉得殷长夏会伤害自己。
唐启泽趁着这个机会,打算开车直接撞过去,奔赴车站,哪知道刚想这么做,就发现车子在漏油。
唐启泽一把拍向了方向盘:“该死!”
不能待在车上!
唐启泽朝着众人说道:“我们该下车了,这里离车站还有十分钟的步行路程。”
时瑶抱起了小衣,连忙点了点头。
就算外面还有卓黎川,她们也必须得冒这个险。
殷长夏低声道:“时瑶、唐启泽,带着小衣去暗处躲着,这里有我和蔺明繁解决。”
时瑶:“小心。”
说完这句话过后,她便和唐启泽朝着前方走去。
所有人都下了车,尽量远离着车辆,生怕什么时候会产生爆炸。
殷长夏和卓黎川再度进入了对峙之中,背后便是一条商业街的广场,只不过玻璃全都碎掉,地面也显得脏乱不堪。
卓黎川的后方是废弃的喷泉,里面长满了浮萍。
他紧盯着殷长夏,痛骂了一声:“怪物。”
殷长夏嘟囔:“你自己是怪物,还骂别人是怪物,真没礼貌。”
卓黎川:“……”
他再也不敢轻视殷长夏,对蔺明繁的兴趣,转而变成对殷长夏的关注。
然而他方才是由高至低的兴趣和玩味,现在是由低至高的仰望和关注。
两者之间,完全不同。
卓黎川伸出了右手,被砍掉的伤口不停蠕动,殷长夏一个没抓稳,手臂便像是有引力似的,飞回了卓黎川的身边。
卓黎川满脸的痛苦,将伤口和伤口对接,这才把上面的东西给长好。
只是肌肉上仍有一道刀疤,没有完全愈合。
卓黎川再度将目光对准了殷长夏:“竟然敢砍掉我的手臂……”
殷长夏:“怪我右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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