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吻了上去,朝灼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情绪中隐隐约约带着几分难以理解的庆幸。
似乎是在庆幸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对方。
原本是想汲取凉意,却成了让体内的火燃烧得更加猛烈的触碰。
对方很快反应过来反击,吻技从青涩到游刃有余,让朝灼体验了一把被当成教学工具的感受。
也不知吻了多久,朝灼的大脑越发迷糊,开始缺氧,又念念不舍地勾缠着对方的舌尖,而对方微微撤开,气息也有些许紊乱。
朝灼听见对方含着笑的嗓音响起,清晰地穿透层层叠叠水雾传入他的耳中。
“记得换气啊,哥哥。”
水雾随着声音退散,意乱情迷的朝灼终于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上挑弧度并不轻佻的丹凤眼,透着温润与宠溺,鼻梁高挺,嘴唇的形状与色泽皆如弧度漂亮的花瓣,残留着亲吻后润泽的水痕,淡粉渐深。
这张脸,他太熟悉了。
……
白皎很疑惑。
他一般都是一觉睡到天亮,可今天大早上就被朝灼吵醒了。
不知道是做了怎么样的梦,朝灼的面色布满奇怪的潮红,不停地向后缩弓着腰,有时候还会伸出粉嫩的舌尖在嘴唇上乱舔。
白皎没忍住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舌尖,可即使是这样,朝灼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他撑着坐起身,借着微弱的天光打量着自己的哥哥,先伸手探了一下体温,虽然偏高,但也在正常的范围之内,随后开始思考朝灼到底是什么情况。
做梦了吧。
可是做什么梦,能抱着被子扭成这样?
白皎脱离朝灼的怀抱之后,朝灼就不老实地将被子全部卷走了,还扭来扭去。
想起小时候看的《西游记》,白皎觉得朝灼可能是梦到自己变成蛇妖了,正打算抢唐僧吃肉。
就在他沉思时,朝灼忽然大叫一声“皎皎”,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大口呼吸。
白皎见他醒了,绕到他的身前去看他的模样。
只见朝灼满头大汗,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害羞还是惊恐,总之非常复杂,原本潮红的面色也开始一点点泛白,眼神都不太聚焦。
“哥,你做噩梦了?”
白皎发出疑问。
自从小时候白皎出过那档子事后,朝灼就总是做噩梦,后来白皎好好安抚,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梦境,所以白皎无法确定朝灼是不是又梦见了那些事,可就算是梦到那些事,刚才朝灼的反应未免也太过奇怪了。
白皎一声叫喊将朝灼拉回现实。
他看清白皎的脸,发白的脸色又迅速蹿红,疯狂地向旁边挪。
白皎疑惑他的反应,发现朝灼快掉下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朝灼一屁股摔到地上,这下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哥,你怎么了?”白皎蹙起眉,下床想要查看他的情况。
朝灼躲了一下,让白皎的手就这么空在原地。
“哥?”
白皎语调上扬,不可置信地看着朝灼。
长这么大,朝灼从来没有躲过他,这是第一次。
察觉到弟弟眼底的受伤,朝灼抬起手准备一巴掌扇到自己的脸上,被白皎快速拉住了。
“你干什么?”白皎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我……”
朝灼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清醒了但不完全清醒,整个人有种抽风的怪异感。
“你刚才为什么躲我?”白皎将他一把拉起来。
朝灼因为惯性投入了他的怀里,从前让他放松的味道,此时却让他紧绷。
白皎极其自然地将他推到了床上,紧跟着压上去,手放在了他的屁股上。
“摔疼了没?”
跟朝灼躲他相比,这个问题需要往前排一排。
摸屁股查看伤势的动作若是放在以前,朝灼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他就像炸了毛的猫,一个弹跳躲开了白皎的触碰。
“不,不疼。”朝灼说话都结巴了。
这太过反常。
白皎眯起眼,道:“你在躲我。”
他的语气平淡,完全是陈述的调子。
“皎皎,我……”
朝灼的视线跟随着白皎的视线下移,忽然噤声,羞愧地捂住了自己。
“哥,你做青春期发育的梦了?”
这种现象白皎自然是懂的,毕竟学校老师有教生理常识。
“嗯,嗯……”朝灼知道瞒不过,干脆坦白,“是,是做了点。”
他的眼神飘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白皎,心里默默祈祷快点消退下去。
白皎长舒一口气,恢复了对待朝灼惯常的温和,“这是正常现象,你不用害羞。”
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朝灼在心里疯狂否认。
“老师上课说过了,这是男生的正常生理现象,每个男生都会有,你没有听吗?”白皎靠近他,略带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手。
目光如有实质,像是要透过朝灼修长的十指看到里面的景象。
“我,我听了。”
“那你为什么这个反应,还老是躲我,你到底梦见什么了?”
白皎被他这一通折腾睡意全无,但多少有点困乏,懒洋洋地抱住了朝灼的腰。
“我……”朝灼支支吾吾道:“还没,完全醒。”
“骗人,”白皎捏住了他的手腕,“你明明就醒了,居然骗我,你以前从来都不会骗我。”
朝灼越是这样闪躲,白皎就越是好奇朝灼到底梦见了什么。
他不喜欢朝灼对他有所隐瞒,不喜欢朝灼对他有秘密。
白皎想要朝灼整个人,从外在到内里,完完全全被他侵蚀,不能有一点遮掩。
第98章 竹马 6
“皎皎,别问了。”
朝灼哀求地望着白皎,脑海中却总是闪过梦里的情景。
那含笑的、被氤氲出欲的双眼望着他,让他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心思。
“为什么?”
如石掷湖面,层层涟漪荡开,白皎的眼底只剩下冷淡。
“皎皎,我已经忘了,”朝灼抿了抿唇,“你知道的,醒来后梦会忘得很快。”
有时候甚至不会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
“你今天已经骗我两次了。”
白皎垂下眸,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
朝灼的心口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慌乱地抓住了白皎的手,“皎皎……”
即使白皎表现出委屈、难过,让他的心如刀割,他也无法吐露出梦境的半点旖旎。
他不敢。
“算了。”白皎松开手,从床上坐起来,打电话给私人管家帮他准备早餐。
“皎皎,你去干什么?”朝灼没忍住拽住他的手腕。
“运动,吃早餐,再做一些研究。”
现在时间还很早,今天是周末,也不需要去上学,只用等着家教老师□□即可。
上午的课程是西班牙语和扬琴,下午的课程是油画、马术、金融。
白皎学的东西很杂,但是每一样都能学会,还学得又快又精,让无数老师让他想走专业课。
白皎学会了就不学了,换下一门,就像是在寻找世界的挑战。
朝灼跟他一样,不过更爱运动一点,主打的就是陪伴。
朝灼以为白皎要研究数学题之类的东西,便没有在意,自己躺回床上尴尬去了。
只不过他发现床上全都是白皎的气味,让他止不住地想起那个梦,可换个位置躺着,又发现全家都是白皎的气味,萦绕不散。
与朝灼崩溃的心态不同,白皎已经找出了关于青少年生理和心理的正确引导之类的书籍查看。
他要弄清楚朝灼为什么躲他,又为什么对他支支吾吾不肯说。
青少年面对这种情况会羞涩是很正常的现象,可朝灼明知道很正常,却什么都不肯说,就一点都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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